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始上班,尤沫冉倒是没什么特殊感觉,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睡懒觉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睡了这么天的自然醒,现在又要在每天闹钟的环境下醒来,这种转变,她真不喜欢。
但是不喜欢也咩有办法啊,为了生活不是?
国庆回来第一天,她没有碰到施卫臻,她想问他那天是不是他送她回来的,而她,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可是没遇到人,她也只好放弃了。
不过还好,第二天就在下班的时候碰到了同样下班的他。
“总经理好!”尤沫冉一见到施卫臻,就兴冲冲地跑了过去,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施卫臻拿着车钥匙的手一顿,不知为什么,看着她的笑脸,想到了“不怀好意”四个字。她可是很少对他笑得这么灿烂的,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
停住脚步,施卫臻问:“有事?”口气就跟平时工作对待下属那样,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真能装,拽什么拽!”尤沫冉低头嘀咕了一句,然后抬头笑得满面阳光,“那个总经理啊,我看这天色好像快要下雨的样子,反正您也挺顺路的,送我回家好不好?”
施卫臻抬头看了看天,娇艳的夕阳正在西沉,染红了西部的半边天。这样……叫天色不好?
解了车锁,施卫臻说:“其实不是很顺路,你打的回去吧。要是没钱的话,我倒是可以勉强借你几块。”说完,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尤沫冉眼疾手快地跟在他身后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也利索地坐了进去。
“你……”施卫臻气结,她这算是怎么回事?
“哎呀总经理,你人这么好,送我一程也没事啊是不是?帮人一次胜造七级浮屠的,这可是做好事学****啊!”
施卫臻还没听过送人回次家都能造个七级浮屠,不过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她肯定是要赖着让他送了。
没办法,赶又赶不下,他只好勉为其难地把她顺路地送回去。
坐在车上,尤沫冉咬着指甲,偷偷地瞥着施卫臻。
施卫臻自然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在她偷看了无数次却又一言不发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先问出口了:“说吧,到底有什么要问的?”
好像就在等着他问似的,施卫臻一说完,尤沫冉就放下了被咬的那只手,双手并握放在腿上,说:“总经理啊,前天,就是我喝醉了酒那天,记不记得?是不是你把我送回家的?”
“是啊,怎么了?”施卫臻很干脆地回答。
还真是?尤沫冉犹豫了一下,继续问:“那么……那个,我有没有……额,就是说,有没有做什么失礼的事情?”其实她是想问有没有做什么丢脸的事情,但是还是换了一个稍微显得温雅的词语。
听她这样支支吾吾的,施卫臻终于知道她为什么缠着他送她的原因了,原来是想探听她喝醉那天有没有发生什么。
“嗯,其实也不算什么。”施卫臻沉思了一下回答,而且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
不会吧?尤沫冉看到他那个样子,顿时一些不堪入眼的画面冒了上来。她以前没怎么醉过,就是醉了也是在家里,都是自己人,也不怕丢人,可是也没听她爹妈和尤陌辰说她有什么不良的醉酒事件啊?
“总经理,您说的不算什么是指什么呢?”尤沫冉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内容。
“嗯……”施卫臻拖长了音,害得尤沫冉的心也提得老高,“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抓着我不放,不让我走就是了。但是你放心,我定力不错,而且……”他低头朝她的胸脯看去,一副瞧不上的样子。
尤沫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你,你什么意思?”她指着他,一脸气愤。
“你认为的意思。”
“你……”尤沫冉气得转过头不理他,可是问了半天都没问出什么结论来,她还是不甘心。
她又扭头看向施卫臻,“喂,你说啊,我到底有没有做什么丢脸的事情啊?”语气也不再战战兢兢了,甚至有点不耐烦。
“你态度变得可真够快的,我只是怕我说了你一个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为了顾全你的脸面你还不领情。”
“谁要你顾全?”尤沫冉没好气地说,“我看出来了,你肯定是逗我玩儿的,我可没有酒后的不良行为记录。”
施卫臻笑了笑,“还不笨。”
尤沫冉对他这样的夸奖很不屑,白了他一眼说:“你才笨呢,我可是我们家最聪明的。”
说话间,尤沫冉家的小区到了。
尤沫冉开门下车,连谢谢都没说就直接走了。
施卫臻摇摇头,刚想走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
尤沫冉上楼,心里还对施卫臻对她的玩笑气呼呼的。敢骗她?哼!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她才解了气般地从包里掏钥匙开门。
“咦,钥匙呢?我明明放包里的啊?”掏了半天,可是却没有找到钥匙的踪迹,尤沫冉有点急了。
她又翻了翻衣服口袋,可是全身上下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
“奇怪,去哪儿了啊?”尤沫冉抓着包着急地想她可能会把钥匙放哪里,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对了!”尤沫冉灵光一闪,不会是她放口袋里的,然后落在施卫臻的车上了吧?
这么一想,尤沫冉连忙拿出手机给施卫臻打电话。
施卫臻刚和章向钦通了电话,章向钦说他可能再过一个星期就会回来了,林微安又进行了一次手术,医生说这次醒来的几率大了很多。
他请求林微安的父母让他留下来陪着她,林微安的爸妈多少被他这样坚持不懈的精神打动了,再说这次女儿的手术也是章向钦出人出力的,所以他们同意了他的要求。
所以章向钦这次回来是想把这边的工作处理一下。设计师不比别的职业,他们没有硬性的坐班制度,只要按时地把设计稿上交就可以了。
不过刚挂了电话,却又有电话进来了。
“业务还挺繁忙。”施卫臻笑语了一句,然后接起电话。
“施卫臻你快停车,我有东西落你车上了。”电话一接通,尤沫冉尖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施卫臻皱了皱眉,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确定耳边不会再有河东狮吼了以后才放近耳边。“我还没走呢,还在楼下。”
尤沫冉:“……”
尤沫冉下楼梯的脚步一顿,差点一头栽下去,不过随即马上跑得更欢快了。
尤沫冉跑到小区门口,果然看到施卫臻的车还停在那里。没空去管他为什么还没有走,她冲过去就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脑袋塞进去一通好找。
施卫臻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尤沫冉动作一气呵成,把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害得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反应。
就是做贼的也会让人家知道他要开始抢劫了吧,那她这样又算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想明白她的作案动机,尤沫冉就停下了动作,挠着脑袋一脸疑惑的样子。“怎么会没有呢?这里都没有那会去哪儿啊?”
她在这边自言自语,施卫臻则是看着她一头雾水。
“你在找什么?”施卫臻见她陷入了沉思,急忙把她思绪拉回来。否则他还要不要走了?
尤沫冉想不到自己还会把钥匙放在哪里,照理说不可能会不在的,于是,她把目光对准了施卫臻。
施卫臻见她看着自己,还眼含深意的样子,一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你说,你把我的钥匙藏到哪儿去了?”尤沫冉用手指着施卫臻,一副审问的架势。
施卫臻莫名其妙,“什么钥匙?”
“你还装傻?我家里的钥匙啊,我刚才找遍了都没有找到,肯定是你拿了,快点,还给我。”她摊着一只手伸到他面前。
“我什么时候拿你钥匙了?你的钥匙怎么会在我车上?拜托你说话过过脑子好不好?”
“你竟敢说我没脑子?”尤沫冉指着自己,然后再指向施卫臻,怒气冲冲地说,“如果不是你拿的,你干嘛到现在还没走啊?不就是知道我会来找你吗?”
施卫臻无语,这都可以联系起来?
“我说了,不是我拿的,你不要自己乱扔东西就推到别人身上。”
“我没推到别人身上,我就推到你身上。”尤沫冉理所当然地说,“有一个著名侦探说了,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也是真相。你就是我排除所有不可能后剩下的那个真相。所以,拿来吧!”她又伸出了手。
这都行?施卫臻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她哪里来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理论,而且说的还蛮有道理的样子。
这时候,他有些怪罪章向钦了,干什么刚好那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否则他要走了,也不用现在还在这里被这个不讲道理的女人给缠着。
“我说过了,我没有拿你的钥匙,真的没有。”施卫臻尽量让自己耐心地和她交谈。
尤沫冉看施卫臻好像真的不像在撒谎的样子,而且仔细想想,他也不像是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的人。
“那去哪儿了呢?”这个可能性都排除了,尤沫冉就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