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与不杀,等到能杀之后再考虑吧。”司马风喃喃自语着逃避了这个问题,坐下细心的研读天魔秘典,这是天魔族的传承秘典,每一个天魔天生就会传承到,他也不例外。
他主要想逃避的是山寨中一个人的意见,这个人的意见是他不敢猜想,更不愿意猜想的,那就是母亲的意见。
“十五年,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开始是为何在一起,相处那么久,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可是,随即,他的脸色微微有些阴沉,她有女儿在山寨中,那么她该是一直生活在山寨。山寨距离村庄并不远,十五年,这不是一天两天,十五年她是否有回去看过。
“在她心中是否还有那个、那个家。”司马风睁开了眼睛,他始终无法静心,十五年,他不是一般的小孩子,若有人偷偷看他,一次他或许不会发现,那么十五年还没有发现吗?
“或许她被控制在山寨了,无法下山,对,应该是这样。”司马风突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理由,专心领悟着天魔秘典,自从有了一点报仇能力后,他就没有静下心来好好整理过传承到的信息了。
一会儿之后,他还真的看出了一些门道,因为天魔不是主修灵魂的种族,所以对灵魂力量的使用更加的精确,一般的天魔在锻体境是无法使用灵魂之力的。他自己是一个例外,现在就可以使用魂念驭物,这有他可能是界灵石转世的原因在里面。
但他猜测主要原因是:他驾驭的是自己的魂念,是自己的心魔,虽然是心魔,但同样是他,只要心魔的魂力还没有强过他,那自然就能够轻易的掌控。
扩脉境,扩宽经脉,因为天魔族使用的是气血之力,这种力量不像真气那样在经脉中处于零摩擦状态,所以将气血运行到经脉中不由的会破坏经脉,这种破坏还不是一次,每次运行都会破坏。
直到经脉完全适应这种能力才会停止,那时候也就是可以进阶下一境界的时候,那就是使用这些气血之力再次淬炼身体,也只有经脉才能够将气血运行到身体的任何地方,锻体,这种炼太过粗糙。魔最厉害的武器就是身体,多数的天魔都是不屑使用任何兵器的,所以对于身体的淬炼不能不重视。
多数,或者说在他之前的天魔最厉害的武器就是自身,都是不屑于使用外力的,但是他例外了。
“或许只有拥有天魔族这样变态恢复力的种族才敢这么做吧,一般人经脉毁坏一次那就不是扩脉而是毁脉了,而天魔族却可能要历经一生。”司马风不由感慨,他知道,虽然只有一个境界被定为扩脉境,但是随着境界的提升,身体气血的增强,在以后的岁月中经脉必然会再次出现无法承载的情形,那时候必然会再次经历一次“扩脉”。
再次查探了一会儿后,司马风面露喜色,现在他知道,只要突破扩脉境,那么对付那个匪首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了,在扩脉境有三记天魔印可以使用,为定魂、噬魂、灭魂,不需要多,只要熟悉定魂印,杀他就不难了。
他更加好奇,在境界提升后,还能够看到什么印记。这些印记不是掌法,不是拳法,也不是剑法,只是印记,将印记凝集后,那么任何攻击都可以有这种属性。
“定魂,不如说是定身咒,不、它比定身咒要厉害百倍,定身只是封住身体。”司马风震惊的喃喃自语。他想到了他现在的情况,就算身体被禁锢,灵魂没有被定住的话,那么他同样可以使用神念驭器对敌。
而定魂却不同,身体的任何动作反应都离不开魂力,灵魂被封锁,那么身体自然不可能再移动,这是主次的问题,似乎没有可比性。
这印记或许就是专门用来对付蜀山仙门这种器修的吧,蜀山各派以器成名,他们能够使用武器与不能使用武器是两种不同的实力,蜀山各派都是除魔卫道的疯子,是天魔的天敌,司马风不能不这么联想。
“扩脉境就能够修习。”司马风面露喜色,咬牙开始将气血引入经脉,所幸,这些年他钻研医术,对人体的穴道经脉都已经非常清楚,这会为他省下许多的时间。
“啊……”只是一瞬间,司马风就不由的捂住胸口,全身冒出了冷汗,太痛了,从胸口的檀中穴开始,随即传遍全身。
“这只是一丝气血而已。”司马风有些后怕的说着,微微沉默片刻后,他再次引导一丝气血进入了檀中穴。
“哼……”一声闷哼传出。
“哈哈哈,我会适应的,呵呵”感应这疼痛,司马风疯狂的大笑起来。
司马风来到落凤山,面色复杂的跪倒在两座墓碑前。
他从空间出现在枫林寨中时,发现枫林寨早已经人去镂空,他在空间中到底呆了多久,他不知道,但绝对超过了三天了。
对方为什么要逃走,他猜不到,但是这时候他却不急了,现在他有些害怕见到那个匪首,他还是没有想到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母亲的丈夫,自己妹妹的父亲,又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该怎么处理。
他没有急着追,并非他不知道对方在哪里,而是不知道追上之后该怎么办,是杀还是不杀,对方带走了他的三支箭,三支箭中都有他的一丝心魔魂念,这虽然不足以让他召回箭支,但是想要感应到方位还是可以了。
跪在坟前,司马风想到了那一夜,那一夜母亲放他在地窖,随意拿起一件武器就出去的绝决与不舍。
望着父亲的墓碑,司马风拿出了一个残破的布袋,这里面装着一把小剑与一把镰刀,这是当年父亲离开房间的时候放在他床边的唯一东西,这有没有父亲的祝福与期待,他知道或许有。
在之后的岁月中,他学会了这个世界的语言,再回想在他出生时父亲的话语,“风”,我希望他以后能够自由,能够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在之后的岁月,他知道,爷爷因为反对仙门控制朝政,早已经断了子孙仕途之路。
父亲进京赶考,并非他没有才学,而是朝廷不收,爷爷没有被当做叛乱处理,也只是因为他本身在朝廷中的影响较深,最后才得以保命,不过也被发配到了太平村这样一个算是绝地的地方,这里四面都是山崖,太平,就因为他与世隔绝才有太平。
望向爷爷的墓碑,司马风想到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他的情与父亲一样,最明显的一次也就是他满身鲜血回到地窖抱着他时说过一句感情流露的话,之后的一却都那么平淡,没有什么轰轰烈烈。
对男人,情与爱不是该挂在嘴边的,而是做的,就如父亲,遇到危险自己挺身而出,将妻儿保护在身后,母亲……
司马风站起身,喃喃道:“或许我一直想错了,母亲当时知道出去会有危险还是出去了,她与父亲的婚姻也不是这个世界普遍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当时出去了……”
再次对着两座墓碑磕了三个响头,司马风淡淡说道:“父亲,爷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在以前有一句话,叫着入乡随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必须死,而且,母亲必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知道,或许母亲没有回来过,真的是被要挟了,若是他想要逼迫一个有家庭的女人就范,那太简单了,而山匪想要知道她的软肋并不难,虽然他没有经历过,但是前世的社会是信息爆炸的时代,什么方法,没见过,电视上也有演。
“父亲,爷爷,恕孩儿不孝,对于妹妹,我却不可能真的当他是仇人的女儿,她同样是我的亲人,血浓于水,这一点,我无法接受这个世界的观念。”
说完后司马风起身朝着感应的方向疾驰而去。
司马风不知道,一直有两道身影在山神法域中望着他,这两道身影就是司马正与司马承业。
“承业,这就是从京城带回的女人吗?”司马正怒生斥责。
“父亲,这,这,冥皇当时不是问我们,司马风与司马琴雪是否我的后人吗?当时我不明白,但是在我受封山神后就明白了,冥皇陛下是通过生死薄知道我有哪些后人的,所以琴雪也是我女儿。”司马承业想要跪地回话,但是想到现在他是山神,而父亲还是一个普通的鬼魂是无法承受山神跪拜的,只能低着头恭敬的解释着。
司马正又抱怨道“那你为什么不现身告诉他,没看我孙儿苦恼半天了吗?我做不到,你还做不到吗?”
“哎……有了孙儿怎么就忘记了儿子呢?”司马承业再次说道:“父亲,我也想,但是他气血浓郁,鬼神避之不及,我如何能够显现在他面前,等哪天我再升官或许还有可能,哎……”
“父亲,当时冥皇提起风儿的时候似乎有些惊讶,您老见多识光,看出点什么了吗?”司马承业立刻转移话题。
“看出什么,当时你在他的书上写下名字,他就知道了关于你的一却,但是在他问风儿是不是未出生就夭折时,他的书破碎了,之后他就册封你为落凤山神,其它的老夫没有看出来……”说到这里,司马正摸着虚幻的胡须,做出高深莫测的表情。
司马承业委屈询问,道:“但是什么,父亲,您老倒是说啊,想要急死鬼啊!”
“但是,就是你的官位也许是靠我孙儿才得到的,哈哈哈。”司马正说完就大笑起来,通过这些年的相处,司马风的特殊,他了解一些,那位到处乱窜的冥皇或许也是因为他的特殊才会来到这样一个小地方吧。
“那也是我儿子。”司马承业弱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