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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一个交代

……

许久,当为数不多的香烟缓缓燃烧殆尽的时候,一个卷着围巾带着一顶帽子的女人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在不远处,一辆黄色的甲壳虫静静的停在风里。

女人笑的很轻,甚至没有笑容,完美无瑕的脸蛋有的只是恍若相识的平静,霓虹灯照射在她的发丝上,看上去泛着点点暗红,与黄昏下的金黄相差不同。

她坐在了我身边,笑了笑道:“今天是你生日,你应该表现的开心才对。”

我愣了愣,有些不忍心去看她,咽下了被烟弄得苦涩的唾沫之后,我才道:“人生总能遇到这些那些不可预期的东西,也许它对你很重要,也许它对你只是‘曾经’很重要。”

“那她曾经对你有多重要。”

我望向了大海,许久才道:“我也不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说起曾经,那都是被风吹散的东西。”

“方然,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愣了愣,许久才道:“我也不知道,但却很清楚的明白,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未曾出现了。”

谷贝贝忽然问道:“那你爱她么?”

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们共同经历过一些事情。”

谷贝贝用炽烈的目光看着我,认真道:“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和我回去坦然面对。”

“可是,我做不到啊……”

“做不到,呵呵,那你他妈和我说这些做什么!”谷贝贝质问着,看着她柔弱的身影,我陷入了痛苦,她又道:“你他妈做不到,为什么要给我机会,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呀!”

“我……”我看着泪水忽然从她的眼眸里缓缓滑落,一种超越之前的窒息还有心痛的感觉突然迸发出来,它控制着我的手忍不住想要去拥抱她。

“方然,你说海的那头是什么。”

我愣了愣,忽然风掠过我的脸颊,感受着寒冷时,终于缓缓开口道:“是一座荒岛,它被时间所遗忘,却没有人情世故的地方。”

谷贝贝缓缓点了点头,随后带着黯然的目光,落寞的离开了这里,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感到了窒息,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不作为,只是默默的坐在石阶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挽留彰显了此刻最为可笑的我。

……

许久,我才站起了身子,缓缓行走在海岸线上,看着潮起潮落,看着大海沉浮。一路怅然若失的走过了好大一段路,才回到了咖啡店里,郑铭在屋里调了一杯咖啡,坐在了椅子上,缓缓拨弄着那把我从未见他拨弄过的吉他。

我走了过去,勉强的笑道:“终于舍得拨弄吉他了么?”

郑铭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而是自顾的弹着天空之城,有些悲伤的旋律忽然缭绕在屋里,我愣了愣,随后忽然厌烦起了这种悲伤。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绕过了他走进了吧台里,拿出了底下的啤酒,用力的撕开了拉环,却笑道:“别把自己弄的那么悲伤,不早了洗洗睡吧……”

随后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这还有空房间吗?”

郑铭依旧没有回答我,而是自顾的弹着吉他,当天空之城这首纯音乐结束的时候,他忽然看着我道:“强颜欢笑的感觉痛苦,难受么?”

我愣了愣,停下了喝啤酒的动作,却逞强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啊你,又伤害了一个女孩……我忽然发现你来我这不是找情怀来的,而是欠骂来着,你这人就他妈欠。”郑铭放下了吉他,拿着咖啡缓缓向我走来道。

我强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前世欠下的因,今世接着欠,等到欠不动了那就交给下一世去还。”

“虽然我不想反驳你,但你说的都他妈屁话。”说完郑铭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烟灰缸, 又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烟。

做完这一切又道:“愿不愿意和我说说你心里的想法……我没有做老好人的意思,只是不想你走一条错误的路罢了。因为我感觉你也挺像我的。”

我看向了郑铭投射来的目光,愣了愣,而后缓缓点上了香烟,烟雾扩散在屋里,许久我才道:“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只是感到亏欠了某个东西,所以才会在不经大脑之后,做出放肆的决定。”

“说真的,你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么?”

我点了点头,认真道:“嗯,我很清楚的明白这两个女人我都配不上,所以我舍弃了与顾婕之间的感情,但是到了贝贝这……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自尊心在作祟了吧?”

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对,没错,就是那颗卑微的自尊心。”

郑铭耸了耸肩,笑道:“你应该感觉到了贝贝是喜欢你的。”

我愣了愣,随后深吸了一口烟,许久终于点头承认了这个不愿承认的事:“所以我才在纠结,在忐忑,在郁闷……”

郑铭眼中忽然出现了一抹别样的色彩,我愣了愣,他却将手中的那杯咖啡递给了我,并笑道:“嘿,称她还没走远,想不想去追回来?……这不是情怀,是实切的行动。”

“合适么?”

“既然她喜欢着你,爱着你,就没什么合不合适的……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问问你自己,对与谷贝贝这个女人,在你心目中有怎样的地位。”

我停下了抽烟的动作,忽然怔在了原地,啤酒掉在了地上,冒出的泡泡染湿了地板,等了许久,我才道:“谢谢哥们,我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其实最难得的不是在远方的那个人,而是眼前的人,我说的对不对?”

郑铭欣慰的拍了拍我的肩,笑道:“没错,放手去吧,没什么严重的后果的话,就别理它!”

我眼中的颓废忽然换发出了新的光泽,快步的走出了吧台,拿出了手机,找到了谷贝贝的电话,目光呆滞了一会,随后坚定的按下了拨打键。

提示音持续响了一会,却蓦然被挂断,我怔在了原地,变得不知所措了起来,感受着吹来的寒风,撩起了大衣的衣角。郑铭站在屋内看着我,忽然笑了笑。

我心情低落的走进了屋子里,随后拿出了手机连续拨打了好几个电话,都遭到了挂断,当最后一个电话的时候,那头已经提示关机了。

我愣了愣,随后再次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郑铭则满脸笑意的看着我,我不解的看着他,道:“你这是幸灾乐祸。”

“哈哈,其实在我三十岁的眼里看来,你这一幕看起来挺好笑的。”

“有什么好笑的……”

郑铭耸了耸肩,道:“确实没什么好笑的,甚至还能让人去死,因为许多人都是因此错过了一个人的一生。”

我的目光忽然变得黯然了起来,点上了一支烟后,却沉寂在烟雾里,我没有回应,他又道:“其实,若是她有那么容易原谅你,我还得从新评估一下你们,但是既然她挂断了你的电话,要么气完之后再次与你联系……要么从此便错过了一生,再也不会相遇。”

听了郑铭的话之后,我忽然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按照我对她的理解,她的骄傲,绝对是后者,因为爱情之间没有那么多原谅,从她再次出现在我生活里的时候,我的不在意曾让她受伤过好几次。

如今,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忽然在心底迸发,我快速的拿出了手机,快速的打了一行字发给了谷贝贝:姑娘我错了,你出来好么?我向你保证!

随后看着发出去的文字,忽然愣住了,因为当这一条短信发出去的时候,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已经变质了,再也不是我以为的那种好到可怕的朋友关系了。

“别将希望寄托在手机那,这不是情怀是行动……想想她常去的几个地方,有的时候大海捞针的几率也比单方面等待来的大。”郑铭抽出了一只烟,随后将整包蓝狼扔给了我。

我愣了愣,看着桌上的蓝狼直接塞进了口袋里,站起了身,随后快步的走出了院子里。想要孤身一人的投入深沉的夜里,还有寒冷的风里。

海边寒冷的风吹的我脸生疼,但却忽然怔在了院子里,我没有车,那么效率很低,能去的地方很少,几率甚至微乎其微。在这一刻我忽然发现了现实的不可抗力。

郑铭缓缓的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看了我一眼,道:“不继续去追了么?”

“我没有车,没有效率,没有几率……”

郑铭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递给了我道:“ 冲动可不是件好事。”

看着他递过来的钥匙,我忽然间愣住了,郑铭冲我笑了笑,随后指向了院子的后面,顿时醒悟了过来,随后满脸惊喜的接过了钥匙,认真道:“多谢了!”

“快去吧,祝你成功!”

看着他满脸的期待,我忽然间愣住了,随后转头看向了远方的的黑夜,那边是海,这一刻忽然有一种的念头指使着我,也许她在那……

在一处很遥远的地方,在一处有故事的地方,在一处充满着风的地方。我屏住了呼吸,缓缓的收回了目光,随后看着远方闪烁的霓虹灯,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得给自己一个交代,或者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

第二更修改中,半小时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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