贾襄敲响一扇柴扉,看到开门那个面容慈善的大嫂时,总算松了口气,眼前一黑。没办法,这具身体的体质一向不好。
用力的睁开眼睛,头疼得厉害,努力的定神,眼前的人影终于从三个归成了一个。
“姑娘,你终于醒啦。”那个大娘端来一碗水让贾襄喝下。
贾襄大好后,才来得及观察这个救了自己的农家。大娘是个胖胖的非常和蔼的农妇,丈夫早死,唯留下一个儿子,二人务农生存,过得紧紧张张,因为多了贾襄这么个病人,家里更是拮据。
贾襄留在这个家徒四壁的农家里,想帮曾大娘钉鞋底,却把手指扎得满是血眼。想帮大娘挑水,奈何肩不能挑半桶水,帮大娘砍柴,那更是惊心动魄,大娘生怕她把自己砍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喂一下鸡鸭,连生火都做不好,浪费柴。
大娘表面上虽然不说,但是从那越来越冷淡的脸来看,贾襄也知道自己待不下去了。那个被贾襄叫做阿牛哥的儿子,倒没支声,对贾襄一如既往的见了就脸红。
带上大娘好心送的她年轻时穿的一套粗布衣,贾襄离开了这个村子。这粗布衣穿起来可比梁帝“赐”的粗麻衣舒服多了。
贾襄啃着大娘做的大饼,步行了一日,才来到最近的镇上。身上没有银两,大娘也不可能给,他们的生活也很苦,山里生活的清苦贾襄算是领教了,虽然能自给自足,但是要有多余的闲钱,那就是不可能。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一份工。
贾襄在镇上唯一的客栈打杂,不要求任何钱银,只求一日三餐和安身之地,掌柜的才答应下来。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事业成功的第一桶金不知何时才能赚到。
粗茶淡饭贾襄倒也能适应,可是要忍受掌柜的毛手毛脚,就不行了。
再次成为三餐不济的人。以前练成的偷技,如今却怎么也不想用,以前是为了分散压抑的心情而偷,如今为了生存而偷,却做不到。
这不是让敌人笑话了吗?一定要自力更生。
最后,天不负人愿,贾襄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可以胜任的工作,洗衣服。每日晚上就挨着们搜集需要洗的衣服,次日晾干再挨家的送回,虽然辛苦,可是心却很平静。
夏去秋来,秋离冬至。
贾襄看着自己越来越粗糙的手,很平静,这样的生活。身份是寡妇,靠自己的劳力卑微的生活。
冬天的寒冷将双手冻得红了伤,伤了裂,痛彻心扉,却依然甘之如饴。
只是每日里蓬头垢面,以锅灰抹面,将那害人的容颜深深掩藏,其实也不用掩藏,不用多久,也许就真的苍老难看了。
环顾目前的生活,贾襄毫无怨言,但也不能不说她有自暴自弃的心理。
敌人既然不自动来找他,那么她自动找上门好了。
目前只能先回到宫里,再一步步盘算了。
是那个可恶的先抛下自己的梁帝。
这对贾襄的自尊可是莫大的打击,她也绝不是那种任男人说要就要,说抛就抛的主儿。
如今为了离开这个时空,贾襄只能选择再次回到那个想都不愿想起的后宫。
梁帝,这一次她不仅要结果,还要过程。
贾襄暗自为自己打气,如果不能解开梁帝抛弃自己的那个结,恐怕也是伤自尊伤自信伤感情的。
贾襄对着大梁皇城的地方,比了个加油的姿势。
梁帝,等着她吧。
如果就这么回去,别说梁帝小看自己,自己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啊。
半年后元归城里出了件不大不小的新闻。
所谓行行出状元。
贾襄在元归城落脚后继续从事自己最熟悉的职业,洗衣服。
任何工作只要你付出真心,付出努力,付出脑力就会有回抱。
那个声明一时大起的洗衣房,却在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了。
当初是为了赌一口气,既然决定回去,自然不能那么狼狈的回去。古人喜欢衣锦还乡不是吗?
而且贾襄也需要钱,这么破釜沉舟的回去,背水一战,自然不能毫无准备。
次日,贾襄启程回京,离开梁帝一年半后,贾襄再次选择回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