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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离开前夕2

当烟雾彻底燃烧成灰烬的时候,我才回到了座位,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道:“时间不早了,我想下午就去买回家的票。”

“嗯。”

我们并肩走在了街头的尘埃里,城市之所以归结于城市,是因为它永远都出于繁华之中。

午饭在两人的相对沉默中结束了,迎着风,慢了一个脚步的点上了一支她披散在肩上的长发,飘扬在风中,还有在我看不见的尘埃中。

顾婕停下了脚步,在我看不见的角度低下了头,身边是嘈杂的世界,还有来往发出呜呜声响的汽车,每一辆听上去都是那么的压抑,但在恍惚后,却发现十分的喧嚣。

她转过了身子,看着我,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

我夹着烟的手,有些不自然的垂下,然后对着漫天的尘埃轻轻一挥洒:“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顾婕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道:“现在我们去车站买车票吗?”

“嗯,两个年头没回家了,早点回去也好。”

一阵微风徐来,好似吹干净了身边的尘埃,就仿佛一颗冻得冰冷的心,在某一阵微暖的风下,吹开了…尽管只有一点点,却也让它感到了温暖。

顾婕突然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在一阵恍惚中把我拉上了车,出租车行驶在这座城市里,微开的车窗刮进的风,吹起了她的长发,微微飘扬,甚至有些还吹到了我的脸上。

正当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顾婕转过了头,眼睛里闪过一抹决然看着我,道:“别再犹豫和飘忽不定了,我们现在就去买车票,买两张,以朋友的身份陪你回家过年,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我怔怔的盯着她,蓦然感到了垭口。

我明白其实早在这之前,顾婕已经明白我的想法了,当然也怪我太不坚定,如果我坚定一点,一个人回去面对家庭、习俗、传统观念,那么她也许只会把我送到车站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并非是这个意思,你弄错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我眼睛盯着前方,看着一辆辆穿梭在身边的汽车,轻轻的点了点头。

顾婕毫不掩饰自己的黯然,她低着头,我看不出她在低落着什么,也许是我拒绝了她,也许她在黯然没帮上我…

可我真的不想在接受这个默默付出的女人了,这无关与一切世俗的因素,包括贝贝…

只是单纯从我对她的情感角度出发,其实打心眼里出发,顾婕才是最完美,最让我心动的女人。

……

的士到站了,停在了拥挤的火车站门口,我拿出钱包付完车钱,打开了车门,顾婕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挤出一抹笑容,道:“你在这等等我,我去买点东西。”

“嗯,路上看着点车。”我没有拒绝她。

顾婕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向了马路,看着她一路离去的单薄背影,我下意识的摸出一支烟,也许这样才会让我好受点。

的士大哥还没离开,他摇下了车窗,扯着嗓子道:“小伙子,那姑娘是你女朋友吧?”

我摇了摇头,笑道:“大哥,她不是。”

的士大哥是一个看上有些粗犷的男人,上了岁数,他脸上布满了皱纹,还有沧桑。她看着我,笑道:“别不好意思,我看得出你们两都对对方有意思,在说了她条件那么好,能看上你这个穷小子,你得烧香拜祖宗咯。”

“大哥,你真能说笑,我和她呀,往里了说叫死党,往外了说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的士大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拿起了上衣口袋里的廉价烟,顿了顿又放了回去。我看得出他脸上的挣扎,相互沉默了几秒,他才道:“小伙子,我和你说个故事,中听不中听你自个掂量…也别误会了,我只是看你们这年纪的对象都不容易。”

我耐心的又解释了一遍,道:“大哥,你真误会了。”

的士大哥笑了笑,没有正面回应,道:“我有个哥们,和我是老乡,一起出过车。有一天晚上,他回去吃了饭,因为一些琐事和她媳妇就吵了起来。后来他们出车祸了,救援人员赶到时我那老乡就说,先救我媳妇,媳妇救活后,发现他再也醒不过来了。而后他媳妇就悔恨交加,因为车祸前他们还在为一些琐事争吵,闹离婚,转眼人就不在了…”

顿了顿,他又道:“像你这年纪处对象,可就结婚了,结了婚就是一辈子,小伙子,好好看清楚自己身边的东西,一辈子可长着呢!”

我陷入了沉默,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直到顾婕提着两袋子从马路对面走过来的时候,看着她的身影,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趁着的士大哥还没有离开的时候,我急忙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包没拆的中华,从车窗里递了进去,道:“真心说声谢谢,受益匪浅的一个故事,还有大哥你也别跟我含糊,烟你就兜着吧。”

的士大哥没推辞,他不是个矫情的人,看着我笑道:“车里不抽烟,有些客人不喜欢烟味。”

我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因为这时顾婕已经回来了,她手里提了两个袋子,递给了我,道:“一个袋子里装着的是戒烟糖,少抽点烟没错。另外一个袋子里有一些低调又撑场面的东西,希望这些不会让你回去难看的那么彻底,最起码物质生活要跟的上。”

我拿着手中的袋子,心里忽上忽下的,忽然很后悔刚刚在出租车上拒绝她了:“谢谢你的东西。”

“行了,你先去买票吧,回头我开车帮你把行李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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