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襄卷缩着四肢,圈成一团,侧着头,把脸埋进一堆靠枕里,吃了好几天姜易给的药,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翻了个身子,把卷缩的姿势,调整成青蛙趴。也不知道姜靖平的病快好了没有?
那休书没有盖上他的印章,就无法生效,他当时是因为极度愤怒忘记盖了,还是根本就不想盖?
“夫人,侯爷来了。”
贾襄愣了一下,心重重一跳,他怎么会来?
来不及多想,连忙坐起身来,下意识地用手抚了抚头上的发髻,整理了一下衣襟和袖子。
一抬眼,就见姜靖平从外面进来了,他抿着唇,冷着一张脸径直向她走来。
姜靖平似乎很疲惫,他一到榻边就坐了下来,伸手从她旁边抓了一个靠枕,倚在靠枕上,微微闭着眼睛,胸膛起起浮浮,一副不堪负荷的样子。
贾襄从榻上跪坐起身,接过丫鬟手中的托盘,放置在榻尾的小几上,添了一杯茶,端到姜靖平的面前:“侯爷。”
姜靖平抬眼斜睨了她一眼,随即便又合上了眼睛。
贾襄撇了撇嘴,都这样的时候了,他还是这么的傲慢。
她轻叹了一口气,任劳任怨地端着茶碗到他的嘴边,再轻轻地唤了声:“侯爷。”
隔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姜靖平才睁开清冷的眼睛,他抿了抿嘴,微微张了唇,因病而变成浅红色的嘴唇轻含着碗沿,任她小心翼翼地把茶喂进他的嘴里。
他只吃了一口,便把头歪开,启唇问道:“这件事,……你是被人陷害的吧?”
贾襄微愣,抬着眼,静静地盯着他看。
这件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她的确是脑袋空白不知所措,但事后却也清楚明白这是某个人在背后做了手脚。她都如此想,更何况是姜靖平?
他心思聪敏,盛怒过后,自然知道事情不对了。
“说话。”姜靖平的声音带着沙哑。
“……”贾襄抿了抿唇,正想开口说话,偶然一瞥眼,却见不远处的地面上,有几缕细细的黑影忽上忽下的翻飞着,那是头发的黑影?
梁上有人?
贾襄心头大惊,猛地想起姜易跟她说过的话:沈二少轻功了得。
压抑着心头的震惊,抬眼看向姜靖平,尽量让自个儿的语气平和,把本来要说的话,给改了个样儿:“侯爷,如果我的确是,与人有那种关系呢?”
姜靖平身子一震,脸部表情既震惊又愤怒,当场扬手把她手中的茶碗甩到她的身上。
贾襄闷哼了一声,茶水还好没那么烫。
姜靖平猛的站起身子,身子微晃了一下,手按在榻沿上,深吸了一口气。
贾襄垂着头,衣裳还在滴水,抬头看他,说道:“你既连休书都写了,还跑来问我这个不觉得很可笑吗?”
说这话,她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想探试一下,姜靖平他到底是在盛怒之下,忘记在休书上盖印章,还是根本就没想过要盖上印章……
姜靖平冰冷地瞪了她一眼,眼眸中充满着受伤和失望。紧接着,他抿紧了嘴唇,一句话也不说,踉跄着脚步,拖着羸弱的身子,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子。
不知道这算是什么结果,贾襄第二天就收到了有盖章的休书,看着那份休书,贾襄哭笑不得。
还没开始哀叹自己的“被休事实”,就被姜易的一句话震惊得什么都说不话来了:“小丫头,虽然我不能娶你,但是我能保证只爱你,这院子是专门给你买的,除了名分我什么都能给你。”
“……”贾襄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不知道是要被“包/养”而震惊呢,还是因为好像攻略成功了惊喜,反正就是整个人云里雾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