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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惨淡现状

灵儿的思绪已经飞到了许久以前,她正在想着从前的一些事情,忽然庙宇之中传出了一阵笑声,那欢快爽朗的笑声,是那群孩童发出来的,灵儿还听见大婶儿亲切的问候,“多亏了您啊,您看我们家的孩子这些日子可识了不少字呢!”

灵儿越发的好奇,里面的人究竟是谁。

忽然,灵儿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顿时她整个人都有些激动起来,是他,真的是他……

里面传来了孩童嬉戏玩闹的声音,他们笑的多开心啊,可是,为什么,灵儿听到这些笑声,内心会觉得无比的心酸。

或许,她可以真切的感受到,现在在里面的人,他的心情也是这样的吧!

灵儿停在外面许久,始终没有勇气走进去,忽然她听见里面有往外走的脚步声,又一边有人寒暄着,“那我们就先走了,明儿个我再来给您送吃的。”

灵儿连忙躲了起来,她害怕被别人发现,更怕被里面的人察觉到有不一样的动静。

灵儿远远的望着大婶儿带着她的孩子和隔壁家的小孩童们离开,她才敢站了出来。

镜水月……

灵儿仰头望着眼前残破不堪的庙宇,这里,便是她们当初刚来东方城之时的栖身之所,后来,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发生在这里,他们在东方城内苦斗那个作妖的国师与蝠魔兮夜,他们便隐匿在这个地方。

可是,望着眼前萧条,空落的院子,灵儿才真切的感觉到什么叫物是人非。

她不敢往前走,她害怕看见狼狈不堪的同伴,她更害怕亲眼验证自己心中所想象的一切变成事实。

灵儿放慢、放轻了脚步,一步步往庙宇走去,曾经雅致精巧的四合院儿,她依然记得高高挂在门口的两盏火红的灯笼,依然记得,那时候站在自己身边,一袭红衣的女子……

灵儿跨过门槛儿,里面听不见有人的声音,可是她刚刚分明有听见镜水月前辈的声音,她不由的慢慢的往里面走去。

这里十分的残破,看上去,很久没有打扫过了。街边的大婶儿虽然每天都来,但是这个地方已经断壁颓垣,就算再收拾,也不可能干净整洁了。

忽然,一袭白衣,一个双目失明的人映入灵儿的眼帘,他就安静的端坐在庙堂之中,灵儿差点儿当场哭了出来,好在她紧紧咬着牙,堵住了自己就要哽咽出声的嘴巴。

他头顶之上的屋顶已经坏了,空荡荡的露出半边天,居住的环境之差让人难以形容,灵儿见他的手中握着一根拐棍,离镜呢?

离镜不是应该在他身边吗?为什么他要拿着一个破烂的棍子,却没有手握他最珍视的宝贝?

镜水月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他的听觉倒是灵敏了不少,他侧过头,灵儿吓了一跳,她忘记了,镜水月前辈看不见她,“是王家大婶儿吗?”

灵儿不敢出声,她害怕,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独自面对自己日思夜念的朋友,她相信,若是镜水月知道站在他眼前的人她雪灵儿,应该也难以接受如此的尴尬与狼狈。

灵儿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好在,镜水月也没有怀疑,他的手摸了摸,然后碰到了一个瓷碗,然后拿着举到自己的前方,“我就知道,你是忘记拿它了吧!”

灵儿望着脸上还露出微微笑容的镜水月前辈,这些日子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他的脸上有些饱经风霜的沧桑感,鬓角的发丝都斑白了,他的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

一个人,一定十分辛苦吧!

灵儿走近镜水月,不敢发出声音,只是接过碗,镜水月没有怀疑,笑了笑,“谢谢你啊!孩子们还在等你吧,快去,别让他们等久了……”

灵儿知道,若是自己再站在这里,一定会引起怀疑的,她只得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

镜水月觉得有些奇怪,这王家大婶儿平日里挺健谈的一个人,怎么不说话呢?不过,他也没有往深处想,平日里来看他的,也就是热心肠的王大婶儿和那群孩子了,不然谁会来看他一个叫花子啊!

灵儿不敢在这里停留太久,她看着放置在一旁的白面馒头和一碗青菜,心中酸楚不已。镜水月前辈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啊,他平日里是最爱干净的了,若是两日不洗澡都会叫浑身痒的难受,可现在呢,灵儿望着庙堂之中一边随意堆砌在一起的茅草,她的心便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灵儿虽然没有出声,可是镜水月依然感觉到了周围的气息好像有些不寻常,因为他感觉到一丝紊乱的气息。镜水月的眉头微微蹙了蹙,灵儿见他好像察觉了什么,不敢再多待,便立时转身,离开了这里。

镜水月仰着头,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刚刚进来的人,是谁?

刚刚步出破庙,走至街边的灵儿,便再也忍不住的恸哭起来,她伤心的蹲在地上,不住的掩面恸哭,一点儿也不顾及行人异样的眼光,大家都在指指点点,这个姑娘怎么了。

灵儿心中悲痛不已,镜水月前辈的生活景状怎会如此落魄。一日三餐,竟然只有两个白面馒头和一碗青菜,她难以想象,她受伤的这几个月,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不知道,镜水月前辈是怎么样历经千辛万苦,从酆都走到这里。可是,光看他现在的处境,便知道,这个过程足以让人伤心泣血。

她不敢接近镜水月前辈,因为她了解镜水月的骄傲与自尊,若是去触碰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莫说是他,恐怕自己也会崩溃的。

可是,她既然知道了镜水月前辈的现状,又怎么能眼睁睁的坐视不理呢?

……

咯噔,镜水月听见了有人将东西放下的声音,镜水月很是好奇,这个时候,王家大婶儿是不会来的啊,更何况,他还闻到了烤鸡的香味儿。

他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身边走动,立时抓住了那个手臂,然后问道,“你是谁?”

出乎意料的是,一个稚童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娘亲让我给你送些吃的。”

镜水月很是疑惑,但是见是个小孩子,便放开了,“你是谁呢?你的娘亲又是谁呢?”

稚童不肯说话,见镜水月放开了自己,立时跑开了,好像被吓到的样子,镜水月见小孩儿好像被自己吓跑的样子,可心中仍然存满感激之心,大声对其飞奔的背影道,“帮我谢谢你的娘亲!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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