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虹玉和方红云刚走进营帐,方红云就十分亲昵的抱住了杨虹玉,把头靠在她的怀里表达着自己这段时间的想念。
如此亲昵的动作,让杨虹玉措手不及,两只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尴尬的举着,满脸的无奈表情,心里不断叫苦:“这什么情况?怎么感觉红云对自己的感情非但没有减少,现在反而更加热情的表达了出来。本想着离开一段时间能让她回归正轨,还是收效甚微呀!”
“虹玉,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每天都会想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也想起我,虽然经常听到你的消息,可还是亲眼见到了才放心些。”方红云抱着杨虹玉自顾自的说着。
杨虹玉听完就觉得头上掉下来不少的黑线,但又不好把方红云拒于千里之外,便回答道:“我当然也想你,不过就是太忙,想的时间不多罢了!来让我看看你。”说完就势把方红云拉离了自己的怀里,让两个人保持了些距离。
方红云抬起头来,用眼睛盯着杨虹玉看了起来,发现杨虹玉除了变黑了些,其他状态都还不错,就笑着说道:“你好像晒黑了些,但是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错,也结实了不少,越来越有‘男人味’了!”因为心情好,方红云难得开了一次玩笑。
杨虹玉一听方红云说自己晒黑了,赶紧找来了镜子照了起来,她心里也知道自己肯定会晒黑,只是不知道晒黑到什么程度罢了,看了一会儿,果然是变黑了,就失落的把镜子放下,对方红云吐苦水:“我也不想这样呀,可是刚去新兵营第一天你给我的那个小瓷瓶就被没收了,没把我给郁闷死!再加上天天和一帮大老爷们在一起训练能不黑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缓过来!哎!”
方红云赶紧安慰杨虹玉:“其实你黑一点反而显得很健康,不像原先看起来总有种病恙恙的感觉。”
别说方红云的这番话让杨虹玉失落的心情好了不少,两个人就坐在那开心的聊了起来。
杨虹玉发现方红云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变得开朗了不少,这真应该归功于杜文辉经常来找方红云聊天,陪她说说杨虹玉的情况解闷。
想到了杜文辉杨虹玉就随口问了一句:“那你和杜文辉有没有什么进展呢?”
“那么你希望我和他有什么样的进展呢?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罢了。”方红云回答道。
其实她的这话说的有些违心,这段日子以来,杜文辉对自己真的还是很不错的,经常来看自己,还时不时的带好东西过来,关心她照顾她,让她觉得世界上的男人也不是都像自己接触过的那些坏人一样,对于男人的偏见也有了一些改观,可是她的心思大部分还是在杨虹玉的身上,所以就只能这样回答。
“那你是觉得杜文辉不好吗?还是你不喜欢他那个类型的。”杨虹玉继续问道。
方红云摇了摇头,然后回答道:“不是他不好,他那个人其实还是不错的,是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没有到你说的那个程度。”
“哦,是这样,你不讨厌他就好,他那个人没什么坏毛病,人也挺热心的,虽然有的时候有些罗嗦。”杨虹玉帮着杜文辉说了几句好话,也算是尽了朋友的义务了。
说完了这些,杨虹玉和方红云都暂时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方红云才打破了沉默说了一句自己心里一直担心的问题:“杜文辉知道我是一个营妓吗?”
杨虹玉顿时就是一愣,随即摇头说道:“他不知道,我说你是叶大人的粗使丫鬟。”
“那就是了,你觉得他知道我是个营妓,还能这样对我吗?”方红云继续说道,语气里流露出了不少对自己的这样一个身份的失望情绪。
杨虹玉一时竟找不到言语来回答她的这个问题,的确这样的一个身份,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会成为将来一个很大的阻碍,放在现代都不太好洗白的身份,何况是在封建思想如此盛行的古代,一想到自己听到或者看到的关于一些古代名妓爱情悲剧的故事,心里不由得为方红云感到悲伤。
“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营妓呢,只不过是运气好遇到了叶闻青,才能找到机会把自己洗白,不然现在恐怕和方红云就是一样的境地了,安心宁再爱自己,可能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接受是营妓身份的自己了吧。”想到这里,杨虹玉对叶闻青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更加心存感激。
杨虹玉伸出手去拉住了方红云,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轻拍她的后背,安慰着,从她们的谈话中,她可以感觉到方红云对杜文辉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只是好多事情牵绊住了她,所以关于方红云是营妓的这个事情,杨虹玉决定一直瞒下去,越久越好,如果能有机会也让方红云脱离了这个身份那就最好了。
但是杨虹玉也知道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感,要摆脱营妓这个身份谈何容易,为了让自己洗白,叶闻青已经担了不少的风险,若是再为了方红云去求他,必然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所以这个事情只能暂时放下,从长计议了。
就在这个时候,营帐外面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子的惊呼声:“哎呦!”
杨虹玉和方红云都是心里一惊,杨虹玉听着这个声音很熟悉,就赶忙起身走了出去,就看到杜文辉黑着脸,坐在地上,毫无疑问刚才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方红云紧跟在杨虹玉的身后,也走了出来,一看到是杜文辉,脸色顿时就变了变。
“怎么是你?杜文辉,你跟踪跟上瘾了吗?”杨虹玉气不打一处来的问道。
杜文辉也不回答,继续黑着脸从地上站起来,用手拍了拍身上灰尘,才说道:“我就算是跟踪,也比有些人做骗子的好。”
他的这句话一出口,杨虹玉和方红云都是脸色变得难看了一些,方红云还下意识的往后面退了几步。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谁是骗子了?”杨虹玉打破砂锅问到底,尽管她心里清楚杜文辉说的是谁,但是不知道杜文辉到底听到了些什么,总是要试探一下的。
杜文辉用极其复杂的眼神先是看了一眼站在杨虹玉身后的方红云,然后才盯着杨虹玉说道:“姚泽齐,你说平日里我杜文辉对你怎么样?”
“不错,那和你说我是骗子有什么关系?”杨虹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傻。
“那你妹妹是营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还对我说她是叶大人的粗使丫头。你说你这不是骗子是什么?”杜文辉显然是有些失了理智了,直接就说了出来。
方红云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自己最不想面对的一幕,终究还是提前出现了,她忍住就要掉下来的眼泪,转身回到了营帐里面。
“男人果然都是一样,没有例外的!”方红云的泪仍旧是掉了下来。
“营妓怎么了?谁也不是心甘情愿要成为营妓呀,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低看了我妹妹,就算她做错了事,被送到这里来当营妓,惩罚也足够了吧,再说了谁规定的营妓就不能有幸福了!”杨虹玉直接搬出来现代的一些理论来反驳杜文辉,好掩饰一下自己的小心虚。
杜文辉听了这些话,竟然一时语塞,撇着嘴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带着恨意的眼神看着杨虹玉。
就在两个人僵持着的时候,方红云从营帐里面走了出来,她决定今天来个快刀斩乱麻,把事情摊开来说明白了,至于结果怎么样,就不是她能够决定的了。
“你不要怪我哥哥,他也是为了我好,不希望我受委屈,哥哥,你先进去,我要和杜文辉谈谈。”方红云红着两只眼睛说道。
杨虹玉也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他们自己说会好些,于是就点了点头回到了营帐,但是也没有离得太远,好让自己能知道事情的进展。
方红云见杨虹玉进去了就开口说了起来:“我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无奈遇到了恶霸,被抢了去,做了人家的小妾,为了逃离魔爪,我打伤了那个恶霸,就被送到了这里当营妓。”
说完这些方红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到了这里我才遇到了姚泽齐,也就是我哥哥,他不是我的亲哥哥,但是对我很好,还给我在叶大人身边找了个粗使丫头的活来做,让我暂时脱离了苦海,所以请你不要怨他不告诉你实情,你要怪就怪我吧。”
杜文辉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方红云,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了,心里也为自己今天的莽撞感到懊恼,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今天自己的失态,只好垂着手站在那里。
“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可以走了,我累了。”方红云说完就没有再看杜文辉一眼,径直走回了营帐。
杨虹玉当然都听到了,赶紧走上前去扶住了有些脚步不稳的方红云,把她拉到了床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