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现在姚家在雅格豪莱酒店设了灵堂做了白事。”尉迟奕紧张的看着展少昂:“这个,说是因为过了四十八小时黄金救援期,而且正月里不适合扮丧事。”
“他们就那么的迫不及待么?”展少昂盯着办公室里那面巨大的幕布,投影仪里反复播放着姚懿悦跳江的瞬间画面。
“我把那天从你家里出来之后所有的监控都调了出来,她生前、、、、”尉迟奕感觉到一道寒光射在自己的身上,哆嗦一下连忙改口:“她跳江之前联系过的最后一个人就是傅斯年,直播影像虽然暂时还不能还原,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源头一定在傅斯年的身上。”
展少昂深吸一口气,异常镇定:“她肯定想到了什么金蝉脱壳的办法,不然不会给我留下这么一封信。”
想起那天他兴高采烈的回到家,本以为可以看见姚懿悦像是家人一样等在餐桌前。没想到却只有自己爱吃的几道家常菜,他打给姚懿悦没人接等到菜都凉了人也没有回来。
心烦意乱的他回房间想要休息,却在枕头上看见了一封信。看那熟悉的字迹就知道是姚懿悦写的,那一封告别信看的他心惊胆战。
他马上打电话让人查一查姚懿悦的行踪,没想到他赶到定位的地方看见的是警察忙碌的现场还有姚林艺绝望哭泣的哀嚎。
“老大.....”尉迟奕迟疑了一下,将头低的更深了:“还有一件事,之前姚懿悦晚上忽然给我打电话,说想要二哥的手机号。说有什么家庭纠纷想跟二哥咨询一下,大概就在大前天晚上吧。前天白天她们应该是见面了,前天晚上应该是直接去了你家。昨天我带着人查了一下沿路的监控,并没有看见有什么样人从江水里爬出来。另外今天在灵堂里,我看见一个小子头上还包着纱布,哭的一塌糊涂。我就查了一下,发现,发现,额,我,我....”
尉迟奕额头冒着冷汗,感觉身上的衬衫都湿透了。展少昂面无表情,依然盯着前方:“说下去!”
“她之前应该被人欺负了,我查,查到,她喝醉了酒被人带去酒店了。后来,监控显示那个跟他一起去的男人是被120接出来的。很奇怪是吧......”尉迟奕心惊胆战的说完,以为展少昂会暴怒或者是难得发火,大哭,干脆气晕过去。
姚懿悦可是他的心肝啊,那是他的命啊。展少昂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能养成一个性格古怪有些自闭的性格也是奇怪了。这位少爷的心上人被糟蹋了,那还不让如直接弄死他算了。
“查清楚!”展少昂依然不为所动:“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然她不会用这种决绝的方式离开。”
尉迟奕如释重负一般逃似的离开办公室,扯了扯领口低咒一声:“妈的,吓死我了!”
只有一人的房间里,展少昂笔挺的身体像是僵硬的石头立在椅子上。他已经坐在这里足足看了三个小时的视频了,他希望在这些零碎的监控里面能够找到一丝痕迹。
“你没有事,肯定没有事。”展少昂强忍着眼泪,咬着牙齿瞪大眼睛不放过一分一秒。
此时办公室房门传来轻微的敲门声,薄林站在门口扶了扶眼镜状似轻松的推开门。
“少昂!”他脚步轻松神情淡然,好像刚刚发生的那件事并不重要。
展少昂抬起头,一双腥红的眸子脸上布满了泪水。薄林心跳漏了一拍,有那么一瞬他以为自己看见了展老太爷。
可是眼前明明就是那个温润如玉有些腼腆不争不抢十分无趣的富家少年。
只不过平日里被家里人养废了的公子哥现在却十分的邋遢。白色的衣服上有着污渍,脸上的胡茬也没有及时剃掉,那一天都不能不搭理的头发也卷在了一起。体面俊朗的公子哥,变成了乞讨大叔了。
“你为什么不提早通知我?”展少昂的质问让薄林很委屈,他自顾自的坐到了展少昂的身边。
翘起一条腿搭在了另一条腿上,将怀里的公文包里的文件拿了出来:“这个丫头鬼主意特别多,我根本就没想到她会假戏真做。而且整件事都是有预谋的,她显然是想要利用你去替自己报仇。对待自己的父母都能手下无情,怎么能不留后手?我看她未必是真死了,没准等你给她报仇之后,又跳出来了。”
展少昂被那份“遗书”吓到了,拿在手里上下扫了一遍。所有的字都认识,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是读不出来。
“她什么意思?”展少昂一脸茫然的看着薄林,薄林轻笑一声:“她说把名下的房子给你了,但是只能是你四十岁的时候接受。这个期间的保管费还有一切相关的事宜都交给我来处理。这个嘛,我当时觉得很蹊跷。按照常理,我是不可能接受的。不过因为你们之间关系很不一般,她又搬出你来压我。反正这些就是一个闹剧而已,我就陪着玩一玩!”
“她说她把自己的房子留给我,还指定要在我四十岁的时候接受?”展少昂眼神空洞不知道是悲还是喜,他不明白姚懿悦是什么意思?
房子留个自己干什么?要他帮着保管?二十年之后自己才能真正的接手是什么意思?她二十年之后才能回来么?
“这又是什么?”展少昂盯着面前几份信封,疑惑的看着薄林。
“她将名下的一部分存款分成了几部分,遗赠给了她的几个朋友。只要她的家人公布她的死讯,我就会把这部分钱给这些人。你,要不要看一看?”薄林此时才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尸体还没有找到,就可以公布死讯么?”展少昂不明白这个法律程序。
“确实有一个期限的,就是两年。两年之后可以像法院申请,开局死亡证明的。”薄林舔了舔嘴唇,心里纳闷觉得那里不对劲:“这个我刚才听说她父母已经公布她的死讯了,而弄一个灵堂办丧事。这件事确实有点蹊跷,不符合法律规定也太急迫了一些。看来她之前来我这里,说什么家庭纠纷之类的话,是真的。”
言外之意,就算是自己真的早一点意识到不对劲。就算是告诉了展少昂,也免不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两年啊!”展少昂冷笑一声:“到底是两年还是二十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