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生意显然没女装好，由此可见，女人是的确舍得花钱的物种。二楼除了几个整理衣物的营业员外，再无什么客人的影子，我除外。
女青年对我的悉心照料使得我全身充满了血气，尽管刚才已经流了几毫升的血，但我不介意再流几百毫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行！
“你要买什么款式的衣服，给你四折好了，仅此一次，也仅此一人！”女青年看我再无大碍，眨着眼睛说。
“哇，如果你今天没做亏本的生意，那么你们这行的利润真的蛮高的，我流了一点血就让你再让了一成，那要是正好有个不高兴的女孩来你们店里来买衣服，你们是不是得送给她？”我再次满血复活，小明原有的本质袒露无遗。
“不要跟我耍贫，最好快点，等会我可能改变主意了。”女青年留给我一个光秃秃的后背说。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好心，让我记下你的大名吧！”我将手伸进裤兜，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女青年道。
“我叫唐彩衣，是这家服装店的主人。”
我喃喃地念叨：“唐彩衣？”
女青年回过头看着我诡异的举动，不由地露出厌恶的神色说：“你干嘛呢？这里有监控，小心我放到网上。”
“那你大胆地放到网上吧，一来，说不准我就红了，二来，我准能告倒你，下辈子的衣食住行也就有找落了。”我无比邪恶地说道。
唐彩衣无奈地摇一摇头说：“你这个小子怎么这么不着调呢？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唐老板，我错了，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见识就对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往厕所跑。
“什么老师教出来这样的学生啊！”唐彩衣在身后抱怨道。
我也纳闷，今天本来没喝什么水的，怎么就尿急呢？我只能想着说，可能是见到美女，我就有失禁的症状发作，唐彩衣的太过妩媚是导致我失禁的直接原因，当然，也和我的个人心理素质和生理反应不无关系，也不能全赖到人家笑傲江湖的身材上。
出了厕所，四下瞧了瞧唐彩衣的踪迹，不见了！也好，趁着唐老板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挑两件衣服为上。
我虽是少年人，但对潮流和服饰并没有多深的见解，对于衣物饰品也无一些浅微的了解，简单讲就是买的衣服除了自己喜欢，没人会觉得选得合适！我潦草地挑了两件外套好两条裤子，金额差不多够上优惠的标准，再拿上登山包，便去了收银台结账。我原打算给我的几个小美人们每人拿一条裤衩的，再一想，还是算了，怕这家店的收银员说我有怪癖！
“先生，总共一千六百七十八，是现金还是刷卡呢？”收银员拿过我递上的衣服，核算出账单道。
“你们的唐老板呢？她说给我打对折的。”我左右瞧了瞧说。
“您稍等，我问一下。”营业员同我说完，招呼另一个女孩说，“翠花，你去看看老板娘在不在！”
翠花？这年头叫芳芳都觉得土气，还有人叫翠花？我掩着嘴，强忍着没笑出声来。
一楼女装的生意显然要比二楼的男装好了太多，进店选衣服的小女孩大阿姨络绎不绝，门槛都磨下去了一尺。不负我望，翠花同唐彩衣姗姗地下了楼梯，走到一起的两人真是天差地别，唐彩衣婀娜多姿，将风韵毫不保留地扩散开来，翠花的惨状我都没心情形容，人如其名！
“这位小朋友半价，结账就行了。”唐彩衣来到吧台前，手指敲了敲瓷砖道。
我赶忙擦了擦嘴角流下来的口水——想不到仅仅一刻钟的时间，唐老板就换了一身更加彰显女性美的衣服，全身上下除了隐秘部位需要具有特异功能才可窥见外，其他部位明晃晃地展现在大众视野面前，我又有了尿急的感觉。
“这个背包我也拿走了！”我看着唐彩衣紧俏，闪着眼皮说。
营业员看着唐彩衣，唐彩衣看着我，我看着不该看的地方，空气不免有些凝固，时间好像有放缓的痕迹。
“对你已经够好了，你还要得寸进尺么？”唐彩衣似乎遇上了有理讲不清的兵，没好气地说。
“半价是唐老板大度，而这个包……我也够到了拿走它的标准。”我将胳膊搭在吧台边沿说。
“不行，半价可以拿走，这个不能再给你优惠了，我还要做生意。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人做，我没跟你赚钱就已经十分不错了，你再这样无理取闹就直接走人！”唐彩衣终于雷霆大发，怒气冲冲地道。
我见情势失控，忙说：“老板见谅，是我贪多无厌，我半价拿走，半价拿走！”
“结了账快走吧，你尽量少来！”唐彩衣做生意的方式比较少见，竟然让顾客少来。
“我明天带朋友来！”我坏笑着说。
总计一千出头的样子，我爽快地结了账。其中一个店员将我所选购的衣物打包装好，递给我说：“先生慢走！”我同别人不一样，店员没有跟我说——欢迎下次光临！
进店的时候没注意，出了店门才发现这家店隔出了一间六十平米左右的小间是空置的，再一看上面贴着的一张纸条，赫然写着——铺面出租！我连忙再次返回店里。
“先生您好，欢迎光临！”
一沉不变的俚语又塞进了我的耳朵，我生无可恋地瞟了一眼，说：“美女好，你们旁边那间铺面是出租的是吧？”
“是的，先生。”店员面上挂着笑说。
我问：“跟你谈，还是跟哪个谈呢？我想询问一下。”
店员张开胳膊，指着方向说：“我们老板在楼上，您可以跟她去谈谈。”
我道了谢，小跑着上了楼。
楼上一如先前的冷清与不景气。我东张西望地四下里看了看，除了角落里有个女孩在打电话外，再无一人。我走过去问：“打搅一下，你们唐老板呢？”
打电话的女孩双手捂着听筒，用下巴指路说：“在那里，过去就能看到了。”
我也是个有修养的小朋友，道过谢后顺着女孩所指的方向摸了过去。我步履轻盈，蹑手蹑脚地敲了敲半开的门，向里面投去我好奇的目光，入眼处的唐彩衣坐在一张办公桌前，拿着一沓像是账单之类的东西在核算着什么。
“进来！”唐彩衣没有抬头，悠悠地说。
我应声迈了进去，这会变了一种语气，十分恭敬地说：“唐老板，您好！”
她终于抬起了头，诧异地说：“是你呀！怎么还没走？”
“唐老板，先前有误会，让你见笑了。”我摸到正对着唐彩衣的一张凳子上坐下说。
“说说怎么误会了！”唐彩衣坐回原来的姿势，埋着头道。
“不该用色眯眯的眼睛看您，是我不好，也怪你长得实在太让人想入非非了。”我实话实说的同时夸赞道。
唐彩衣将手里的一沓纸放进文件夹，合上，再搁置到一旁，转过摇椅，看着我说：“会说好话了？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我正了正身子，将胳膊肘放在桌面，左手搭在右手上说：“是这样的唐老板，我先前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你店门旁边贴着出租的告示，我是来问一问你旁边的店面是怎么出租的，就这么一点事。”
“比之前的你好了很多，没那么讨人厌了。”唐彩衣投给我一道嘉许的目光说，“是的，你也看到了，我们这栋小楼不高，也就三层，一楼二楼是卖服装的，三楼是做仓库和员工宿舍的，下面空出来的一间屋子是打算出租的，不知道你经营什么生意。”
我假装思索地停顿了数秒说：“休闲食品，零食店！”
“这还有得谈，之前有好几个做餐饮的过来同我商议，我没有同意，休闲食品还可以，正好与我最初的设想差不多，可以相辅相成，互惠互利，彼此之间还可以拉一拉客流。”唐彩衣说。
“那我们是可以合作的。”我搓了搓手说，“不知道房租怎样。”
“几个做餐饮的给我开了二十四万我都没同意，是不利于我们服装店的生意我才没有答应，你觉得应该多少好呢？”唐彩衣试探着问。
我大吃一惊，将身子向后面靠去说：“唐老板不要吓我，你也知道食品和服装不同，利润没那么高不说，还不见得有生意可做，这个价格真的太高太高了。”
“大家都有心做生意，我也不漫天要价，十六万，多了可以，少了就没得谈了，我这栋小楼也不是自己的，也是租来的，我不能亏本让你赚钱！”唐彩衣干脆地说道。
唐彩衣翻开烟盒，抽出两支烟来，递给我一支，我接过，放到桌上，未点燃。
空气里顿时弥漫开尼古丁的香味，只有我闻到了金钱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