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玉听完姜凌的话，看着凉医一脸骄傲，鼻子都只能看到鼻孔了，这哪里有一点名医的样子。
余玉一脸嫌弃的白了眼凉医，“那真是占了名字的便宜了，”
“你，你这个臭丫头，忘了是谁治好你的毒的，没良心。”凉医指着余玉的手都是抖的，他觉得今天肯定会被气的短寿好几年。
余玉刚想说话，忍不住又咳起来。
还没等她开口要水润喉，姜凌就把茶盏递到她眼前。
浑浊的茶汤，余玉看见就没了喝的欲望，伸手想要推开，想要开口要一杯清水。
而在旁看到这的凉医，酸酸的说道：“不知好歹的小丫头，这茶汤里面都是好东西，是我专门配了给郎君喝的，你伤了嗓子喝也正好。”
嗓子不舒服也确实难过，想着这时候的药都是苦汁，和这茶汤倒是也相仿。
“谢了，”认命的接过茶汤，习惯的低头闻了闻，还是那么杂乱的味道，比着眼睛喝了一小口。
还没喝下去，余玉就对着凉医喷了出去，“好好的清肝明目茶，夏枯草、溪黄草、车前子和黄芩，这些还好，配方不足也就算了，你拿什么姜、蒜、茱萸、盐凑数。”
余玉秃噜秃噜舌头，赶紧起身到长案上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刚喝了一杯，还没把嘴里乱七八糟的味道压下去，就被凉医一把拽过身。
凉医没了平日的作怪模样，神情激动的问余玉，“清肝明目茶！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晓清肝明目茶，还知晓此茶药方不全，你说，你快说啊！”
余玉还虚弱的身子，哪里受得了凉医这么摇晃，头又隐隐作痛起来。
姜凌眼看不好，赶紧上前阻止，“凉医，住手。”
“滚开。”凉医这时候根本没了平时的样子，对着姜凌伸过来的手，甩袖就用力抽开，眼睛凶狠的望着余玉，一双小小的绿豆眼，都被他生生瞪成杏眼。
姜凌见此哪里还会留手，两人几下过招就拼打在一起，原本就不是姜凌对手的凉医，自保之下只能放开余玉。
“郎君，凉医你作何？”门外的姬武一听见打斗的声响，就赶紧跑了进来。
环抱住余玉，姜凌身上的威严气势全开。
姬武看着公子凌真的生气，匆忙上前抓住凉医，看着通红了眼，疯了似的凉医，姬武脸上难得露出慌乱无措。
姜凌紧了紧依靠他怀里的余玉，目光威严骇人的看着凉医，平稳的声音掩饰不住他的怒气，“凉医，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凉医确实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医者，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姜凌实在不愿取他性命。
凉医被姬武半抓半扶着站起身，通红着一双眼狠狠的瞪着余玉，气喘吁吁道：“你问我是谁之前，还是先好好问问你怀里的美人到底是谁。”
“余玉？她是安阳瑞林余族之人，其父余浩是瑞林当地有名的雅士，余浩又善名，常收留落魄的士人和无家可归的平明。”姜凌将单日姬武调查的禀报，毫无错字的背出来。
“安阳瑞林，原来他竟然并未逃出姜国。”凉医神情悲凉，原来他寻找了三十年的人，竟只离着他不足百里。
不过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那人的踪迹，想到他很快就能手刃叛徒，寻回门派医典，总算是死后有颜面见师父师祖，凉医顾不上多做询问，就对着姜凌拱手施里道：“禀郎君，江凉需暂离您左右，我寻到一仇人的踪迹，想要去将其手刃。”
姜凌看着他转身，才慢悠悠开尊口说道：“不必去了，若是今日张彤沅说的是真的，那么余家就只剩下余玉一人，你要找的人是否真的在余家出现过，你还不如直接问问余玉。”
余玉听姜凌和凉医说话，明明分开都能听得懂，可是合起来就糊里糊涂了。
“啊，问我，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余玉自从来到古代，智商上面一直被姜凌碾压，真不知道他跟自己是什么孽缘。话说完，还不忘瞪了姜凌一眼。
凉医听完这话却是一惊，不过想到那人诡计多端，狡诈惜命，恐是能逃出生天。
对着余玉施了一礼，凉医恭敬谦卑的说道：“还请余娘子莫要见怪小老儿，实乃是我师门一叛徒，盗走门中医典中的半部毒经，我寻觅他已有三十年，却迟迟不曾找到他半分踪迹，若是您听过见过，还请告知我，若是能寻到那叛徒，小老儿感激不尽，日后随您差遣，绝无二话。”
余玉面露难色，她穿越而来，根本没有原主的丝毫记忆，唯一知晓的只有原主日记中写的，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却也无法得知日记中没有的。
更何况她说的药方医学，余玉根本就不是家中高人所授，而是她后世家传耳濡目染的。
姜凌看着余玉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低头柔声安慰道：“实在想不出来也无事。”
“余娘子，小老儿求你了。”凉医说着就要下跪。
余玉慌忙上前拦住，一时无奈只能回说，“不是我不想跟你说，实在是我失忆了。”
“失忆，是何意？”凉医疑惑道，他真是还从未听过这个词。
余玉，“失忆就是失魂症，或者说是不认识之前认识的人和物。”
如果现在有弹幕出现，肯定都是吐槽她没有创意。
不过现在这也算是最好的解释了。
凉医想起余玉之前中的毒，确实是会让人短时间面容苍老，可多是死士用以完成任务，那些人再也都没出现过，所以毒去之后会如何，谁也说不清楚。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得了失，失忆症的？”别扭的念了一遍，凉医就发现这个词还真是贴切，比起失魂症来说，失去回忆确实更好。
凉医人老成精，虽然不满意余玉不给她仇人的线索，可是只凭着今天的茶汤和失忆症，凉医就敢肯定，余玉身上的秘密少不了。
余玉智商上线，对在大学里进修过心理学的她来说，忽悠个把的古代人还真是不难，难的是她不想去忽悠。
脸上不见丝毫的犹豫，余玉就叹息道：“就是这个月的学堂辩论会，我一早清醒过来，就看见床头一滩乌黑的血迹，对人只隐约记得妹妹，怎么会来到州学，还有我原本竟然是妙龄女子，都全部忘记了。”
“对对对，就是学堂辩论会之后，余夫子就几过课堂不入，原来那个时候你是失忆了。”李季从李署那儿听说事情结束，忙不迭的跑来，正好听全了余玉失忆的事儿。
凉医倒是注意到余玉说的吐出黑血，“这样就对你体内的毒，无缘无故就好了大半有解释了。”
可姜凌听了这些话，心里还是存有疑惑，坦白的开口问：“可是你对我说，我是你的刺杀对象，如果你全部都忘了，怎么还会记得要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