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到小姐,善儿心下留了神,脚步也放慢下来。她欲把咖啡杯放到茶几上,七少爷早伸手过把杯子握在手里却不托住杯底,也不怕手烫。
七少爷一手拿杯,悠闲地说:“何伯父才是说笑呢,小姐回来的时候在码头上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回到家照顾得周到了反而染了病?怕不是心病吧?”他故意把最后一句说得轻慢,善儿心下一跳,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善儿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疑惑抬头正碰到他的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脸上不由一热,
七少爷笑眯眯的问:“怎么不放下?”
她一窘,赶紧收回目光,把杯托随手放下走开。走出几步,不禁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说话做事都讨人嫌。
何祖荣听他调戏善儿十分的不礼貌,心道怪不得被人叫“不羁七公子”,他只作不见,哈哈笑道:“要说心病也不为过,小女久在美国对国内的生活已经有些不熟悉,回到家里处处不如意,确实是闹了小脾气。让您见笑了。”
七少爷跟着笑笑,漫不经心的说:“俗话说小姐脾气,小姐脾气,小姐要是没点脾气那还叫小姐吗?不过闹脾气有各种方式,若是一闹脾气就离家出走,让父母急得寝食不安,那就不好了。”
此话一出,何祖荣和何管家都不禁脸上变色,何祖荣故作镇静,不悦的问:“七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晚辈久闻仁珊小姐的大名一直无缘相见,听说她回来了,特地来求见,谁知小姐这样避而不见,铩羽而归不免被人笑话。若是小姐果真在家,晚辈能当面问候一声,马上就走,也好回去有个面子。”
“我已说了小女生病不宜见风,七少爷何必强人所难?”
“见一面而已,又是家里,怎么会见风?难道何小姐生病了就连自己的屋子也不出了?还是何伯父一不小心把女儿弄丢了,现在变不出个女儿来?”七少爷意味深长的问。
何祖荣冷脸道:“七少爷,我何祖荣也不是街上的阿猫阿狗,我的女儿是谁想见就见的?”
“何伯父不必动怒,”七少爷不仅不恼,反而笑起来,“小姐不在你说一声,也用不着这样生气吧?要真是弄丢了,晚辈倒可以帮着找找,说不定就找着了。”
这人怎么说话这么无礼!善儿不禁扫了七少爷一眼,却见他仍是背对着众人,丝毫看不到面容,也不知说这话的时候是一付怎样的讨厌表情。
何祖荣被他夹枪带棒的抢白,心下更着恼,何管家忙上来说:“七少爷请坐,我们家小姐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丢了呢?您可真会开玩笑。善儿,你上去跟小姐说一声,就说张家七少爷来访,她若身体好了些,请出来见见。大家都是年轻人,多交个朋友也好。”
善儿会意,答应着上楼,过了会儿走到楼梯口说:“小姐刚刚发了汗,还没落汗,不能出来,请七少爷原谅。不过七少爷这样的‘盛情’,小姐愿弹一首钢琴曲以致谢意。七少爷,您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