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昏暗的天空,我想到了阮玲和老头儿,我明明记得跟着两个人走的。
那绳子又不是线,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而且既然是拉的,那肯定是绷紧的,老头儿在阮玲后边,我在老头儿后边,如果绳子断,我没感觉,老头儿也应该有感觉的。
可是好像谁都没有发现,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断了。
依我看,绳子断没那么简单。
望着这荒无人烟的破村子,我是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眼看着天要黑了,这荒郊野岭的,万一在蹦出个狼什么的,可就歇菜了。
我把希望全寄托再了老头儿和阮玲的身上,希望这两个人能长点心,找到我。
不知不觉中天黑了下来,我从周围的山林里找了一些柴火,打算生个火,照照亮。
这附近山林里的动植物还是很丰富的,正值夏季,随便一搜剐就全是干掉的树枝。
我本来是打算放在村口的,可是当我抱着这捆柴火,走回村口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幕彻底给吓懵了。
之前的那个荒村竟然,竟然出现了亮光。
这些亮光摇摇摆摆,很明显不是电灯的光,而是蜡烛。
每家每户无一例外。
距离我最近的一家门打开了,先前我发现的棺材就是这户人家。
我呆愣在了这,望着眼前的村子被吓到了。
这怎么可能呢?
恰在这时,一扇扇的门打开了,一些农民打扮的人扛着锄头从院子里出来。
他们无一例外,是往村头走的。
因为全是低着头的,我并不能看到他们的脸。
在这些农民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看我一下,彷佛我就是空气一样。
我目送着这些人从出门到从我身边经过,在到附近的稻田,直到最后从我面前走过也没有搭理我。
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也能想到是什么样子的。
肯定很难看!
我敢肯定,今天来的时候这个村子里是没有人的,为此我还专门喊了喊。
一个村子要是有人不可能白天连个开门的都没有,可是这些村民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不是鬼那样,走路轻飘飘的,相反和正常人一样,而且给人的感觉有血有肉,分明就是人。
说是人白天没有,只有晚上有,我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没等我想明白,又有一群人从自家里出来,与刚刚那些中年人不同,这次出来都是老人,男女都有,每人端着一碗饭,找到合的来的就一块聊天,吃饭。
这些人聚在一块很快,说出来都出来,说不出来都不出来,就像商量好的一样。
此时天空之上,圆月高挂,透过光辉,能看到那些老人映在地上的人影。
我听老头儿说过,有人影的都不是鬼,没有影子的才是鬼。
那些老人的人影那么真实,加上各个东家长西家短的说话声,我本来心里的害怕减轻了不少。
心里安慰着自己,今天虽然找了,可实际上只找了一家。
我找的这一家,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出来,或许整个村子就这一家没有人,碰巧我进去了而已。
想到这点,我胆子大了不少,放下手里的柴火,我走到那些老人的面前尝试着跟他们聊天。
出人意料的是,这些老人并不像刚刚那些扛着锄头出去的中年人一样,把我当成了空气,相反很主动的跟我聊天。
这么一接触我心里的恐惧消失了不少,更加相信这个村子是有人的,只是我去的那家,碰巧刚好没人而已。
从这些老人的嘴里我得知这个村子叫红叶村,因为村外有浓重的白雾,也就是那个使我迷路的白雾,这白雾切断了他们与外界的交流,所以直到现在还过着以前的生活。
我询问老人那白雾是怎么回事?为何会长年不散,这些老人也说不好,只是表示在他们爷爷辈都是那个样子了。
我能想到那白雾不简单,普通的白雾不可能会把绳子给整断的,那地儿有点邪。
他们这儿与正常的劳作不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他们刚好相反日出而息,日落而做,老人解释说是因为这里的农作物大部分都是夜间的,日间农作物很少,他们也得因为环境而变化不是?
夜间农作物我没见过,但看大爷说的很诚恳,加上刚刚确实有一群壮年出田劳作,我也就相信了。
在跟这群老人聊天的这段时间,我的肚子突然不争气的鼓鼓叫了起来。
想想自从和老头儿,阮玲来这儿,就没有吃过一次饱饭了,加上这次迷路,我一天滴米未进,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这些老人又在我面前大鱼大肉的,不饿才是见鬼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那大爷打量了我两眼,立刻笑了:“小伙子,真是对不住,我们这吃的已经没了。”
我有些尴尬的问:“一口都没有吗?”
大爷点头,解释他们这儿的人粮食来之不易,每家每户做饭都是刚刚好,不多也不少,我想讨口饭在这村子里也是找不到的。
我有点不相信,这做饭谁能做的那么准,一口不多一口不少,想想我妈做饭几十年了,每次还是不多就是少的。
他们粮食来之不易,做饭可能剩饭的可能较低,说一点不剩我是不相信的。
我看这大爷一碗的饭,说那么多就是不想管我一顿呗,我对这大爷之前的好印象瞬间就没了。
不就是饭吗?此处不给吃,自有给吃处,我爬了起来,从村子里走过。
这个村子是一条路通到头的,所有的村民都住在道路两边,从这户走到那户也没多远。
只是这些人好像知道我要来要饭的一样,我刚贴回去,他们就端着碗回屋去了。
搞得我无语死了。
这也太抠了吧,就是一口饭而已,大不了我付钱就是了,用的着那么金贵吗?
从村头到村尾,我走过去后,整个村刚刚还都是老人说话的声音,此时又恢复了冷冷清清。
说起来可能都不怕别人笑话,就是因为我讨口饭的缘故,把整个村子的老人都给吓回家了。
若不是田间劳作的壮士和各家各户传来的星星点点的烛光,我肯定会以为刚刚经历的那一些都是幻觉。
细想一下,村子里的人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生存这么久也不容易,这里的环境我不是没有接触,两边都是高山,适合种田的地方很少很少,不精打细算一点可能就会饿肚子。
可让我奇怪的是,我刚刚在这些老人的碗里明明看到的是大鱼大肉,而不是大米馒头,这说明山里的野物比较多,不至于那么抠吧?
想在多也没用了,人家就是这么抠了,不给你吃,你也没办法。
我叹了口气,有句话叫穷山恶水出刁民,一点也不假。
心里有些不爽,脚不自觉的在地上踢了一下,本想泄泄火,却没想到“嘭”的一声,把我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刚刚自己随便踢的一脚却踢到了一块石头,这石头刚巧不巧飞到了村尾最后一家的门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大门便打开了,走出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跟村里的其他人大不同,不仅穿着性感,而且还很大气,一身鲜红的旗袍披身,旗袍的第一个纽扣开着。
她此时正微微欠身,在看脚下的石块,透过月光我好像看到了旗袍领下的****。
我眼睛一直不太好使,但这一刻却不知道为何,彷佛****身上的斑点都能看的清晰。
这女人的出现让我一时间呆住了,原本咕咕乱叫的肚子在这一刻也没有了反应。
我想不通,这里为何还有如此不同的女人?这村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水灵女人的地方?
在我疑虑的时间,女人把头抬了起来,浓妆艳抹却并不恶心,高鼻梁,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嘴,整个一“妖艳!”
不知不觉中女人已经走到了我身边,盯着我。
这时候我才从发呆中回过神,不敢正眼瞧她。
我还是怀疑,她的特殊,她不应该出现在这?尤其是这身衣服,怎么看都不像这种鬼地方能做的。
在我审视她的时候,她说话了。
“看先生的装扮不像是本地人?”
从月光下能看到她的影子,加上有血有肉,除了脸色有点发白,其他都挺正常,我也没有多想。
“是,我…我是从外地来的,刚刚不是有意踢你家门的,抱歉抱歉。”
我赶紧赔不是,自己有错在先,赔罪也是应该的。
妖艳女人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村外有片雾区,村里人都从那走不出去,先生应该是迷路来这儿的吧。”
这都能看出来?我点了点头,问妖艳女人是本地人吗?
妖艳女人告诉我是。
我打量着她这身旗袍,还想问问,肚子却在这时候咕咕咕叫了起来。
整个人都有些尴尬了,那妖艳女人低头瞟了我的肚子一眼,微微一笑:“看先生应该还没吃晚饭吧,正好我家有些剩饭,先生如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垫垫肚子。”
我一喜,告诉她不嫌弃不嫌弃,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还嫌弃?我可不是那么挑的人。
“那先生跟我来!”
我跟妖艳女人进了院子,院子不大,摆着一些干草柴火。
房子是那种土墙房,窗户全是用纸糊的,上边挂着一些玉米辣椒。
确实是挺古老的,我感觉这种风格的房子得有几十年了,有点像在影视剧里看到的抗战时期的民房。
包括那些出去耕田的农民也是那种打扮。
妖艳女人把我请进了堂屋,堂屋有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放着一张黑白照片。
应该是遗照。
这遗照被白布遮住了一半,只能看到下巴和嘴,鼻子眼睛是看不到的。
在我进去的时候,刚好一阵风刮来,把掩盖在遗照上的白布给刮开了。
这不刮不知道一刮吓一跳,我整个人当场石化,遗照上的人竟然是妖艳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