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你觉得爷爷该怎么安排?”牧老爷子问道。
“我?”宁心有些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明白爷爷问她是什么意思?难道财产分割由她做主不成?“爷爷,我没意见。”
听了她的回答,牧母气得心肝肉疼,忍不住骂道:“你真是个笨蛋!”牧母觉得老爷子一向喜欢宁心,即便她心里不愿意承认,但老爷子因为宁心给他们这一房多一些股份完全可能,这么好的机会平白给这贱丫头浪费掉了。
宁心不以为然地辩解道:“妈,牧野是爷爷一手创立的,决定留给谁是爷爷的自由。”
她是牧嘉琛的老婆,难道她想要多要点,爷爷就给他们这一房多一点不成?即便如此牧嘉琛喜欢的人是刘婷瑷,她最后什么好处也捞不着,何必给她人做嫁衣呢?
况且她从头到尾看重的根本就不是钱。
“爷爷知道你一直是个好孩子,是我们牧家对不起你,”牧老爷子继续说道,听到宁心打岔说“没有,爷爷对我很好”之类的话,他摆了摆手,示意她听自己说完。“嘉琛做错了事,也等于是我这个爷爷没有教育好,让你受了这么长时间的委屈,你一天都没有享受我们牧家带给你的光环,今天却因为嘉琛丢尽了脸面,爷爷很惭愧。”
宁心不知不觉坐直了身子,若说牧家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话,那就是牧老爷子了,她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前提是她没有损害牧家的名誉。
“宁心啊,若说我想把牧野商贸的股份多分给你们,前提是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你肯不肯?”
牧老爷子果真把大房的财产分割跟宁心挂在了一起,众人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宁心有些愣住了,一时没有说话。
牧母喜形于色,不想煮熟的鸭子飞了,立马替宁心回道:“肯肯肯!爸,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我们心心都答应!”
老爷子可不止一次说牧野商贸离不开牧清风,言语间多有要把牧野商贸托付给牧清风的意思,没想到老爷子如今肯为了宁心改变主意。这真是大大的惊喜呀!
大概是太高兴了,牧母对儿媳妇的称呼一下子变成了“我们心心”,其亲昵程度,连牧嘉琛听了都不好意思。
刘婷瑷死死地抓紧了身前进口的皮质沙发,指甲都快抠断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仅财产分割问题,会让宁心的命运出现这么大的逆袭,连牧母对她的态度都转变了。
这牧老爷子是疯了吗?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压在孙媳妇身上!
“牧夫人不是一会说宁老师是品行不端,给牧少爷戴了绿帽子,一会又嫌弃她未能给你们牧家生娃么?怎么现在牧夫人又不计前嫌愿意给她做主了?啧啧,牧夫人的度量果真让本少爷刮目相看!”洛靖祺突然一改刚才的沉默,言语犀利地说道。
他直觉牧老爷子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既然肯给牧嘉琛这一房这么大的恩赐,那让宁心答应的条件铁定简单不了,而这个条件,说不定就是牧老爷子出其不意让他和陈叔留下的原因。
牧母听了这话顿时羞得满面通红,虽然对公公的行为不解,但只要他们这一房多分得股份,让她以后供着宁心都成。
洛靖祺点了点头,暗道还知道羞耻,说明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他不可一世的模样,看得牧嘉琛心火顿起,人家都指着母亲的鼻子骂了,他仍不动如山还算人子吗?
牧嘉琛冲过去揪住洛靖祺的衣领就道:“姓洛的,给我妈道歉!”说罢拽紧的拳头还在洛靖祺鼻梁处扬了扬。他早在今天下午宁心依在他怀中就想这么干了。
奈何洛靖祺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也不急着挣脱,似笑非笑地说道:“牧少嫌本少爷说话难听?你小三在学校冤枉宁老师时你在干什么?你母亲骂我和宁老师是奸夫淫 妇时你怎么不跳出来?”
前面他帮着刘婷瑷打了宁心一个巴掌,后面他跟着母亲一起责骂宁心。洛靖祺愧疚了一下,随即想到他再怎么对不起自个的老婆,也轮不到洛靖祺来多管闲事,又恨声道:“我警告你少管我们夫妻的事!尤其是宁心,你少跟她纠缠,她是我的老婆,否则我告你******!”
洛靖祺幽幽的目光冷了愣,却是无所谓地朝他鄙夷一笑,惹得牧嘉琛一拳头就轰了上去,还要打第二拳时牧清风和陈岭南拉住了他。
“嘉琛,你犯什么浑?”牧清风恨不得给他一巴掌,该出头时不出头,不该出头时乱出头,洛靖祺是他们牧家得罪得起的吗?
“我犯浑?他都要把我老婆拐跑了,我能不揍他吗?”牧嘉琛犹在牧清风怀中叫嚣道。
“没证据的事你乱说什么?”牧清风一边死命地抱住他,一边怒骂道。
牧嘉琛难得有如此激动的时候,牧清风差点制不住他。
刘婷瑷气得跺脚,牧母在旁边急得团团转,现场一片鸡飞狗跳。
偏生洛靖祺还嫌不够乱似的,邪气地舔了舔嘴角的血渍,挑衅道:“反正牧少都要和刘小姐双宿双飞了,你管宁老师改嫁谁做什么?”
“你无耻!”牧嘉琛气得又要去打他。
宁心看闹得实在不像话,走到洛靖祺身边冷冷地说道:“我谢谢你来看爷爷,但你的目的若是来搅事的话,麻烦你请回吧!”
“你!”洛靖祺本还为自己生受牧嘉琛一拳而沾沾自喜,心想事后一定要找宁心撒撒娇,毕竟这一拳是为她受的嘛,没想到这女人如此不识好歹,言语间多有责怪他的意思。
去他的搅事,他这是为谁啊?没良心的白眼狼!
宁心无视他的怒容,语气缓和了几分,对陈岭南道:“陈院长,麻烦您带洛少去医院看看吧,落了疤可就不好了。”
这点伤如何会留疤?她分明是想撵洛靖祺走,陈岭南没想到横行霸道的洛少还有不被女人放在眼中的时候,他本来因牧嘉琛动手而显得有些肃然的脸笑了笑,当真要去拉洛靖祺离开。
在他看来牧嘉琛虽然对宁心不好,但这丫头决不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有洛老爷子在,她未必会吃亏,牧家的这潭子浑水他们没必要继续淌下去了。
洛靖祺却是一挥手,重重坐了下去,面色不善地回道:“我不走!牧老爷子让本少爷给他做见证,本少爷这打也挨了,还不知到底是啥事,现在走岂不是很亏?”
牧老爷子听了嘴角抽了抽,站起来出其不意用拐杖打了牧嘉琛一下,打得他“嗷嗷”直叫,牧老爷子回头却对洛靖祺道:“是老头子我招呼不周了。”那一拐杖算是给洛靖祺赔罪了。
牧母见儿子疼得厉害,不满地叫道:“嘉琛为了我才找洛少理论的,一片孝心,爸你怎么可以打他?”
牧老爷子脑门一抽一抽地疼,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打人就是不对!你们都给我坐着,再啰嗦我收回刚才的决定!”
母子俩这才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宁心只想今天这一出赶快揭过,随牧嘉琛坐下后便问牧老爷子:“爷爷,你要我答应什么条件?”
牧老爷子环顾了下周围的人,最后在养子牧清风身上停了停,对大儿子这一房道:“我决定给你们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百分之七十,等于掌握了牧野商贸的绝对控股权,牧母没想到会等到这么大的惊喜,嘴角的笑意那是止都止不住。心中暗道亲儿子毕竟是亲儿子,老爷子平时再如何偏疼牧清风,关键时刻还是帮着牧清远的。等他们接手了这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一定要把牧清风压制得死死的,到最后整个牧野还不是他们大房的囊中之物?
刘婷瑷虽没有牧母表现得那么明显,但紧握的双手显示出她内心的激动,她似乎可以看见锦衣玉食的贵夫人生活在向她招手。
牧清风靠着沙发的身躯一僵,他虽然有心理建设,但牧老爷子公布答案时,他内心并不如他所想象得那么平静。他在牧野尽心尽力这么多年,最后还不如当甩手掌柜的大哥得到的多,试问任何人都无法平心静气接受。
在场也许唯有宁心表情未变,十分淡定地等着牧老爷子的但书。
牧老爷子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洛靖祺,最后看向宁心道:“前提条件是你在一年之内给嘉琛生个孩子。”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表情纷呈,谁也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洛靖祺气得额角青筋毕露,他算看明白了,牧老爷子从头到尾就没相信过宁心,说什么让他留下做个见证,就是想借机斩断他和宁心之间的联系。
陈岭南见他一言不发就要跳起来找牧老爷子理论,连忙拉住他,低声叱道:“阿祺!冷静!”
“我怎么冷静?这老头就是一只老狐狸!”洛靖祺气急败坏地骂道,到底顾着宁心的名声,压低了嗓音,亦没有再跳起来质问牧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