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茹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孩子大抵如此,自己小时候也是经常把药扔掉骗父母说吃了。
此时再看那个小孩子气囊囊的模样,倒是觉得十分的可爱了,想到这里,李诗茹不禁有些许的悲伤,自己的父母到底怎么样了!哎!
只听得那个顾师傅大声命令道,“去,把药端过来,今天,我会看着小主子把药吃下去的。”
这一看,那个小孩子便知道绝对是逃不了这顿药了,当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李诗茹好笑的看着那个小男孩,当她的目光落到那个小男孩的脸上的时候,灵机一动突然间明白了那个小男孩的病因。
而此时,那个老婆婆已经把药汤给端了上来,那个小男孩泪眼婆娑的端起那碗药汤,眼睛一闭,便准备喝进腹中。
“不要喝!”李诗茹高声阻止着,那个小孩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当即闭紧了嘴巴,再用力的甩开他身后扶着自己的老婆婆,一下子就冲到了李诗茹的身后,把李诗茹当成了保护伞。
那个老婆婆一个趔趄,脸上一片气恼,而那个顾师傅则是皱紧了眉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眼李诗茹,冷冷的说道,“姑娘,你不要自作聪明了,你的命不是靠讨好拉拢小孩子就能解决的了的。”
李诗茹很不屑的看着顾师傅,正色道,“你家的位小主子绝非肾亏引起的浮肿,你这样给他乱吃药,只能越吃越坏,会害了他的性命的。”
“你这个臭女人懂什么?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没等那个顾师傅说话,顾师傅身后的一个黑衣人开了腔,李诗茹多这些人本没有什么好感,只是看小孩子病的可怜,这才开口阻止,当即她也不理会那个黑衣人,只是沉声说道,“信也好,不信也罢,随你们,反正这个小孩子也不是我的。”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从后院转了出来,众人躬身施礼,“主人。”
面具黑衣人转眸看着李诗茹,突然一把拎起了李诗茹,伸手解开了李诗茹身上的穴道,森然冷笑道,“你还会看病?”
李诗茹不耐烦的皱着眉头,道,“去拿绢布来。”
说完转过头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温柔了声音说道,“小弟弟,你出来吧,姐姐保证不给你药吃,保证把你的病给治好。”
小男孩这才慢慢的从李诗茹的身后转了出来,这时,已经有人取了白色的绢布出来,李诗茹结果绢布,在小孩子的眼角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再一看,白色的绢布上出现了黄绿色的痕迹,犹如老槐树流下的汁液一般,原来,这个小孩子眼里流出来的泪水竟然是黄绿色的。
“这个小孩子是湿热相搏之症,他原先体内潜有伏热,最近又中了湿邪毒,湿热相搏,这才有水肿的症状,你们去给他抓些去热除湿的药来,把药碾碎,用蜂蜜合了,搓成蜜丸,吃上几天这个小孩子就好了。”
顾师傅冷着脸,说道,“你说的这话是和根据?我们凭什么要信你?”
“你爱信不信,爱吃不吃!”李诗茹知道,对付这样的蛮人根本不能讲道理,讲了道理也是白费唇舌。
“去抓药,照这个姑娘说的做。”带着面具的男子冷冷的命令道。
那个顾师傅有些不解的站在原地,本想反驳些什么,可看着带面具的男子严肃的眼神,终究还是转身走了。
“把你劫到这里,我自有我的道理和安排,你给珏儿看病之事,我定会记在心里,来日必会报答,烦请姑娘在这谷中住上一段时间,我定会命人好好招待,不会让姑娘你受到半点委屈,可是,如果,姑娘你想走,那却还是要等些时日。”那个戴面具的黑衣人,说话客气而森冷,不带一丝的感情在里面,却又有许多的威胁成分在里面,更深一层的意思,就是,你别想跑,这就是我的一亩三分地。
李诗茹根本不想理睬这个面具人,通常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绝对不是好人,哼!
她蹲下了身子,用手摸着小男孩圆滚滚的小脸,笑了,“珏儿,你的珏字是王字旁加个玉字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珏是两块玉并在一起,也有琴瑟和鸣之意,父亲是想让我以后有个可以相依相伴的爱人,姐姐,你这么漂亮,等我长大了,你就当我的老婆吧!”
这个小男孩说完,李诗茹不禁大笑起来,用手掐了掐小男孩胖胖的小脸,“好,不过你可不许反悔哦。”
“恩,我不会反悔的。”小男孩很笃定的看着李诗茹,又冒出了一句颇有深度的话来,“我养你。”
李诗茹笑着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感动的难过掠过,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男人给女人最好的承诺便是“我养你。”
“怎么?姐姐你不愿意?”小男孩拉着李诗茹的手追问道。
“姐姐愿意。”小男孩得意非凡,居然伸出小手指,嘟着小嘴说道,“我们拉钩。”
李诗茹也伸出了小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是自己小时候也玩过的游戏,想着想着,李诗茹又特么的感慨了起来。
那个面具人淡漠的看着两个人,转身离开,吩咐道,“雷,你陪着小主子和姑娘,到后面玩一会儿去吧!”
一个黑衣人应声而出,站在了李诗茹的旁边。
“好啊,好啊,姐姐,我们一起去玩。”小男孩拉着李诗茹的手往茅舍后走了去。
李诗茹暗自喜悦不已,却不敢显于色,唯有那个叫雷的黑衣人一脸的无奈和挣扎。
孩子是生命的曙光,只有天真烂漫的孩子才是洗涤人心灵的良药,只有孩子的心是纯净无邪的,那个小男孩小心翼翼的拉着李诗茹的手,有着和他年纪不符合的温情和小心,李诗茹看得好笑,不禁取笑道,“珏儿,你好温柔啊!”
小男孩瞪着晶亮的眼睛,看着李诗茹,很认真的说道,“你已经答应做我的老婆了,你就是我的女人了,父亲跟我讲过,自己的女人就是用来疼的,就好比你养一条狗,你也要对狗好不是,你若对它不好,它又怎么会替你看家!”
这话光听前半句还是很好的,可听完后半句怎么就不对味了呢!
李诗茹哈哈大笑了起来,用手揉了揉小男孩的头。
茅屋的后面景色竟是别有一番洞天,一改茅屋前面的荒芜,花草繁盛,山崖飞瀑,瀑布的下面却是一潭幽深的池水,瀑布卷起无数的水雾,随着风吹落到了李诗茹和那个小男孩的身上,一路之上李诗茹不停的打量和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那个叫雷的黑衣人却开口了,“别再找了,这谷中只有一条出路,你要是想逃就打错了算盘了。”
李诗茹再度失笑了起来,她并没有因为那个黑衣人说的话而感到恐惧和失望,反而有种忍不住想笑的感觉,不知怎么,李诗茹今天的心情奇好,也许是因为这个小孩子的缘故,也许是因为自己被劫的缘故,也许是因为这里如画的景致,又也许是想到了命运不可更改想起了那个怪老头师父的预言而大受刺激,精神失常,李诗茹确实有种想笑的感觉。
笑这天下可笑之事,而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我不担心自己会死,倒是担心你会死的很痛苦很凄惨,你不要忘了,你已经吃了毒药了,这山谷里杂草丛生,你若是不小心被蛇给咬了,那会是什么后果呢,我相信你比我还清楚,还有你若是死了就会变得更可怜,没有人给你立碑,你也没有自己的名字,不过就是一个代号而已,只剩下一堆枯骨无人埋葬。”李诗茹笑着说道,既然这个黑衣男子不知道尊重人,李诗茹说话也毫不客气。
“你怎么知道我吃了毒药,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名字?”黑衣人失声惊讶的问道,李诗茹却没有功夫去理会他,因为,那个小男孩已经跳入了水潭之中,那水潭幽深不知归处,他小小年纪,这不是要了命了吗!李诗茹连忙喊道,“你快点上来,快点上来。”
可那个小男孩却一点也不理会,在水中游动着,“喂,你还不去把你家小主子拉上来,到时候若是有了危险再救可晚了,到时候倒霉的恐怕就是你了。”李诗茹焦急的骂道。
那个黑衣人却只是轻蔑的看了李诗茹一眼,却不理会李诗茹说的话。
李诗茹只能无奈的看着小男孩在水潭之中游玩,突然,那个黑衣人伸手一推,力道极重,李诗茹一个站立不稳,竟被那个男子给推到了潭水之中,冰冷的池水漫过李诗茹的头,李诗茹本能的闭气,却也在这一瞬间明白了一件事,这个龟孙子是想看自己出洋相。
李诗茹想到这里,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