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头横了一眼李诗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快点练习。”
高欢也依照老头的说法去练习,却是不得法门,老头怪笑道,“小子,你别练了,你跟我没有渊源,所以这功夫即便你听了,学了,练了也无用!”
高欢不服,还是去练,却是怎么样都凝摄不了心神。
怪老头对高欢的行径嗤之以鼻。
这般静坐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的光景,手脚都觉得酸麻起来,李诗茹刚要活动活动,却听到那个怪老头说道,“现在你可以睡下了。”
李诗茹依言睡了过去,一觉醒来,东方已经微明,李诗茹只觉得丹田之内一股热气暖暖的涌了上来。她正自高兴,却被怪老头用手拍了一下头顶,“臭丫头,睡醒了就别闲着。”怪老头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本丝绢书,递到了李诗茹的手中,沉声说道,“乾坤之中的星土云万物都是变化无穷的,一万个人有一万张脸,一千个人有一千般性格,所以自古有算命看相的,而天地间又分布着山川河流,动静之理,更有风水之道,所以也有相地相风水看阴阳宅的,日月轮转,星辰变幻,天象能预示吉凶,所以也有星官相识天星推断祸福的,为师这本书记载了山川变化的规律,人面人性,风水之道,你可拿去参详。”
李诗茹接过了丝绢书,方要翻看,却听怪老头说道,“这书不过就是一本术,术数之兴,多在秦汉以后,《易经》为总纲,其要诣不外乎阴阳五行,生克制化,物生有象,象生有数,乘除推阐,务穷造化之源者,是为数学,星土云物,占候指迷,见于经典,此书不易外传,给你二天时间,读完记完,便要还给我。”
“师父,你也太小气了吧,就送给我能怎么样呢?”李诗茹开始撒娇。
怪老头看着古灵精怪的李诗茹,桀桀笑道,“臭丫头,撒娇也没有用。”
李诗茹看着怪老头,嗤笑了起来,说道,“《易经》徒儿曾经读过,其实,就是一本揭示变化的书,由太极阴阳图和八卦以及六十四卦构成的,讲的是道家的道法自然和儒家的中庸之道。却也有几个最基本的规律,就是对立统一规律,量变质变规律,否定之否定规律。不过是让人趋吉避凶而已,正所谓无级生有极,有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演八卦,八八六十四卦。而这些又离不开,对立统一,阴阳互根,阳逆阴顺,此消彼长,物极必反。”
怪老头一把夺过了丝绢书,一双怪眼上下打量着李诗茹,道,“你这个臭丫头既然都知道,这本书你也不必研读了。”
李诗茹嬉笑道,“师父,我也就是略知一二而已,其中的诸多玄妙却也是不解,但我知道,这世间万物不管如何变幻,总离不开一个人字,万事都以人为本,风水运气亦是如此,每个人都有气场也有磁场,这个气场是无形的,却又是有形的,你自身的气场好,就会让你周围的气场都好,你自身的气场不好,再好的风水在你身边也会随之而变,故此,我认为,万事人为本。”
怪老头听罢,沉思了良久,怪笑道,“你这个鬼怪机灵,怪不得你的命数沉浮不定,我竟参详不出来。也罢,且随了你去也好!”
李诗茹的眉尖微微一挑,嬉笑着拉住了怪老头的胳膊,撒娇道,“师父,徒儿我生性好学,正所谓学无止境,却还是要劳烦师父把这书借徒儿一观。”说着话,已经劈手夺过了丝绢书,嘻嘻的笑着。
李诗茹已经看明白了,这个怪老头就是典型的面恶心善,不足为惧。
果不其然,怪老头只是桀桀的冷笑了几声,抬腿踢了李诗茹屁股一脚,扬长而去。
书中代言,这世上之事,都有个机缘因果,绝对没有无因无由的起处,任你翻来覆去,倒横竖直,都脱不开前因后果,那个怪老头与李诗茹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又不曾亏欠她,为何愿以秘术相授?原来,他和李诗茹有着很深的渊源,十句话中十句话却都是真的,只把李诗茹和高欢蒙在了鼓里,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高欢走了过来,也坐在了李诗茹的旁边,两人拿了丝绢书,仔细的翻看开来。
此书介绍最多的是风水之术,风水术是中国古代人环境选择的学问,强调的是龙沙穴水的山川之形态与气惯环绕的半虚半实的境状,乃至无形,无状,无味所产生神气凝聚的哲思认知体系。这却不是迷信,而确确实实的是一门学科了。
两人细细的读了起来,确实是受益匪浅,风水从字面上来理解,风是指流动着的空气,水是指大地的血脉,是万物生长的依凭,有风有水的地方就有生命和生气,万物就能生长,人群就能生活。
风水好的吉祥之地总是生气勃勃,欣欣向荣,风水坏的地方总是暗伏危机,一片荒凉,充满恐怖,风水又称堪舆。堪是指天道,高处,舆是地道,低处。
两人一个是历史系的高材生,一个是法学系的高材生,对这些风水术数也有颇多兴趣,两人研读的那叫一个认真啊!
时间飞快,转眼便过了两日,李诗茹和高欢两人正在研读着丝绢书,怪老头却突然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一把夺过了丝绢书,用枯柴般的声音说道,“老夫知道你们两个想浪迹天涯,不过,世事并非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为师已经把星土云物都仔细的揣摩了一番,你们两个分开的日子不远了,这一二天之内必定会有分晓,此地不是你们久留之地,为师与你就此作别,日后你有马高镫短的时候,为师一定会相助于你,保你性命无虞。”
李诗茹欲待要说什么,却被怪老头一手拎一个,丢出了洞外,只听机关作响,洞口瞬时关闭,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李诗茹看了看高欢,高欢又看了看李诗茹,想起这几日那渺渺茫茫连做梦都梦不到的境遇和怪老头,撞上了这一番没头没脑的际遇,可见福祸无门,并不由人计较。
两人看了两日两夜的丝绢书,连夜未睡,困得紧了,身困体乏,寻了一个山洞,睡了个天昏地暗。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李诗茹方才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架马车之上,马车颠簸而行,李诗茹揉了揉眼睛,急忙挑开马车的帘子往外打量,只见高欢一脸无奈的骑着一匹马跟着马车缓缓而行,李诗茹才要张口说话,却被高欢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李诗茹再一打量,高欢的身后是几十个黑衣人,全副武装的跟在马车的后面。
李诗茹再笨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暗自腹诽,该死的司徒青云,说什么让我们看丝绢书,分明就是害人吗!
马车的外面是荒凉的大地,偶尔有几株绿树成荫,再往远看,却是高大的山峰,山坡陡峭,只见石头不见林木。
李诗茹坐着的马车正沿着山脚边行着,李诗茹盯着山脚的石头发呆,思索着要怎么逃走才好呢!
这般的想着,耳边突然传来,“呀呀呀”的鸟叫之声,李诗茹不禁皱着眉头问道,“高欢,这是不是乌鸦在叫?”着俗话说的好,“乌鸦头上过无灾必有祸”,李诗茹倒是没有迷信的意识,又经历了逃走又被带回的厄运,便从心底里不喜乌鸦这种鸟了。
“是乌鸦,尔朱娘子你还是把帘子当下吧,这野外风大,小心呛了风。”高欢显然是话中有话。
李诗茹低低的骂了几句娘,把帘子放了下来,就在这时,轿子突然猛地停了下来,接着前方传来了阵阵嘈杂之声,中间更是夹杂了打杀之声。
李诗茹瞬间明白,刚要掀开轿帘出去,却听见一阵马蹄声直奔着马车而来,接着就听到高欢的声音传入耳畔,“众将士保护好尔朱娘子。”
这还真是乌鸦叫祸事就到,李诗茹突然转念一想,又笑了,这乌鸦到了却未必是坏事,自己是不是可以趁乱逃跑呢,想到这里,李诗茹猛地跳下了马车,寻思着要如何逃走。
她四下张望着,遍寻着高欢的身影,然而,前方打斗的甚为激烈,高欢却不知在哪里?李诗茹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她也没有心思去管对方是什么人,她只想找到高欢。
就在李诗茹想冲向人群之中找高欢的时候,冷不防,身后有一人冲了过来。
李诗茹右脚点地,身子旋起,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旋风踢,那个黑衣人连忙闪躲,就在此时,又有两个黑衣人冲出了层层保护,向着李诗茹奔了过来,而此时是李诗茹也意识到了危险性,做好了和那几个黑衣人搏斗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