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懿悦自己穿着白色及膝睡衣,深冬落雪的早上走在大街上。她光着一双大腿,穿着一双嫩粉色兔子头拖鞋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此时正是上班的早高峰,很多人都在好奇姚懿悦在做什么。有人怀疑她在梦游,有人怀疑她受了欺负,更有人冲着姚懿悦吹口哨。
身边有出来晨练的大妈,走到姚懿悦身边对着披头散发手足无措的姚懿悦说道:“孩子,你穿这么少,赶紧回家吧。小年轻不在乎,钻了冷风等到老了这腿疼死了。”
姚懿悦一双大眼睛想哭却涩的发疼,想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却发现脸都冻僵了。
“我该去哪儿啊?我能找谁啊?我妈在家里躲在她丈夫的怀里撒娇,抱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抱怨自己的不懂事。我爸在自己的家里同他另外的两个孩子一起吃着早餐,共享天伦之乐。我能去哪儿?我连一个落脚之地都没有。。。。。”
想到这里姚懿悦的眼泪止不住的淌下来,她总是害怕别人不喜欢自己,所以拼命的迎合讨好。被人误会恨不得抓着对方,解释三天三夜。可是她知道,一个人不喜欢跟你优秀不优秀没关系,跟你努力不努力没关系,跟你漂亮不漂亮没有关系,他只是很简单的就是讨厌你。
姚懿悦想不通为什么日子会被自己过成这个样子,是不是现在她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此时电话声音响起,姚懿悦掏出手机看见是臧珂的来电。她厌弃的挂掉电话,能够想象的无非就是两件事:要么就是问她此时在哪里,要么就是告诉她姚林艺被她气的昏过去了。不管怎么说,都是要她主动回家罢了。
这种手段多次在琳达身上用过,不过就是让她们这种当孩子的先跟大人低头罢了。
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是姚林艺那一声声“滚出去!”。这也是为什么姚懿悦迫切的希望自己 有一个房子,起码她不会被人撵出去之后无家可归啊。。。。。
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她现在只能找一个酒店暂时住下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已经不得而知了。
就像是心灵感应一般,姚懿悦的手机再一次响起来。这一次姚懿悦看见来电人,将手机打开的同时呜咽声再一次止不住从嘴巴里宣泄出来。
“贴吧现在很干净。。。。。你为什么哭?”展少昂难得起来这么早,看见贴吧里干净如新迫不及待的给姚懿悦打电话。
“是我打扰你睡觉了么?”展少昂无措的小声问道。
“嗯,呜呜,嗯。。。。。”姚懿悦已经哭的说不出来话了。
“别哭,别哭,发生了什么事儿?”展少昂听见对面有车辆的鸣笛声,有公交车特有的报站声。不由惊慌起来:“你在哪儿?他们知道了?把你赶出家门了?”
想起昨夜姚懿悦那边的斥责声,那个年迈的老太太语气里透露出的讯息。展少昂立马猜测到姚懿悦处境,胡乱的在身上套着衣服急的冷汗都飙出来:“你别哭,你现在哪里?我去找你!”
姚懿悦嘴巴张的很大,她想说自己在哪里。可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哭的太用力的时候,嗓子里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她急的狠狠的踹了一脚眼前的大树,忘记自己现在穿的是拖鞋。脚趾头差一点被自己弄断,疼的她惊呼一声呲牙咧嘴鼻涕眼泪全糊在脸上。
“别急,别急。你附近有没有地铁站?你先去地铁站里躲一躲,那里面空调开的大 你会暖和一些。”展少昂说完,姚懿悦带着哭腔:“我这边没有地铁,我现在在五一路跟石头道街的交叉口。”
“好好好,你看看附近有没有超市、早餐店。你先进去暖和暖和,我马上就过去,你就站在那里等我,不要动。”展少昂穿好衣服,抓起钱包车钥匙就冲出了房门。
展家大宅里,展父坐在轮椅上看着今天的报纸。一旁展家人坐在两侧,按照展家的习惯每天早饭时间是大家开早会交流的时间。因此也只有在餐厅里,不出差的家人们都保持着最清醒最振奋的状态。
展少昂同辈的哥哥姐姐们在展家工作的,几乎都已经三四十岁了。此时众人听见楼上叮叮当当迅速下楼梯的声音,都好奇的抬起头看向展老爷子。
“徐妈?这是少昂起来了么?”展君如穿着裁剪合体的墨绿色套装,放下手里的筷子客气的问着展老爷子身边正在给他倒茶的中年女人。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这就问一问,稍等一下。”徐妈不卑不亢的回道,随后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对讲机轻声道:“是谁下楼了?”
随后她低下头对展老爷子轻声禀告:“是小少爷起来了,开着他的车出去玩去了。。。。。”
“少昂起这么早?不会是去约会去了吧?今天可是情人节啊!”有人好笑的问了一句,展老爷子放下报纸轻描淡写道:“正是折腾的年纪,我倒盼着他能跟叛逆一点。热血少年就该有点热血的样子,总是这样温吞像个老头子。”
人家当爹的都这么说了,其他的人也连忙附和。
这个说道:“我可盼着咱家少昂能叛逆一回,想要什么我都成全他。那天见到王董,他跟我说他那宝贝儿子在学校里胡闹把他烦的不得了。我心里羡慕的很,一直盼着给少昂收拾烂摊子呢。”
那个又道:“别的我倒不想,就想看看咱家少昂能做点出格的事儿。比如犯点天下间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最好弄出来个小豆丁给我玩,那就有意思了。”
听到这个,展老爷子噗嗤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那嘎嘎的笑声还有些刺耳。
“少昂这个孩子,你就是打死他,都不会犯这种错误。这个小孩子,最老实最正直,心事也最重啊。”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昨天我问了邵医生,这孩子的药量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