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在抢救我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除了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我此刻是真的什么都不能做,袁兵看着我蹲在走廊里,想给我扶起开可是被萧雪瞪了一眼就立刻下的缩回手,转过身去!我同床共枕五年的老公啊,在女儿生死未卜的关头竟然对情人怕到这个地步,想起我每日端茶倒水的伺候他,互相尊重的对待他,他不珍惜,偏偏要舍弃这个温暖幸福的家。也罢,我不要他的守护了,我只要我的女儿健康无恙。
终于,抢救室的门被推开了。
女儿脸色苍白的给推了出来,她巴掌大的小脸紧紧的皱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痛苦。
我几乎是扑了上去,心疼的不知道做点什么好,护士安慰我说:“你是孩子的妈妈吧?别难过,孩子没事,你坚强一点。”
我不住的点头,一边跟着护士推着女儿,一边泣不成声的问:“我女儿到底怎么了啊?她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
护士惊愕的看着我:“她喝的不是你的化妆水?”
什么?我的女儿喝了化妆水?
那一刻,我几乎愤怒到了失去了理智!我转过身,走向袁兵,他吓得直往后退,萧雪不住的说:“你干什么……你冷静点!”
放!屁!
这换了你的孩子,你身上掉下来的骨肉,你能冷静?
我扯住袁兵的脖领子,不理会所有的一切,只看着他的眼睛:“你不爱我没关系,女儿呢?你怎么看护她的?她怎么喝化妆水的?”
“你别撒野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儿子,我可不饶了你!”
婆婆挽着袖子冲我吼,我冷笑着看着她:“妈,我再叫您一声,好歹咱们婆婆媳妇这么多年,你就算从来没看的上我,那孙女呢?孙女是你亲孙女吧?你看看她受了多少罪,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和把她带走身边死也不给我吗?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袁兵,你和你妈就是这么照顾我女儿的!”
我疯了一样的撕扯袁兵的衣服,他起先还没还手,后来婆婆冲上来,对着我的头就打。我婆婆在她那个村子里是出了名的狠人,别的不会就能打架,袁兵呢,也把我狠狠的推搡,眼看着我被他们母子二人踹倒在地上,萧雪的眼中尽是爽快。
她笑了笑,走到我的面前装好人的说:“你们别打了,好歹她也是爱苏的妈妈,她这样着急是为了孩子,你们就体谅她一下。”
“我女儿为什么会喝了你的化妆水?”
我摸了下嘴角的血,看着萧雪在我的质问下突然心虚的表情:“你说啊?你把化妆水放在哪里?我的化妆水女儿从来没喝过……”
萧雪惊慌的拽住袁兵,撅着嘴嚷着:“你看看她,就血口喷人!我对孩子多好,帮她照顾!真是后妈不好当!难不成我还能存心去伤害你女儿啊!”
婆婆也是,叉腰和站在病房外的护士医生嚷嚷:“你们大家给评评理,我这儿媳,我儿子都不要她了,就是因为她不讲理,我这孙女喝了化妆水,谁爱意的啊!她这又哭又闹,还让不让人活了!这样的媳妇,早就该踹了!”
婆婆本想博得个同情,却不想大家纷纷议论道:“你这哪里是做婆婆该说的话呀!孩子过日子,你这做老人的能给往一起说说就好,不能说咱也不能瞎说,你这不是撮合两口子分开吗!”
“就是就是!那孩子可是你孙女啊!你这话说,我们怎么听着都好像是你不乐意……孩子受罪,你不心疼啊!这老人有你这么做的么?”
众人的公道让我这些天的委屈倾泻而出,我坐在地上,眼泪清洗而出。没有安慰,没有安抚,有的只是冷冰冰的责骂和侮辱,婆婆因为恼羞成怒,对着我一顿臭骂,说我就是个跑/骚的货,说大家不知道,是我在外面有了男人!一句一句,除了委屈还是委屈,可我无力反驳。
萧雪站在那,始终美滋滋的,我看得出,今天的她十分高兴,这样狠毒的女人,我的女儿落在她的手里我怎么放心?
“妈妈……”
女儿微弱的呼唤让我心头一紧。
我顾不得擦一下眼泪,拼命的跑向她:“孩子……我的孩子!”
爱苏看上去十分虚弱,可是她眼睛里都是愤怒,小小的身子不住颤抖:“谁也不许骂我妈妈!奶奶也不行……你们都是坏人!”
婆婆气的不行,被自己孙女说是坏人,她显然是吃不消的!
“哎呀! 我这高血压要犯了!这孩子就会胡说八道……肯定是当妈的在背后没少说我的坏话!”
婆婆一边说一边坐在地上假装起不来,萧雪急忙去安抚婆婆,看上去温柔贤惠真的是个好儿媳。
“爱苏,别瞎说!”
袁兵此刻拿出来做父亲的威严,在小三和婆婆的面前无比威风:“你这孩子才几岁,看得懂什么!你妈说啥是啥……你奶对你多好!阿姨对你多好……”
“不!”爱苏晃着头,眼中都是泪水,她倔强的抱着我的脖子:“妈妈,你别再离开我!一步也不行……她们都是坏人!”
我不想自己的孩子小小的心里留下阴影,我更不想她的记忆中有一个坏奶奶。等婆婆和袁兵被医生叫走,我耐着性子和女儿解释,我说这一切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奶奶很爱爱苏,爸爸也很爱爱苏,这个世界上没有坏人,妈妈不会再和别人吵架,别怕孩子。
我女儿一直都很听话,可是今天不管我怎么说,她都坚定的晃头:“不,妈妈!你是好妈妈!他们都坏……”女儿看了一眼萧雪,浑身哆嗦了一下,猛地把我抱的更紧:“妈妈,我今天被那个阿姨骗了,她把那个水放在冰箱里,我问她那是什么,她说是饮料,是好喝的饮料。”
女儿的话让我的心咯噔一下。
萧雪,你好狠毒!
萧雪站在病房的窗口,漫不经心地向外看,从侧脸看上去她真的美的惊人。
因为保养的特别好,即便她的年龄比我还大,可是看上去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一颦一笑都那么吸引男人。
我知道,现在的社会是看脸的社会,像我这种不舍得打扮,没心思在自己心上下功夫的女人,终究会失去男人的爱。
可是,我为这个家付出,为我的女儿付出为曾经我深爱的男人付出,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曾后悔过,可是现在,我的女儿差点死在她的手上。
“看什么看呀,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这一切怨不了我!谁让你没有流着你老公的心,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有一点精致的东西,我就是看不起你们这种女人,走在大街上,连性别都需要辨认好久!”
萧雪一边看着自己刚刚修整好的指甲,一边满脸骄傲尽情的朝我吐酸水,我知道,她心虚!
我走到她的面前,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你干什么呀,你这个疯女人!难不成你还想打我?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打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的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脸上,萧雪当时气得整个人都蹦了起来,丝毫没有淑女的样子了。
我笑了笑:“疼吗?”
“ 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这个世界上,你抢什么都可以,可是你不该抢别人的老公。因为你伤害的,是一个家庭,伤害的是幼小的孩子,你没有良心没有教养,你该打。”
话音刚落,我扬起手又是一巴掌。
萧雪被我打蒙了,捂着脸哭道:“你这个泼妇,你打我!你给我等着……”她长的瘦小,不敢和我动手,只能捂着挨打的脸想跑!我又笑了笑:“这一巴掌,我是替我女儿打的,她那么小,你竟然骗他,你怎么这么坏呀!你知不知道,那一瓶化妆水差点要了他的命,你如果真的爱她的爸爸,你又怎么会对他这样?萧雪,你们摸你自己的良心,还在不在?”
萧雪恨恨的瞪着我:“苏小晴,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既然这么爱的你丈夫,你的女儿,你怎么会和你前男友勾搭在一起。你女儿现在还小,她要是长大了。你觉的你丢不丢她的脸啊?”
好一个萧雪,一语命中我的要害。她冷笑着走出了病房,再没回来。一个多小时之后,袁兵一个人回到我们母女身边,天已经大亮,这一个晚上除了女儿,我们谁都没合眼,因为之前他被查出肝腹水,所以我从来不许他熬夜,关心一个人那么久,突然间他和你再无牵挂,那种感觉酸楚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