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怕死的,再说了,我这样的青年才俊,死了有点可惜吧。”安心宁用开玩笑的口气说着。
杨虹玉不理安心宁,“我只当你答应了,如果你做不到,我就不理你了”杨虹玉撅着嘴说道。
安心宁看着有点撒娇但是所有关心溢于言表的杨虹玉,心神不禁有些荡漾,心跳快了几拍。
杨虹玉看着安心宁盯着自己,有些不太自然,咳嗽了一声。
安心宁收回心神,拿出师父给的那个手套,递给杨虹玉说:“这个你拿着,如果明天有什么事情,我会需要你帮忙。”
“哦”杨虹玉接过手套,她见过这副手套,眼睛不解的望着安心宁,问道:“安大哥,这副手套还是你带着好了,我只是帮忙的,用不着这么好的。”说完就要还给安心宁。
“让你拿着就拿着,怎么那么多废话”安心宁略带生气的拒绝道。
杨虹玉不想惹安心宁生气,所以就不再言语收下了。
杨虹玉好像想起来什么问安心宁:“安大哥,你有没有发现,这几天我们做什么好像都有人在监视我们?”
“发现了,正常,他们会这样也在情理之中。”安心宁平静的回答。
杨虹玉撇撇嘴,心里觉得这些人是不是有点夸张,竟然防着他们,但是既然安大哥表示理解,自己也就随着表示理解吧,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是谁让他们帮的是这样一群棘手的人呢。
安心宁不再说什么拿了一双后来做的手套和杨虹玉亲手做的口罩走出了里屋,来到外面休息,他尽管睡不着,但是还是要睡,因为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杨虹玉也忙活了一天了,也觉得乏了,就睡去了。
第二天大清早,杨虹玉就被窗户外面的声音吵醒了,她打开窗户一看,原来出去采购的人都回来了,东西都准备好了,杨虹玉看到了正在那里忙碌的安心宁,穿好衣服就冲了出去。
“安大哥,今天是不是可以开门了?”杨虹玉有些期待的问道。
“是呀,可以了”安心宁边忙边回答。
杨虹玉开心的转身回到房子,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又跑了出来看看有没有帮忙的,不是她贪吃,只是她觉得今天应该会很忙,所以多少要垫一点。
宋大爷两口子应该也出去了吧,一早上就没有见到人,她出去的时候顺手给安心宁带了一个馒头,开玩笑,今天的主角怎么能饿倒?
杨虹玉跑到安心宁的旁边,悄悄的递给安心宁馒头,用眼神示意他吃掉,安心宁笑了一下表示感谢,就拿着馒头继续忙去了。
他把馒头放在身上,想着一会儿再吃,结果竟然忘掉了,就一直在身上放着。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还没有等梁镇长敲钟,就发现人们已经自发的组织好,穿戴好前面准备的旧衣服和手套口罩,等待着。
安心宁知道大家都很心急,也就不再耽误时间,也给自己穿戴好,来到了那个大门外,里面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在里面哭喊着,那哭喊声传到在场的每个人耳朵里,每个人的眉头都紧锁着。
梁镇长颤抖着双手拿出钥匙,半天才打开了那个锁,安心宁把梁镇长拉到一边,这时候拿着家伙的几个小伙也来到了门旁,以防万一。
安心宁平复了一下心跳,拉开了那扇锁了十年的大门。
进了大门之后,安心宁又把大门关上以防万一。尽管有心理准备,但是从里面看去的情景仍然让他的心剧烈的抽动了起来。
那是怎样的一幅情景?
一共二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人四肢已经不健全了,拖着不能称之为手或者脚的残缺的四肢在地上艰难的爬着,有的脸上已经扭曲变形,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还有的人都是目光呆滞的坐在地上,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精神已经快要完全崩溃了,即使外面有人进来也没有察觉。
安心宁就站在那里看着,那些人看到从外面来的人,那些哭喊的就停了下来,直直的看着安心宁,十年了,他们没有见过外面的人,虽然他们有吃有喝,但是从来没有人来看他们,现在来的这个人是干什么的?难道是来杀他们的,从他们被关进来之前,他们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死,或者病死或者被杀死,那么这个人是来杀他们的吗?不知道出于求生的本能还是内心对于外界的渴望,有一名男子站了起来,打算冲出去,但是还没有走出去,就被安心宁一掌打晕了。
绝不能让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出去,如果控制不住会带来后患。
其他也想出去的病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就放弃了心里的想法,蹲了下去,只是那渴望的目光一直盯着安心宁看。
安心宁对那些神智还清醒的人说道:“你们不要紧张,我是来帮你们的,但是你们现在还不能出去,但是请你们相信我,我会帮你们的!”尽管还是很疑惑,但是听到来帮他们的,多数人表现出了认可。
安心宁安抚好这些人,强压着心里那翻江倒海的难过,面上平静的对着那些人说:“我需要你们的配合才能帮到你们,如果你们不配合,那这扇门只能再一次关闭。如果你们不想一直被关着那就听我的安排。”说完看了看那些病人的反应。
有人点头表示感谢,说明这些人的神智是清醒的,“那么好吧,请大家站好队,我要先给你们检查一下。”
听到这话,那些清醒的病人自觉地站好队,还有人去把那些傻傻的也扶过来站好。
安心宁看了一眼这些人,心里想自己一个人检查不知道要到什么什么时候才能检查完,需要帮手,想来想去觉得只能让杨虹玉进来了,虽然他也会担心,但是最起码杨虹玉懂得要比外面的镇民多,到底是强些,在看到那些病人排好队后,就转身来到门口让人把杨虹玉叫了过来。
杨虹玉听到安心宁找自己,开心的麻溜跑过去,虽然心里有些不安,但是仍然要咬牙坚持,因为安大哥需要自己帮忙,这就足够了。
杨虹玉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防护措施没有问题后,就推门进去了,安心宁看到杨虹玉进来了,示意她把门关上,杨虹玉抑制心中想要吐的感觉,面色苍白的把门关上了。
“老天爷,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心里默默祈祷着,因为眼前的情景是杨虹玉两世都不曾看到的,根本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情景,光那气氛就让人崩溃了,何况还有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在强烈的刺激着杨虹玉。
安心宁注意到了杨虹玉的变化,低声说:“如果害怕,现在可以出去,我一个也可以就是慢些”说完不再看杨虹玉。
“不怕,我不出去,我帮你。”尽管心虚,但是杨虹玉还是鼓起勇气说了这样一句话。
安心宁怎会不知杨虹玉的感觉,连自己都被震惊到了,何况是杨虹玉,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再没有说什么,开始给病人检查身体。
“你不要动手,在旁边用心帮我记着这些症状,没有纸笔你就是记录者”安心宁安排道。
“哦”杨虹玉答应着,还好脑子记性不差,应该可以的,杨虹玉给自己打气。
安心宁全神贯注的开始工作,他一边检查一边给杨虹玉说着症状的描述,杨虹玉也用心的记着,就这样两个人合作着,在天黑之前,检查完了所有的病人。
安心宁检查完最后一个人,对杨虹玉说:“让外面的人拿些蜡烛进来,今天晚上这些人还是要在这里呆着,总不能连个光都没有,不能让他们的希望再一次没有。”
“好的”杨虹玉跑到大门口要来了蜡烛,在院子里和屋子里都点上了蜡烛。
杨虹玉来到屋子里才发现,里面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子发出阵阵的恶臭,床上的褥子早已经变的硬硬的,屋子的墙壁上到处都是污秽。
“他们就是这样的生活着的吗?”杨虹玉心里一阵难过。
杨虹玉心情沉重的走了出来,对安心宁说:“都放好蜡烛了。”
安心宁没有说话,杨虹玉的表情已经告诉他里面的情况不好。
“那我们走吧,有什么出去再说。”说完就拉了杨虹玉的手,转身对着那些病人说道:“今天已经给大家检查了身体,我需要出去拟定一个医治的方法,所以今天晚上仍然要委屈大家在这里住着。”
那些人在安心宁给他们检查身体的时候就感觉到这两个人是好人,是真心来帮他们的,也就没有多说,安静的互相搀扶着回到了屋里,那间曾经很黑暗的屋子里有了光亮,就如同他们的人生一样也有了光亮,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温暖和希望。
安心宁拉着杨虹玉拖着沉重的步子,出了大门,仍然叫人把门锁上,他不能冒险,一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