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友站起来拉着妈妈的手,夸张地比划着,似乎想以此掩饰刚才那个轻易就撒出弥天大谎的自己。不舒服的胃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现在的重点是嗡嗡作响的头,智友似乎觉得自己应该郑重地考虑一些事情了。
“妈妈,快给我做冷面吃吧!”
你神神秘秘要干什么?干吗不让我睁……”
也许是啼笑皆非,恩昊把眼睛睁开后,话说到一半就愣住了,从头到脚把智友审视了一番,早上自己出门上班前还一脸苍白的那个女孩儿已经不见了,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孩,穿着一件吊带的裙子,化着耀眼的浓妆,漂亮得根本看不出一天前还是个卧床不起的病人。
“还能干什么?等这个世界上我惟一的丈夫呗,怎么样?有没有惊艳的效果?”
智友看着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的恩昊,眯起眼笑了笑,故意俯下身子低头接过恩昊手中的公文包。
“你是傻子吗?感冒的人怎么能穿成这样?”
“我好得差不多了嘛,再说病人也有她应该做的事情啊!迎接辛苦工作了一天的丈夫回家,这是每个做妻子理所当然的做的事情啊!”
“唉!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个这么不知轻重的人!真是疯了!你是觉得自己给人添的麻烦还少了是吧,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我看你是想去医院闻消毒水的味道了!”
“不!我知道我病没好,事实上我现在还是很不舒服。”
“那你就赶紧去把这身破布换掉,穿什么不好穿得像出来卖的,还有你那喝了死人血一样的嘴,给我把它擦干净!”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你明明是喜欢的,干吗在我面前装成君子柳下惠!”
“权智友,我还没跟你算账为什么擅作主张跑回来,现在明白了,你就是想这样为所欲为才不顾母亲反对一定要回到这边的吧?”
“你不要动不动就自以为是地吵我!你总是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我大呼小叫!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谁对我像你这样大声嚷嚷过!我干吗放着自己好好的家不住,要跑到婆婆家呆着?婆婆对我再好,那里也不是我的家啊!”
恩昊茫然地望着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这样失态过的智友。
“你发什么神经啊?现在是谁在大吵大嚷,你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
“我什么药都还没吃,就是刚才吃了点儿妈妈做的冷面,怎么了?你以为我妈会害我不成?”
恩昊一听到“丈母娘”来过自己家,想起恩那天晚上说的话,心虚之下声音也变得温柔了一些。
“妈妈来过了?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