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赵丹丹来到我家,我与她在雨山菜市场买了菜回来,又一道下厨,她掌勺我添火。
中午开饭了,十口人加丹丹围坐大方桌,四个荤菜六个蔬菜大盘子盛着,还有一大碗三鲜汤,那时生活条件好一些了,吃的是白米饭。
大家边吃边聊,都乐呵呵的。丹丹来过我家几次,对家里人都熟悉了,她不时地和家里人说着话。三弟十三岁天真幼稚,他冷不丁地对丹丹说:“我们怎么称呼你”?
丹丹很腼腆,我对弟妹们说,你们都喊大姐。妹妹小敏机灵,她喊着:“大姐,你多吃点菜。”
妈妈对丹丹说:“丹丹,你有些日子没来了,今天又下厨,该是累了吧?
丹丹回妈妈的话:“阿姨我没事”。
弟妹们都说,大姐,哪天我们到你家去玩,不知道你欢迎不欢迎。
丹丹笑着问我,周涛你说可欢迎?
我没直接回答她,却对弟妹们说,我去过你们大姐家好几次,每次她的父母还有她本人都很热情。至于我们都去,就要看大姐的态度了。
丹丹笑着喊了奶奶、叔叔、阿姨,还有弟妹们,然后接着说,欢迎大家都到我家去玩,什么时候去,周涛跟我说一声,我来接你们。
大家听了这话都放声大笑,好像马上就能吃到大鱼大肉那样的开心。
饭后大家各自散去,我和丹丹进了我的房间,她问我接下来我们该干点什么,
我说:“你安安稳稳地睡觉,我找工作去。”
“你昨天才回来就不能休息一会吗”?
“不可以,必须只争朝夕。”
丹丹先点头后摇头,最后说不理解。
我对她说,你要在理解中加深理解。说着便出了门,丹丹追了出来,问我到哪里去找工作,我告诉她就在农村,丹丹瞪大了眼睛,不知想说什么。
我很郑重地对她说:“进城找工作,得有指标,否则是不行的。农村天地广阔,大有作为。我们回乡青年在农村就是文化人了,这里有我们施展才华的地方,关键是出手要快。”
丹丹点点头什么也没说,眼里流露出一丝凄凉。
两小时后我回来了,丹丹仍然站在路口等我,她问我怎么样,我说找到了,其实两个星期前就找好了,今天是定个准报个到。
丹丹很惊讶地说:“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
“就是出手快,赢得了时间才找到的。”
弟妹们听说我找到了工作,都非常高兴,一起围拢过来。我告诉丹丹和弟妹们,我的工作是两个小队会计兼阶级斗争观察员。
丹丹没听清楚,我又说了一遍,她笑的东倒西歪,跌跌撞撞。她问我:“你能干得了吗”?“干得了”,“你不怕累”,“不怕累”,“你不怕有人暗算”?“不怕”。
丹丹的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深情地对我说:“我可怜的涛涛就要吃苦了”。
她又问我一个月拿多少钱,我告诉她不拿钱,她几乎跌倒在床上。
我补充说拿工分,年收入三个月以后再定。她起来了,用手指理理我的头发,轻声的对我说:“马上到我家去,我买好菜给你吃,让你大补。”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里闪动着泪花。
在去丹丹家的路上,丹丹不再牵住我的手,她在我的左边贴近着我,伸手搂着我的腰,好在路宽两人能走。
她身上清新的发香体香若有若无,淡淡地飘入我的鼻间,我的胳膊时不时地碰到丹丹软软的胸,我第一次感觉到丹丹的温柔。任意让她贴着搂着我有些醉,甚至飘飘然。
丹丹问我什么时候上班,我告诉她大队会计在郊区开会,七月一号散会后,他就带我去接手工作。
在丹丹家里,丹丹告诉我她在和县的舅舅生病了,她爸妈今天去了和县看望舅舅,要到后天晚上才回来。
丹丹揭开锅盖喊我去看,一个蹄膀放在锅里,水都加好了。我高兴的大声说道:“蹄膀最好吃,清炖红烧都行。”
丹丹笑着点火加柴,忙得不亦乐乎。我发现水缸里没水了,挑起水桶跑了几趟把水缸加满了。丹丹看着楞是笑,她问我能行么,我说没事在家干惯了。
蹄膀是清炖的,丹丹又做了一碗青椒炒肉丝,还有两碗蔬菜。我把菜端上桌,正要拿碗盛饭,被丹丹拦住了。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能不给我吃饭吗?
我没加多想,只见丹丹拿了一瓶白酒,在两个碗里各倒大半碗。她说:“周涛,今天就这一瓶酒,你我一醉方休。”
“丹丹,你今天为我接风洗尘?”
“也算吧,我要让你酒后吐真言。”
“丹丹,你对我犯得着这样虎视眈眈吗?”
“就是让你多说话说真话”,丹丹是认真的。丹丹让我先端碗,我说,这是在你家,我不能喧宾夺主。
丹丹端起了碗说道:“你我已经走到了如今,就为这喝第一口。”
我看着她喝了一大口,她把目光盯住了我,态度很严肃,有那么一点居高临下的架势。
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有静观其变了。我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她把大块的精肉夾到我碗里,我吃了又喝了一口汤。
“丹丹,感谢你多年以来对我的关照,以后我跟定你,听你的话,为了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这语言听起来倒是甜甜美美,希望你遵守自己的诺言。”丹丹说完我们喝了第二口,她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