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虹玉被吓的差点没把手里的兔子给扔到地上,不满的转过身来,想看看这个走路没声吓自己一跳的人到底是谁。
一转身就见自己身后站了一位长者,看起来还挺慈祥的,杨虹玉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说道:“大叔,你知不知道这样悄无声息的站在别人后面,很容易把别人吓坏的。”
“哼,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新兵蛋子,跑到我这里来捣乱,快走,该干嘛就干嘛去。”宋星言一把抢过小兔子,下了逐客令。
“我是来找宋星言宋大夫的,我不走。”杨虹玉耍赖皮,说着就想把兔子抢回来。
宋星言一听是来找自己的,不由的多看了杨虹玉一眼,认出了她就是叶闻青让自己去医治的女子,有些纳闷为什么她会穿成这样来找自己,于是就说道:“什么事?说吧,我还很忙。”
杨虹玉一听这话,知道眼前的这个大叔就是自己要找的宋大夫,马上就笑的和朵花似的,“宋神医,我来是要谢谢您的救命之恩的。”听听这连称呼都换了。
宋星言摇了一下头,看着手里的兔子说道:“那都是我的本职工作,不用道谢,身上的伤可都好的差不多了?”
“嗯!还有个事情想问问宋神医,您这里有没有防晒霜之类的东西?”杨虹玉打铁趁热。
“防晒霜?什么东西,没听说过。”宋星言确定自己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个新鲜词,放下了手中的兔子,好奇的看着杨虹玉。
“就是用来抵挡太阳的,免的皮肤被晒黑。”杨虹玉尽量解释。
宋星言摊开双手摇头说:“没有,一群大男人怕什么晒黑,要是连太阳都怕,不用当兵了。对了你要那个干吗?”
杨虹玉没敢说自己要去军训的事情,只能推说自己每天跑来跑去的,想保护一下皮肤,所以才过来问问,既然没有那就告辞了。
杨虹玉说完就打算走了,可是还没走呢,宋星言就问道:“这个兔子是你医治的?”
“是,见笑了。”杨虹玉说完飞也似的跑了。
宋星言看着包的像粽子一样的兔子,拿剪刀把兔子给解开了,查看了一下它的伤口,发现除了骨折处理的显得有些生疏外,那伤口缝的还是很不错的,不由得脸上露出了笑容,打算去叶闻青那里探探这个女子的底细。
杨虹玉回到自己的营帐,拉着方红云就问:“你那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遮太阳光的,不会被晒黑的。”
方红云想了一下,从自己的包袱中找出来一个小瓶递给了杨虹玉说道:“这个是我带进来的,只有这么多了,你就省着点用吧。”
杨虹玉这下可开心了,总算是被她找到了,虽然也知道不应该这么矫情,可是实在害怕太阳光,这地方连个遮挡都没有,她可不想年轻轻的就一脸的晒伤斑。
这个东西就是用一种矿物质—砷做的,是一种物理防嗮品,在古时候人们基本都用这个。
越文广到下午的时候,给杨虹玉送来了报到的手续,告诉她明天应该去哪里找谁报到,又交待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然后就走了。
杨虹玉当晚就怀着即忐忑又兴奋的心情睡了一个好觉,一直到第二天大清早被方红云叫醒。
“虹玉快点收拾去报到了,越护卫已经都来催过一次了。”方红云叫醒杨虹玉说道。
杨虹玉一听这话赶紧就起来了,给自己把衣服穿好,又让方红云检查了一下,确定不会被看出来是个女的,这才拿着东西,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新兵训练的校场。
接待新兵报到的是一个老兵,他看了看杨虹玉,说道:“报到手续拿来!包袱放下检查。”
杨虹玉快速的把报到手续递给了他,但是对于自己的包袱却有点不舍的,那里面可是装着她好不容易找来的防晒粉。
“你叫姚泽齐?”那个老兵确认道。
杨虹玉因为还没有适应自己的新名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站在那里傻愣着。
“喂,和你说话呢?是不是叫姚泽齐?快点后面还有人呢。”老兵又问了一遍,显然有点不耐烦了,眼睛瞪了杨虹玉一眼。
“是。”杨虹玉赶紧点头抱歉的回了一句。
老兵见杨虹玉不愿意把包袱放下,登记完相关的信息之后,就站起身来,把杨虹玉的包袱给拿了过来,自顾自的检查了起来。
“你。。。。”杨虹玉无奈的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她可不想第一天来就给自己找什么麻烦。
“这个是什么?”老兵拿着杨虹玉包袱里装防晒散的小瓶子问道。
杨虹玉不知道给怎么解释,就信口说道:“就是拿来抹手的。”
老兵觉得很新鲜,一个男的还这么讲究,打开瓶子闻了一下,香味可能有点冲,让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行了,这个不能带进去,先放在我这里,等你训练完了再还给你。”老兵说完就把那个小瓶子给没收了。
杨虹玉满头乌鸦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宝贝被收走,拿着包袱走进了校场。
因为早上起的有点晚,这时候的校场上已经来了不少的人,都是今年新招进来,各个地方的人都有些,主要以这一片的居民为主。
杨虹玉漫无目的到处看着,不知道应该去哪里站队,只好站在那里等着有人来叫自己集合。
很快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锣声,所有的人听到这锣声,都向校场中间集合,自觉地排成了整齐的队伍,逐渐的安静了下来等待着。
只见一个传令官拿着锣走上了校场中央的高台对着下面来的新兵说道:“我们的戴田中鎮大人要给大家训话,请大家安静,认真听!”
这个传令官说话带着一些乡音,但是还好杨虹玉还能听懂。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军官走了上来,只见他快四十岁的样子,一脸的胡茬,黝黑的皮肤,应该是个典型的西北汉子,走到高台的中央,站的笔直,用眼睛扫了一圈下面的人,清了清嗓子,准备训话。
在这里要就是一下中鎮,这是一个官阶,属于武将的一种,一般可以管三百人左右。
“今天……”戴田就开始了自己训话,可是他的话估计能听懂的不多,因为全是方言,而且还属于那种比较偏远地区的方言。
杨虹玉感觉自己到了国外一样,完全不知道这个戴田大人在说什么,来到唐朝已经快三年了,照理来说见得人也不算少了,肯定会遇到说话带地方口音的人,但是听懂话应该是没有问题,可是今天这情况,实在恕她没有办法融合进去。
她看了看周围的人,有些看起来和自己一样压根就不知道戴田在上面说什么,有些是能听懂一部分,还有一些则是完全能够听懂的。
在这些完全能够听懂的人中间,有一个表现的非常明显,不时的随声附和,还在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这让杨虹玉不自觉的多看了他两眼。
就在杨虹玉看着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也没闲着到处的乱看着,就这样两个人的目光就对了到了一起。
杨虹玉赶紧就把目光移开,她知道这样看着人家是多少都有些不礼貌的,脸上微微的尴尬了一下,哪知道那个人竟然冲着自己很阳光的笑了一下,然后竟然很快的溜到杨虹玉的身边站了下来。
“我叫杜文辉,你叫什么?”那个人小声的先自我介绍道,还对着杨虹玉很江湖气的拱了拱手。
“杨。。。。姚泽齐。幸会幸会。”杨虹玉也很江湖的回了一句。
杜文辉又是很阳光的笑了一下,他的牙真很白,晃的杨虹玉都有点眼晕,心里想着这个人到现代可以去拍牙膏广告了,禁不住也是嘴角一乐。
“你打哪里来?看你长得这么白净,应该不是什么苦地方来的吧。”杜文辉仔细的看了一下身边这个脂粉味有点重的新朋友。
杨虹玉没说话点了点头,眼睛继续盯着台上的戴田,虽然听不懂,也要给些面子不是吗。
本以为这样可以结束她和杜文辉的聊天,哪想到这个人竟是一个自然熟,越聊越上瘾了起来。
“我说你能听懂他说什么吗?”杜文辉好像知道杨虹玉听不懂,故意问道。
杨虹玉转过头来,白了他一眼,不屑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装样子。
“你就别装了呗,实话告诉你,我也听不懂!”杜文辉为了能让他们之间的谈话继续下去,不惜出卖了自己一把。
这句话起了效果,杨虹玉把头转过来盯着他看了一阵,才一脸不解的问道:“你可别骗我,我看你在那听得那么来劲,还以为你能听懂呢,搞了半天你在那演戏呢?”
杜文辉得意的笑了一下,对于杨虹玉有这样的反应还是挺满意的,开玩笑呢,要不然在江湖上也就白混了。
“那是自然,怎么说我也是我们那里有名的说书匠!”杜文辉继续介绍自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