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诗茹一见尤沫冉,那立马就老乡见老乡了,这情感爆发的,差点就控制不住了。她拉着尤沫冉的手,一脸委屈,“尤沫……”声音里都带了哭腔,那悲戚的样子,我见犹怜啊。
尤沫冉先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走到她前面,对着坐着的两个男人说:“以多欺少,以男欺女,客人了不起啊!”接着问于诗茹,“你说,怎么回事?”
于是于诗茹就把大致的经过告诉了尤沫冉。尤沫冉听了没什么表情,不过底下的拳头却是握紧了。
章向钦没想到还来了帮手,不怒反笑,对着身边的人说:“卫臻,事情越来越好玩儿了啊!”
这时候尤沫冉才发现,原来对方有两个人,另一个一直默不作声地坐着,连头都没抬过,她也看不清长相。不过,像这样的人,无论长得多么人模狗样,内心里都是龌龊不堪的。
就像那个长得桃花眼的男人,相貌倒是很好,可是这行为,尤沫冉说都不想说,怕脏了她的嘴。
施卫臻抬头,眼神轻飘飘地从于诗茹和尤沫冉身上掠过,漫不经心地说:“向钦,差不多就行了。”
章向钦听施卫臻的语气,知道他是有些不耐烦了,于是也不想再开人小姑娘的玩笑,很开恩地对于诗茹说:“算了,大爷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再给我换一杯酒过来,不过,裤子不用你赔了,这酒钱,我可就不付了。”
于诗茹先是看到施卫臻有些惊讶,原先他低着头她一直没看到这人长什么样,可是现在他抬头,没想到却如此俊美。是的,俊美。只是眼神却很冷,让人有种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的错觉。听了章向钦的这话,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谢谢这位先生,我这就给您拿酒来。”谢天谢地,这祖宗终于开恩了。她说着就要去吧台拿酒,可是却被尤沫冉拦住了去路。
“尤沫?”于诗茹不解地看着尤沫冉。
尤沫冉拉住于诗茹,指着章向钦说:“你,给她道歉。”态度强势得很。
于诗茹拉拉尤沫冉,示意她不要再说了。难得能够解脱了,人家也不计较了,她这不是火上浇油了吗?要是那人突然又要喊着找他们经理,那她还怎么在这里继续再在这里待下去啊?
章向钦见此,瞅着尤沫冉,一派闲散的样子,好奇地问:“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分明就是你们这里的服务员犯了错,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你反而让我道歉,这是什么道理啊?”
“什么道理?尤式道理。”尤沫冉上前一步,“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不是你的脚欠抽故意绊倒诗茹的话她会摔倒吗?会把酒倒你身上吗?还故意刁难她,你还说不是你的错?”
尤沫冉咄咄逼人寸步不让,章向钦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生,不但没生气,反倒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施卫臻也饶有兴趣地抬头,就见尤沫冉正一手插腰一手指着章向钦,长得倒是还可以,就是这姿势貌似有些不雅观了,非常有泼妇骂街的架势,倒是让他联想到了大街上的妇女。
章向钦虽然平时脾气好,可不代表没有脾气。尤沫冉这样,显然在他看来已经有些过头了,不过他也怀疑,这女孩这样,不会是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吧?这种事情也不少见,所以当下心里更多了一分不齿。
“小姐,你们这酒吧,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那我还就不信了,我花钱不但享受不到该有的服务,却还被人指着鼻子骂,这放到哪里都不是这个道理吧?”章向钦往后一躺,“去,叫你们负责人过来。”
于诗茹见难得缓和下来的气氛又剑拔弩张了,马上把尤沫冉拉过来,对章向钦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给您重新拿酒来。”然后用力把尤沫冉拉走。
尤沫冉还不肯罢休,可是奈何于诗茹力气太大,生生地绕过那么多人把她拽回了吧台里。
“你干嘛拉我啊,我还没为你讨回公道呢!”尤沫冉气哼哼地说。
温周见尤沫冉脸色不好,问于诗茹:“又发生什么惹了这位佛爷啊,看把她气得?”
于诗茹大概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接着催促温周快点把酒拿过来,她还赶着送过去。
温周听了于诗茹说的,对着还郁闷不已地尤沫冉摇了摇头,“你这脾气真得改改,还得亏经理不在,要让他知道了,又得扣你工资了。”把酒拿给于诗茹,“你先去吧。”
于诗茹拿了酒就要走,“慢着!”尤沫冉眼睛一亮,叫住她,然后从她手中把酒杯拿过来。
“尤沫,你想干嘛啊?”于诗茹不明白她拿酒过去干什么,迷茫地和温周对视了一眼。
“我警告你收敛点啊,要是出事了可没人给你兜着。”温周一脸严肃地对她说。她平时小打小闹的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如果做过了可就不是扣工资那么简单了。
尤沫冉不以为然,从身后不知捣鼓出了什么,分别往两杯白兰地中加了一些,然后再摇了摇。
“好了,你拿去吧。”把酒还给于诗茹,尤沫冉笑容满面,丝毫不见刚才的气氛和恼怒。
于诗茹吞了吞口水,很想问问她加了什么,可是即使知道也无济于事啊,于是索性不管了,横竖她有分寸,喝不死人就是了,就当是给那个恶少点颜色。
这么一想,她的心里就舒坦了一些,不过想到另一个人也要因为他的同伴而无故受牵连,心有不忍,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他不要喝或者少喝一些。
“尤沫,你在里面加了什么啊?”温周见尤沫冉笑得一脸得意的样子,好奇地问她。
尤沫冉冲他眨眨眼睛,指了指后面酒架上的一个瓶子,做了个“你懂的”的手势。
温周看向那个瓶子,“尤沫你……你竟敢在里面在过期的可乐?”他不敢大声,生怕被别人听了去告诉经理去就惨了。
尤沫冉双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谁叫他欺负诗茹,这种人,就得给点颜色看看。再说了,白兰地加过期的可乐也不是每个人喝了都会有反应,要是他们运气好,说不定就没事呢?”
温周无语,谁要是惹了这个小魔女,那可真是吃饱了撑得。
不过还好他们是一伙儿的,而且他向来对她不错,所以还不用担心。
“温周,你说有钱人怎么都那么讨厌呢?有钱了不起了是吧?有钱就可以捉弄别人啊?真是的,钱的数量就不能和素质成正比吗?怎么非得是反比例函数啊!”
听着尤沫冉的叨叨,温周上下左右地打量她。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是在想……”温周一手撑着吧台,一手撑着下巴,“你是不是有仇富心理啊?”要不然怎么总是对那些有钱人不待见的,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恶语相向。
“谁仇富了?”尤沫冉躲闪着,“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得瑟的那样,想要替天行道罢了。哎呀不跟你说了,你怎么那么闲啊,别以为经理不在你就可以偷懒了。”
“切,仇富就仇富吧,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还不好意思啥啊!”
“你还说?”尤沫冉做势要打他,温周立马跳开几步,对她做了个鬼脸就跑开了。
尤沫冉收回手,想到了大学里曾经发生的一件事情,心情就烦躁了起来。挠了挠头,她拿来几样烈酒,统统地往一个杯子里倒,也没去调,直接就喝了下去,呛得她咳嗽不止。
奔驰车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章向钦皱着眉头问在开车的施卫臻:“卫臻,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白兰地喝着有点不一样啊?”
施卫臻没有看他,只是很不走心地回了一句:“是吗?我没在意。”
“你没在意?”章向钦不可置信,一向对饮品十分苛刻的施卫臻,这次竟然说他没有在意?“那你喝着味道如何?我总是觉得不对劲啊。”不知是不是心里因素作祟,他怎么觉得肚子也有点不舒服了呢?好像在隐隐作痛的样子。
结果施卫臻说了一句话,害他差点就喷出一口血。“我知道里面加了可乐,所以没有喝。”他一闻就知道这杯白兰地里是加了料的,只有那个家伙才会傻乎乎地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喝完了。
天!章向钦一头黑线,知道这人腹黑,可没人告诉他他心黑啊,这算是怎么回事嘛?
“不行,”他一手抓住施卫臻的手臂,一手按着自己的肚子,“快,快送我去医院,疼……”说到最后,都破了音了。
施卫臻嫌恶地瞥了瞥他,“放手,否则死在我车上,就把你那辆新买的凯迪拉克赔给我。”
“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啊?”章向钦一把捶在他肩膀上,他都疼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什么酒吧,敢拿假酒糊弄他,等他好了,整不死它!可是现在,他只能在心里恨恨地想了,当务之急是必须要赶着到医院,否则他脆弱的小肚子可能就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