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一路上看到的是战火纷飞,百姓苦不堪言,看到成群的难民,凌风从小到大都没出过太湖,现在看到外面的世界尽是这般情景,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这日,凌风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赶路赶得有些渴了,看见不远处有一家简陋的茶社,便下马走了过去,对店家道:“店家来一壶茶。”店家了应了一声,就端着一壶茶过来,为凌风倒了一碗茶。
凌风端起碗就一饮而尽,看来真是渴了,刚准备倒第二碗,却听到不远处有人哽哽咽咽啼哭。凌风寻声望去,见一老汉蹲在一大树底下啼哭,正要询问店家缘由,只听一声音问道:“店家,那老汉怎么回事?”凌风望去,见那人二十一二岁,身材高大伟岸,相貌堂堂,气度非凡,脸上带着一丝风霜,桌上一根齐眉棍,看上去有不少战绩。
“客官是外乡人,自然不知,那老汉昨日带着闺女路过此地,而那闺女十六七岁,亭亭玉立,却不曾想被山上的山匪看中了,硬是被抢上山去了,老汉誓死制止,也被山匪打成重伤了,老汉见自己无能为力,这两日便在那树下啼哭。”那店家一边说一边叹了一口气。
只见那人一拍桌子,愤怒的站起身来,说道:“世风日下,光天化日之下尽敢强抢民女,这便去会会那帮山匪。”说完就拿起桌上的齐眉棍,向那老汉走去,对那老汉说道:“老人家,你在此等我,我这就去救你闺女。”
那老汉一听,忙跪下道:“多谢大侠。”那人忙上前去扶那老汉,正要说话,只见凌风跟了过来,在后面说道:“老人家,等救了你闺女,再谢也不迟。”
那人转身看了看凌风,凌风却是笑了笑,双手作揖道:“在下凌风,兄台要去救人算我一个,如何?”
那人一见双手作揖回礼,很豪气的说道:“在下赵玄郎,有凌兄弟相伴,甚好。”
老汉半信半疑的望着他二人,但是内心还是很激动的,自己的闺女有救了。
凌风和赵玄郎又来到茶社,在店家处了解到,此山叫青幽山,山上有个青幽观,这青幽观便是山匪的落脚之地,大约有五六十号人,经常下山兹事。
“他们只要一下山,我们只有躲得远远的了。”店家在一旁叹着气。
“我这就上山去。”赵玄郎听后有些怒了,凌风一见忙拦着道:“兄台莫急。”
“莫非兄弟怕了?”赵玄郎看着凌风。
“兄台,我们此刻上的山去,自然会被土匪的暗哨发现,对我们可不利。”凌风山寨出身,自然懂得一些。赵玄郎觉得在理,领会凌风的意思了,对凌风笑了笑。
时值深夜,二人趁着月色上了青幽山,到了青幽观外,却是大门紧闭,门口有两个看门的已经呼呼大睡,二人绕过大门,从侧墙翻了进去,正好见一山匪起夜,便悄悄上前,捂着那人嘴,那人见凌风手中的刀,自然的老实了,赵玄郎悄声问道:“你们老大在哪?”
那人此时有些怕了,乖乖的指了一个方向,凌风悄声说道:“没骗我们?”那人使劲的点了点头,凌风见已经达到目的,一掌便把那人打昏了过去。
凌风走在前面,很熟练的很轻巧的用刀把门栓划开,轻轻的推门进去了,凌风熟练的进屋后,把一大刀拽在手里,床上躺着一个壮汉,大约三十岁左右,隐约听到动静,等睁开眼来时,凌风的大刀已经架在了那壮汉的脖子上。
那壮汉惊了一身冷汗,见赵玄郎和凌风二人的模样,似乎又平静了许多,问道:“二位是什么人?来求财吗?”
赵玄郎建议凳子,便坐了下来,看着那壮汉说道:“你说对了,我们为求财而来。”
“若是求财,床下有一些珠宝,你们拿走便是。”那壮汉觉得不是寻仇,放心多了。
“真拿了你的珠宝,我们还出的了这个门吗?”凌风的话似乎正是那壮汉所想的,赵玄郎见了道:“兄弟,绑了再说。”
那壮汉被五花大绑之后,就被二人拽了起来,就向屋外走去,那壮汉却有些糊涂,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赵玄郎没有答话,用绳子在前面牵着壮汉,一步一拽的走到门口,凌风率先走到门口,只见冲过来几人山匪,只听‘嗖嗖’几声,几个山匪就倒地惨叫,凌风的飞刀全部射中了他们的大腿,疼的几人嗷嗷直叫。这几声惨叫惊动了更多的山匪,齐齐提着兵器就冲了出来,老大被五花大绑着,地上还躺着几人抱腿惨叫,见此情形都不敢上前。
凌风在前面开道,手中拿着飞刀,只听赵玄郎在后面说道:“大家都是被形势所逼,所以我们兄弟不会要你们性命,但若还是执迷不语,可就别怪我们兄弟了。”
山匪个个面面相觑,都不敢紧身,其中一个山匪怕的惊掉了兵器,转身就跑,众人被这一惊一乍的,也扔掉了兵器就向外跑去。
“无能小辈。”赵玄郎见此就拽着那壮汉走了起来,那壮汉也有些害怕了。
“抓来的姑娘关在哪里?”凌风看着壮汉,壮汉这才知道他们来的目的,只有走在前面乖乖的领路。走了几道弯,见一屋子紧锁,凌风从壮汉身上搜出钥匙,打开了门,只见有五六位姑娘蹲在角落里,姑娘们见门被打开了,都有些害怕,蜷缩在一团。
凌风一见,忙对他们说道:“大家都不用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都回家吧。”
姑娘们半信半疑,见那山匪头子被绑着,个个顿时兴喜若狂,出的门来,便对赵玄郎和凌风跪了下来,答谢救命之恩之后,便一一下山了。
赵玄郎正准备拽着壮汉离开,却又听到屋里还有哭泣声,凌风也是好奇,二人进去,见一少女,对瑟缩在墙角的悲悲切切、哭个不停的女子,大约十六岁年级,却长得美艳动人。
赵玄郎把绳索交给了凌风,赵玄郎走到姑娘跟前有些不解道:“姑娘我们救了你,应该高兴才是,为何还要哭泣。”
那女子带着泪水,看了看赵玄郎,道:“多谢两位恩公救命之恩,小女子叫赵美娘,家住蒲州,回家路途甚远,小女子只身一人,只怕回去路上还会遭到歹人,还不如现在一死了之,以保清白了。”
“姑娘莫哭,赵玄郎护送你回故乡便是。”赵玄郎大起侠义心肠,慨然允诺。凌风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有如此侠义心肠,对赵玄郎钦佩不已。
赵美娘见赵玄郎如此慨然允诺,顿时便止住了哭,起的身来,一把夺过凌风手中的刀,就向那壮汉砍去,凌风眼快,忙制止道:“赵姑娘,把他还是交给衙门吧。”
“恩公,请问你要把他交给天下哪个衙门?现在衙门遵循的又是哪家王法?”赵美娘问的凌风顿时哑言。
“赵姑娘说的有道理,时逢乱世,遵循哪家王法?从此刻起,洛阳赵玄郎便是王法。”赵玄郎霸气的说道。
那匪首壮汉一听,很诧异的望着赵玄郎“赵玄郎?你是洛阳大侠赵玄郎?”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洛阳赵玄郎。”赵玄郎语言中带着豪气。
“在下张琼,久闻侠名,如不嫌弃,张琼愿一生跟随您。”只见那壮汉不顾身上绑着绳索,跪了下来就对赵玄郎磕了一个响头。
“难得你肯浪子回头,赵玄郎答应你的请求。”赵玄郎见此忙上前去扶起张琼。
张琼听了十分兴奋,凌风见此便给张琼解开了绳索,赵美娘也不好多说什么,因为她的心渐渐的偏向赵玄郎了。
“皆大欢喜了,终于可以休息了。”凌风伸了一个懒腰,转身就要离开。
“凌兄弟且慢。”凌风好奇的望着赵玄郎,赵玄郎继续道:“我跟凌兄弟有缘,如不嫌弃,赵玄郎愿与凌兄弟义结金兰,如何?”
“与赵大哥结为兄弟,是凌风的荣幸。”凌风本有了瞌睡,但见赵玄郎这般说了,顿时有了精神。
赵玄郎让张琼去准备香案,赵美娘在一旁问道:“恩公们义结金兰,不选良辰吉日吗?”
“择日不如撞日,还有你也别恩公恩公叫我们了,你若愿意,与我们一起结拜。”赵玄郎向来不拘于小节。
赵美娘愣了半响,缓过神来说道:“我,我可以吗?”赵美娘总觉得自己听错了一般。
“这样也好,赵大哥要护送你回家,总要有个名义,就与我们一起义结金兰吧。”凌风也表示赞成。
赵美娘虽面如微笑,但是内心里却有一丝犹豫。
张琼一切准备就绪后,就在青幽观大殿里,只见赵玄郎,凌风,赵美娘面对香案而跪,同声说道:“黄天在上,后土为证,今赵玄郎,凌风,赵美娘三人结为异姓兄妹,生死与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言毕,三人对着香案拜了三拜后,赵美娘起身后便对赵玄郎和凌风作揖叫道:“大哥,二哥。”二人听后开怀的笑了,张琼此时也准备了几坛好酒,当夜青幽观里传出阵阵欢笑声与喝酒声。
翌日,四人下的山来,茶社店家倒也来的早,凌风的马一直被店家看着,那店家见张琼来了,有些害怕,赵玄郎忙说道:“店家,以后在此好生做生意,再也不用担心有山匪了。”
“小老儿,我张琼改邪归正了。”张琼只好给自己圆场,店家才有些信了。
凌风见时辰不早了,便牵着马,对赵美娘说道:“三妹,你们此去路途甚远,这马儿就交给你了。”赵美娘倒也不客气,欣然接受。
“二弟,你有事我们也不留你,想大哥了就来洛阳,我们在对酒当歌,把酒言欢。”赵玄郎有些不舍。
凌风点了点头,便辞别了赵玄郎等人,独自向蜀山而去。
赵玄郎三人看着凌风远去的背影,也对赵美娘和张琼道:“我们也出发吧。”便与张琼一起护送赵美娘回蒲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