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掌门,不要这样。”
“放开!”
“锦管事!忍一忍吧。”
“臭小子。”
对骂声,劝架声乱作一团。
“你以为你是谁?随便踏进我们家的庄园,我说过,再见到你,就不会放过你的。赶紧离开这里。”千山暮怒吼。
“我可不能离开这里,我可是有孩子的人,还有要负责的家人。”锦太郎不甘示弱的道。
“你负责谁?你这样的败类能负责谁?你这种人没有活下去的价值。”千山暮怒不可遏,他将卡在锦太郎脖子间,恨不得掐断了他的脖子。
“放开!”
正闹得不可开交间,云中居和庄园的数名家丁还有侍女们突然一起出现了。
“放开,放开,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云中居冲上去。
“爹。”看到爹爹来了,云飘飘如遇救星般唤了声。
“你不要管我们。”千山暮霸道的道。
“千掌门,你怎么?”云中居一边动手去拉开千山暮死死掐住锦太郎的手,“再这样,会出人命的。”
千山暮这才略有清醒,松开了掐住锦太郎的手。
可是锦太郎却不甘示弱,千山暮松开了他,他咳了一会儿,又重新扑向千山暮,“你这小子。”
“你忍一忍吧。”众人忙拉劝,“锦管事,不要再闹了。”
“你们快点松手。”云中居一声怒吼,声如狮吼。
千山暮用力一推,将锦太郎推倒在地,然后,拂袖而去。
文楚生连忙跟上。
云飘飘也只好回头跟云中居道,“爹,回头我再跟你联系吧。”
云中居一个“好”字方出口,云飘飘已追赶千山暮而去。
*
云中居和众人一起将锦太郎挽回办公间,众人退去,云中居关切的道,“脖子疼吗?”
“有点酸,”锦太郎一边还对千山暮狠狠不已,“千山暮这个家伙,竟然让我在手下面前出丑。真是。”
“怎么千掌门发那么大的火?应该是有什么原因的吧?”云中居知道必然事出有因。
“我跟他说,我要对花香姐姐的孩子们负责,就开始愤怒,他才对我这样的。”锦太郎道。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花香姐姐一个人把我的亲生女儿养这么大,我要对这个孩子负责,竟然我都知道我才是孩子的父亲,我也不会把花香姐姐让给千山暮的。”
“你的孩子,你到底在说什么?”云中居听不懂。
“怡晴,”停顿良久,锦太郎又道,“原来怡晴是我的女儿。”
原来是这样啊,云中居沉默了。
*
千山暮独自在一笑天山脚下的酒庄里喝酒,一盅接一盅。
云飘飘在门外看了许久,见他似乎没有歇息的意思,忍不住过去动去夺他手中的酒葫芦,“不要再喝了,这样会伤身体的。”
千山暮哪里肯让?他手一缩,酒葫芦重新回到了他的唇边,他头一昂,又喝下几大口。
“我不想看到你这样狼狈的样子了,因为锦太郎那样的败类,您为什么要这么痛苦?”云飘飘道。
“这不都是你希望的结果吗?锦太郎那个人在摩溜底储王庄园任职,还有看到我痛苦的样子,这些不都是你希望的吗?”千山暮又喝了一口。
“是的,说实话,以前办婚礼的时候,你给我的耻辱,我都想加倍的还给你,可是,我真的没想到,锦太郎在摩溜底储王庄园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心里也很不好受。”
“不要再说虚伪的话了,我们家人和你的家人为了看到我痛苦的样子,故意折磨我的。你现在还不如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千山暮说毕,举起酒葫芦,又一饮而尽。
“我知道,你根本不想了解我的真心。我也知道,你是多么深爱着梨花香掌门。可是,这显然是得不到他人祝福的婚事。”
“得不到他人的祝福,你就以为我要放弃吗?不要再做梦了,云飘飘。”千山暮眼睛乜向云飘飘。
“我不是让你放弃的意思,你娘亲也好,我娘也好,正在选定婚礼场地,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心里会舒服吗?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婚姻,满脑子都是别的女人,你以为我希望和这样的你成亲吗?”
“那不就好了,你去说服你娘和我娘吧。最好转告她们,下次不要再找锦太郎这样的败类再折磨我了。”千山暮说毕,从兜里取出一枚金子搁在桌上,起身走人。
云飘飘见他脚步有些踉跄,便伸手去挽他,不料,竟被他无情地甩开了。
*
梨氏作坊。
梨花香在转心致志地做怡晴的小桌子,忽然感觉有人进来了,便停下活儿,回头一看,却是千山暮。
“什么时候来的?”梨花香走近他,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你喝酒了吗?”
千山暮无力地坐到脚下的交椅上,“为什么跟那个败类交往了?真的没有其他人可选择了吗?”
“你好像喝多了,我去给你泡杯茶。”梨花香说着转身。
千山暮却站起来一把拽住她,“世上这么多的好男人,干嘛选择了那样的败类?”
“山暮。”梨花香只觉有把刀子在刨自己的心。
“我真的想杀了他,真的很想杀了他!”
“对不起。”
“好,你一定要有愧疚感,曾经和那样的败类交往,后悔莫及才对,如果你没有跟那个败类交往,我们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痛苦的事情。当时的生活再难以承受也是,不应该和那样的家伙交往。你为什么那么傻呢?”发泄了一通,千山暮忽然清醒了不少,“对不起。”
“没有,对,我是傻瓜。所以不要对我有愧疚感。”
“花香。”
“山暮。”
“你听了,可是我现在不会因为锦太郎痛苦了,所以我还是跟你说了吧。”梨花香无力地坐回椅子上,“那个时候,我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和孩子们一起生活。一夜之间,送走了妩思的爹爹,而且当时还要照看莹莹,那个时候,连买碗粥的钱都凑不了,只能把孩子们送到育童院,那个时候,真的需要一个能和孩子们一起住的家。所以那个时候,又当清洁工,又当讲解,又在洗浴房干活,利用睡觉时间赚钱,也拼命地赚钱。在福禄阁干活的时候,锦太郎帮了我很多,是的,我当时真的很累很累,真的希望有根救命稻草能救救我。那时候的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任何人。妩思生病的时候,锦太郎带她去看大夫,而且对我的孩子又那么好。我对他真的是感激不尽,当时我就想,对我孩子也这么好,我何尝不给他一次机会呢。所以,我把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全都交给了他。当我带着妩思和莹莹去他们家的时候,他说要带我们回老家见过父老乡亲,谁知,他竟然把我卖给了一个番王,我眼前一片黑暗,天都要塌下来了,后来,我被人救了出来。最后无奈之下,只好把孩子们送回育童院,回来的路上,我咬牙切齿的对自己说,不要再被骗了,不要再被骗了。不要再哭,不要再哭。”
千山暮起身,在背后轻轻拥住了梨花香,此时此刻,他只想永远抹去她的伤痛,给她无尽的安稳和幸福。
“不要再说了。”千山暮柔声道。
梨花香已是泣不成声。
“对不起,不会再怪你了,说实话,因为锦太郎,我真的好痛苦,也非常生气,但你放心,我会挺过去的。给我点时间吧。”
*
郑美妃见云飘飘到膳房里转了一圈,并无坐下用餐的意思,于是问道,“飘飘,不吃早饭吗?”
“不怎么想吃,今天直接过去吧。”云飘飘道。
“要不给你弄杯鲜柠檬水?”郑美妃道。
“不用了,娘,到那边我在山脚下简单买点就可以了。”
“对了,千山暮娘亲拿来的婚礼行程,你看过吗?”
“没看呢。”
“怎么了,得赶紧选礼物。”
“娘,我不想嫁给千山暮了。”
“你说什么?你突然怎么了?难道千山暮说你了吗?”
“娘,千掌门,他绝对不会放弃梨花香的。再怎么拆散他俩也是在他心里永远不会有我的位置。昨天在摩溜底储王庄园石器展堂,锦太郎和千山暮动手打起来了,我当时真的要崩溃了。对千掌门没有任何期待了。”
“现在你姥爷病情未好,家里还有好多操心的事,怎么你也在添乱?购赎郑氏石器园的时间也不长了。”郑美妃好不懊丧。
“以前不是也说,千掌门不会把郑氏石器园和婚事混为一谈,这不就好办了吗?”
“你难道忘了,梨花香是什么样的女人了吗?不仅抢走你爹,而且还想贪图我们家的财产。难道这次还要被那样的女人抢走千山暮吗?”郑美妃重重叹了口气,“这段时间,我都没跟你说,最近我们家经济状况不是很理想,如果不提高警惕,石器饰品铺也会面临关门大吉。你姥爷现在又有痴呆症,所以也不能提出休弃。为了赎回郑氏石器园,我到处借钱,求爷爷告奶奶的,所以你不要再添乱了。”
云飘飘震惊地看着娘亲,她没想到她们家的经济状况会到了如此不堪地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