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江四大家族之一的袁家,涉及到如此大的事件,又岂能不引起其它几大家族的注意?他们不但密切关注,还都在觊觎这块肥肉,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敢轻举妄动。
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不敢。毕竟袁家在整个吴江经营了这么多年,跟各方面的关系都是盘根错杂,还有就是他们家族,一直把持着吴江地下第一大实力,拥有这样的实力,居然还会有人对他下手,就连其他几大家族都不敢轻易去捋其胡须,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杭城市南郊,齐志轩一大早就开车回到了齐家别墅,说是别墅,实际上就是一个江南本土的四合院,硕大的四合院里不但有别致花园、小桥流水,还有凉亭阁楼,最后面才是一栋三层小洋楼。
下车后,连车门都没有锁,齐志轩就小跑着冲进别墅,就连在门口打扫卫生的管家江伯给他打招呼,他都没有功夫回应。
“少爷今天怎么这么早?看上去好像心情不错。”江伯有些好奇的望着齐志轩背影,喃喃自语道。
跨进院门,齐志轩顿了顿,四下张望了一番,当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在小花园里练拳,脸色一喜,便直奔小花园而去。
齐天明在八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当时给他看病的老中医说他阴阳不和,在治病的同时还教了他一套小太极。自打学会太极拳以后,齐天明感觉自己的身体确实有变化,从那以后便有打太极拳的习惯,每天早上起来都会打一段,可以说是风雨无阻。
齐志轩兴冲冲的跑到父亲跟前,刚想张嘴说话,却被齐天明一个眼神将想要说的话给震回去了。
齐志轩也知道自己老子的这个习惯,在他练拳时,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他,不然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没有办法,齐志轩只得站在一旁等,等父亲打完拳。
“这么早跑回来,是不是为了袁家的事啊?”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齐天明终于收势,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齐志轩连忙递上毛巾,齐志轩接过毛巾,擦了一把汗后,这才看着满脸喜色的儿子,问道。
“爸,您都知道了?”齐志轩笑着问道。
齐天明白了儿子一眼,板着脸说道:“废话,出这么大的事,我要是什么不知道,那屁股下这个椅子还能坐安稳吗?”
齐志轩尴尬的笑笑,自己的话确实是多余,自己的老子可是省部级一把手,在吴江地面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一把手可是掌控全局,当然什么都得一清二楚。
“您怎么看?”齐志轩抛出一个关键性问题。
齐天明没有回答自己儿子的问题,而是走到一旁的凉亭里坐下,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水,一口接一口的喝了起来,一边喝茶,一边歪着脑袋看着齐志轩。
齐志轩有些不太适应父亲这样的眼神注视,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他的心里有些发毛,但又不能吱声。毕竟这件事关系整个家族的命运,他也不能随意做主,只得静静地侯在一边,等待父亲的指拨。
“我怎么看不重要,关键是你想怎么做?”齐天明将茶碗放下,这才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你先说说吧,对整件事了解多少?”
“袁氏遭到举报,近十个部门齐齐出动,袁斯文提前得到消息逃逸。但我听说,相关部门已经掌握了袁氏的犯罪证据,就算袁斯文不跑,怕也是难逃一死。袁斯文身为袁氏集团的掌舵人,新一任家主,他的倒台,也将袁氏拉进了万劫不复之地。”
说到这,齐志轩停顿了一下,看了齐天明一眼,以请教的口吻说道:“这本来是我们的机会。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眼看吴江四足鼎力的局势要打破,可其他几家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们到底在顾及什么?”
“呵呵,那你在顾虑什么?”齐天明反问道。
“我……我不知道。听说袁斯文在永祥月务的码头被人开枪杀死,但却没有人知道那个开枪的人时谁,就连警察内部的人都不知道,听说当时在场的只有几个人,其中就包括夏悦婷,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怪怪地。”
齐天明点点头,说道:“其他人也跟你一样,在没弄清事情本身之前,谁也不敢去冒险。袁家在虽在临海,但在整个吴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人家都能在一夜之间将其覆灭,你觉得其他几家不会去想吗?”
“难道我们就这样等下去,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齐志轩有些不甘的问道。
虽然,他也有所担忧,但他更趋于动手,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而且袁家除了极道产业,其他地产业都跟他现在所经营的比较对口,如果能将袁氏集团旗下的一些产业吞并,对他来说就是如虎添翼,他的公司也将一跃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型集团公司。
齐志轩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壮大的良好机会从眼前溜走。通过这几年的努力,他的公司确实有所壮大,但也到了一个发展瓶颈,现在急需要一个契机来突破这个瓶颈,让公司更上一个台阶。
“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最好是不要莽撞行动,如果你真的想要去切蛋糕,我也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有两件事你必须给我记住了。”
齐天明端起茶碗,准备喝时,发现茶碗里已经见底,只得无奈的将茶碗放下,看来一样齐志轩,接着说道:“在你动手之前,最好先去查清这次事件的策划者。当然,站在我的立场,我是不建议你去动这块蛋糕的。”
“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齐志轩死死的盯着自己父亲,想要从他脸上得到一些信息。
齐天明摇摇头,在政坛混迹这么多年,自己儿子那点心思他还不一眼就看穿了。淡然的笑道:“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如果我真的了解其中的详情,还会任由你去切蛋糕?”
“好吧,您的话,我记住了。还有一件事是什么?”齐志轩问道。
“我不管你在外面干什么,最好不要打着我的旗号;还有,做任何一个选择,你自己都将为这个选择付出代价,袁斯文就是最好的例子,别人是不可能为你承担的,我也一样。”说完,齐天明站起身,一手拿着擦汗毛巾,一手拿着那个喝干的茶碗,向后面的小楼走去。
齐志轩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齐天明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后,深深地吸一口气,并没有追上去,而是转身向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