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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相随出堡

凤娴月听说她爹要亲自去东边的时候,下意识就反对:“不行,爹,难道你没有感觉这是一个圈套吗?或者,他们的目的就是你呢?”

凤平左手放在背后,右手拍了拍凤娴月的手臂,安慰道:“你放心,爹自有分寸。”他俊朗的脸上伴着倦容,可能是担心凤立的伤势,下巴的青茬也两天没理了。

凤娴月知道他是个非常固执的人,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没办法改变,只好软了声音道:“去也成,必须得带着我。”如果真的有危险,那她还能帮帮她爹,她倒想看看,前面到底是何方牛鬼蛇神。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一片冰冷。本来她是不着急的,时间有的是,慢慢来,可总有那么些人,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快点除掉他们。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不行!你就呆在堡里。”凤平听到女儿要跟着他的时候,想都没想,一口拒绝了。他当然知道此行危险,怎么能让她跟着涉险。

凤娴月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这才看着他认真道:“爹,你知道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会毒心诀,一般人伤不到我,我去了还能帮上你的忙。”她知道,她爹有时候会刻意忘记她练了毒心诀,只是怕被人发现,会惹来不必要的人的觊觎。

果然,凤平听了,一时没说话,半响叹了口气道:“罢了,我的娴月长大了,能保护爹了。”可能这么多年思虑太重,岁月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不过因为相貌俊朗,看起来更有中年人的魄力。

凤娴月看着她爹,心里微微有点酸楚。她以前就知道他疼爱她,宠溺她,以至于将她养成了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如今经历过前世种种痛苦,她再也没办法变成原来的娴月了。以后,就让她来照顾他吧。她稚嫩的脸庞带着无比的坚定,继而笑着对凤平说:“爹,那我们去东边了,堡里的事情交给谁呢?”

凤平一听,也犯愁了,如今师弟在养伤,堡里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人来管理。

凤娴月提醒道:“爹怎么把师兄给忘记了?他是爹的大弟子,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她只是担心他们出堡以后,堡里有什么变故,毕竟凤瑶落还在凤凰堡。

“对呀,我怎么把他忘记了!”凤平听她这么一说,立即拍板道。想了想,他便要下去安排堡里的事情。

就这样过了两天,凤平一切准备就绪,就带着凤娴月和一行人往东边去。出发的那天,凤瑶落来送他们。她穿了一身素白的纱裙,摇曳生姿地走过来,竟然让人移不开眼。凤娴月似乎没有意外,不过,一旁的青儿可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凤瑶落,小声嘀咕道:“小姐,我怎么感觉瑶落小姐变漂亮了。”

“是啊,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凤娴月平静地说道。以前她们都在凤凰堡,相比江湖侠女,倒是多了一份闺阁小姐的秀气,自从上次去龙山寺见过贵人后,她连打扮都改了。不过这样一看,倒有些像京城贵族的小姐。

凤瑶落慢慢走近,向凤平行礼后道:“我爹本来非要出来送大伯,被我拦了下来。我怕他伤口裂口,还请大伯不要介怀。”

“这是说的什么话,叫他好好养伤,等我回来,这伤必须得养好!”凤平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地说道。

凤瑶落乖巧地应了。凤平知道她有笑对娴月说,他便对女儿说自己去马上等她。凤瑶落见凤平走远了,这才看向凤娴月,轻声说道:“妹妹此去一定要注意安全。”说着,她衣袖里的手紧紧地攥着。凤娴月,你可要好好地记住我的样子,毕竟,这是你最后一次看见我了。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了。

凤娴月知道她不怀好意,见她笑容满面,这才不轻不重地说道:“青儿,上次那个话本子里面公主是什么模样的,还记得不?”

“知道知道,走路要踩小碎步,吃饭还得数着米粒儿吃,可好笑了!”青儿赶紧回答道。

凤瑶落一听就知道她是故意挤兑她,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即恢复常态道:“觉得好笑是因为你是个丫鬟,等你做了小姐,你就不会想笑了。”

“大小姐,是你说很好笑的呀!”青儿也不理会她,直接对着凤娴月说道。一声“大小姐”咬得特别重,凤瑶落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来她的意思。她不想与这两个快死的人作无谓之争,反正,她们是有去无回了。想到这里,她装作听不懂青儿的意思,继续对凤娴月说:“那就祝妹妹早日回来。”

凤娴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带着青儿离去了。

“小姐,你说瑶落小姐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她今天怪怪的。”青儿跟着凤娴月小声道。

凤娴月故意逗她道:“哪里怪了,人家今天明明打扮的美美的。”

“那也没有小姐美呀!小姐的美是越看越美!”青儿大声道。

“我的娴月当然美了!”前面的凤平听了这句,也自豪地接话道。他已经骑坐在骏马上,马儿正在不停地踢腿,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凤平抚了抚马脖子,扬声道:“好了好了,我们改走了!驾!”

凤娴月这次也是随着骑马,幸亏马术小时候有点兴趣,学了一点,不然,又得坐轿子,太耽误时间了。

此刻千里之外的京城,发现了一件怪事。有很多府里的丫鬟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人数甚多,甚至有的府里的小姐也跟着不见了,此事闹得人心惶惶。京兆尹陈大人正全力彻查此事,不过至今毫无头绪。过了两天,京城的破庙里就发现了几十具女尸,死都竟然都是血尽而亡。因此,京城里流传出现了一个专门喝人血的妖怪。

三皇子府。

晏祁走进书房里,吩咐小厮守在门口,这才旋动书架上的花瓶。随着瓶子的转动,书架做的墙壁应声而开。他松开花瓶,向里面走去。间隔一地便有一个灯笼,虽然不如外面明亮,却也行走无碍。这是他早些年挖的一条地道,通向城外。走了一段距离,他停了下来,说道:“出来吧。”

话落,便见左边岔口走出来一个人,一身黑衣,赫然是幽毒女!只是,她原本花白的头发变得黝黑,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像换了个人似的紧致光滑,看起来足足年轻了三十岁!

“你的毒解了。”晏祁肯定道。

幽毒女摸了摸自己的脸,欣喜道:“对,是你帮了我!”当日在龙山寺她受伤逃跑,只是没想到又被一个黑衣人抓住了。抓她的人就是面前这个皇子所派。她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只是没想到,他告诉自己,他要帮她。

晏祁平静地看着她,说道:“我是为了帮我自己。”这样厉害的用毒高手,他正好需要。他身边有一位南疆奇人,不到最后关头,他不想动用。这次为了解幽毒女身上的毒,他已经破例了。

幽毒女听了一顿,然后继续摸着脸说道:“你放心,我们南疆人最讲信用!既然你帮了我,以后我自然会回报你!”这样的各取所需,她喜欢。况且,她本来就是被南疆逐了出来,江湖上的人又容不下她,倒不如跟着眼前这个皇子,什么都不愁。

晏祁对于她的回复,并没有意外,又说道:“你的那个徒弟——”

“别给我提那个小没良心的!老娘好歹是她师父,授她毒术,居然差点害死老娘!”听到晏祁提起凤摇落,她生气地打断他的话。

“你要继续和她保持联络。”晏祁并没有顾忌她的情绪,继续说道。凤瑶落怎么都是凤凰堡的人,将来说不定能派上用场。有用的棋子,他一颗都不愿意浪费。

幽毒女虽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不过,既然他帮了自己,这样举手之劳的小事,她并介意自己去做。想到这里,她无所谓地答应了:“好,不过,她敢再一次害我,我定然要喝光她的血!”说着,眼睛一片嗜血。

晏祁听到“喝血”这个词时,警告道:“最近风声太紧,查得太厉害,你暂时不要出去了,先避几天。”接下来的事情,他已经安排好了,只等京兆尹破案了。

闹得沸沸扬扬的吸血妖怪,没几天便被抓住了。竟然是一个卖艺的伙子,听说舌头被割掉了,缺了一条腿,终日里在京城卖艺,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吸血妖怪。

京兆尹陈大人也觉得蹊跷,不过,这个伙子突然出现在尸体附近,抓了一个小姑娘正在吸血,眼睛一片猩红,整个人像发了疯似的乱咬乱抓。他正好带着一群手下守在那里,逮了个正着,这也算是恶有恶报。

案子破了,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犯人被判了斩刑。行刑的那天,城里有很多老百姓去看。邢台上的伙子好像正常了一些,他看着人群的方向,突然猛地站了起来,两只手胡乱地挥着。旁边的衙役看着,一脚踢倒在地上,粗鲁地制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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