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佳手一抖,紧张的看季春说:“季春,你说我爹……我爹他出事了?”季春急忙点头说:“不知道老爷是得罪了哪个官爷,说老爷欺瞒官府,从事不正当的勾当,要扣压家财,还要……”
“还要什么?”许若佳拉着季春的手臂。
“还要治罪!说不准……”季春抿嘴,难受的说:“说不准还有牢狱之灾!”
许若佳全身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牢狱之灾?常年富贵的季宝贵,怎么能受得了这牢狱之灾?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季宝贵根本不可能做什么不正当的事情,他完全是个守法的暴发户啊!暴发难道也有罪吗?
“我要去看我爹,我要去看我爹!”许若佳喃喃自语。人也跟着起来,可这一起身,身子便整个弯了起来,胃里开始搅翻起来,喉咙开始干呕起来。
“小姐……”季春惊呼唤道。
许若佳干呕了会儿,停下,摇了摇头说:“我没事,我要去找金昱,我要回季府去见我爹爹!”
许是太过悲伤难过,许若佳才喃喃没几句,眼前一黑,人便晕了过去。季春吓得急忙跑去找金昱。
这一晕,许若佳足足昏迷了一整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金昱坐在房里。房里只有一盏灯。许若佳心里一惊,不知道金昱是否知道她怀有身孕一事?
金昱睢见她醒了,这才缓步的走到她身前站定说:“你没什么事吧?”许若佳摇了摇头。金昱点了点头说:“回府再找个太医给你瞧瞧!”许若佳盯着他直看,没请大夫来看她?金昱哦了声又说:“你爹的事情我已经听季春说了,这事情,本王会看着办,你先将身子养好。”
“不、我要去找我爹!”许若佳强硬着想起床。金昱冷着脸说:“你去了有什么用?你能帮到你爹什么?”
许若佳动作僵了一下,看着金昱,极度不情愿,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硬着头皮说:“昱王爷,请您救救我爹!我爹一定不会做不法的事情!”
金昱嘴角抹过鄙夷的笑说:“你先顾好你自己吧!”金昱出了这屋子,一晚上便没再回来过,许若佳自是不知道他整晚去了哪里,可是到早上的时候,她便知道了,原来,他是喝了一晚上的酒,酒气薰天的回了屋里。
这一晚上金昱虽然不在,许若佳却也没有睡好,趁着金昱喝醉的时候,许若佳便想偷溜回季府去看看季宝贵,怎么也得问清楚不是吗?
这才刚踏出屋门,就瞧着不愿意瞧见的人,程婉儿!依然那么鲜艳的红,娇纵的站在那儿,让人看着就忽略不去。
许若佳想绕过她走,却被她用身子挡下斥说:“季美一,别以为有人出来顶罪,你就脱不关系!这次算你走运!”
许若佳心里烦躁,对着她没好气的说:“程婉儿,程大小姐,我不知道大小姐您在说些什么,请您让一让!”
“哼!”程婉儿冷哼一声,往着金昱的房间走去。也不打算和她再纠缠的样子。许若佳松了口气,根本没将程婉儿说的放在心上。
偷偷潜出程府,许若佳小跑着往着季府奔去。季春应该已经回去,就不知道她爹现在的情况如何?
从程府到季府的路程并不短,许若佳跑得头昏眼花,身子本就虚弱,再跑上一跑,更是气喘吁吁,弯下身子,两手放膝盖上稍做休息。
抬眼看了看四周,马车在街旁停着,可许若佳由于出来的太过匆忙,手上并没太多银两,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天气却已经不早,许若佳只能撑起身子,慢慢的继续往前走着。到季府的时候,许若佳已经全身无力,看着好久没回来的季府,许若佳鼻子一酸,支撑着身子打开自家府邸大门。
季府里安静非常。许若佳往里走着,心里奇怪着,怎么平时热热闹闹的季府,这会儿安静到让人起毛,心里极度不安,边走着边叫唤着:“爹--”“季春--”“爹……梁叔--”人呢?许若佳到处跑动,就是不见一个人。
心里急到不行,为何府中的人都不见了?吓得她也顾不上身子不舒服,从府里拿了些银两出去,便叫了马车往着香满楼前去。
坐在马车上,许若佳心焦不已,不祥感越来越强,当马车停下,当她看到香满楼三店门全被贴上封条封住的时候,她便知道一定是出了事情。
怎么办?心慌,茫然,许若佳乱了阵脚,急忙又叫上马车往着白府前去,白芷龙,紫罗兰,布壮总是在的吧!为何都没人来告诉她关于香满楼的事情?浑身扯不住的抖动,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
当她从白府,紫府,布府一个个碰壁回来的时候,她吓到一个不行,为何府里都没人呢?白芷龙,紫罗兰,布壮都去了哪里?月影……为何这个时候她想到月影?不要去想!许若佳终是受不了的蹲下身子,小声的哭泣。
天公并不作美,天开始慢慢的飘起雨来,雨越漂越密,许若佳便这么一个人蜷缩在那儿,茫然若失。
身上不知何时被雨伞遮住,当有人拍了拍许若佳的肩膀,她泪水并没拭干,眼睛湿润的抬起头来,便看到眼前站着一个穿着华丽,全身飘逸美不甚收的男子,这人她认识,不是拾夜还会是谁?跟紫罗兰一样,美得妖艳的男人!
“美一?”拾夜好像很惊讶在这里见着许若佳,蹲下身子看她,疑惑的问:“你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像是遇见了救星一般,许若佳拉着拾夜的袖子问说:“我爹,季府,我府里出什么事了?一个人……一个也没有?为什么?就连芷龙,小紫,布壮都不见了,出什么事了?香满楼被封了!我……”许若佳说到这里牙齿都开始打颤,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金昱,金昱不是王爷吗?他难道也不知道?为何都没有人告诉她呢?
拾夜看着她,轻皱了下眉头后才说:“我还以为这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昨个夜里,你爹爹以及和他有生意往来,熟识的人,全都被衙门关起来了!说是私通卖国,做着不法生意,是个奸商!”
许若佳听着直摇头说:“我爹不会的,我爹不会做这些的,一定是有人诬陷他的,不可能的!”
“美一,季美一!你冷静一点!”拾夜看着在那里已经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许若佳,摇着她的肩膀。“难道王爷没告诉你?”拾夜疑惑的开口。这事情,昱王昨天应该已经知道了!
金昱知道?许若佳有了反映,冲着拾夜就喊道:“为什么,金昱知道都不告诉我?为什么?拾夜?你告诉我!”
许若佳哭喊着,身心极度疲惫,终是身子不支,晕软在拾夜的怀里。拾夜看着瘫软在她怀中的许若佳,眉头始终紧皱着,思忖了会儿,将她身子扶起,叫了辆马车,先往着拾府去了。
马车中,许若佳依然昏迷不醒。拾夜坐在她对面,昨夜的一切,他还记得,即便酒醉,该说的该做的,他全都没落下,这事情,他昨晚已经告诉了金昱。金昱并未表示太多什么!只是说他知道了而已。
拾夜一向不知道金昱在想些什么,但他对他而言,是恩人,是知己,是莫逆之交,金昱有事,就是他拾夜的事情,虽然他这个人爱钱,但对于金昱,他向来不计较这个!
对面做的这个女人,拾夜心情有些复杂,明知道金昱不爱她,却也不知道金昱打着什么主意,看到许若佳如此的模样,他尽然,尽然有些怜惜!还是他真心拿她当妹妹来看了?从没有一个姑娘,会让他想要更深交,更多了解她一些,了解她多一点!
拾夜将许若佳安置在拾府的厢房里,这边已经派人去通知昱王。金昱知晓消息后,便告辞程正海,往着拾府前来。
话说之前毒蛇一事,许若佳本不明白程婉儿在说些什么,而就是那时候,突然冒出个顶罪的人,将这事情全览身上,并说是因为气愤宫里的所作所为,才从西藏引了这些蛇过来,想来个一石二鸟,将程正海和金昱全部毒死,谁知道事情败露,蛇还全被许若佳烧光了。
这事情本是漏洞百出,而有心人却故意顺水推舟,便将这事情了结了。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程婉儿并不知晓其中发生什么事情,说话便更是口无遮拦,一知道事情始末,就毒言毒语的对着许若佳,占尽口舌之快。
程婉儿一心想嫁金昱,却不料金昱却取了季美一,心里难免抑郁,故一见着许若佳,就处处争锋相对。
许若佳醒来的时候,金昱就坐在她床边,一脸的阴晴不定,神情自不是之前做作般的假虎面,在她面前他也不用再装腔伤势,装着和善的模样,他底子,她到底也摸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