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那群泼皮寻上门来认出自己,燕夫人连自己的脸蛋都不敢露出来了,她一边拿头巾包裹住自己的脸一边冲锦太郎抱怨道,“锦太郎,都怪你连累了我,你知道这里一天的花费有多高吗?因为你,我都不能做生意。”
“那你就留在这里,我自己走就行了。”锦太郎反唇相讥,言毕,拎起自己的包袱就要离去。
燕夫人哪里肯依,她一把拽住他,“你让我怎么留在这儿?他们不是来这里找过你吗?肯定还会再过来的。”
“所以我不说过把店铺卖了,我们找个地方躲一躲,走吧,快点。”
“好,知道了。”
两人拎着各自的包袱走开几步,燕夫人忽然又道,“哎哟,我的簪子还没拿。”
“没时间了,赶紧走吧。”锦太郎道。
“不行,我没有它头发无法梳理啊。你等我一会儿。”燕夫人言毕转身返回里间屋。
“我说,赶紧走吧。”锦太郎苦着脸道。
可是燕夫人已经进了里间屋里。
“哎哟,真是的。”锦太郎急得直跺脚,“那东西有那么重要吗?真是的。我不管了!”言毕,锦太郎拎着自个的包袱率先溜了出去。
待燕夫人取了发簪出来,却不见了锦太郎,口中一边唠叨着,“怎么回事,这个坏小子,你要扔下我自己逃跑吗?”一边拎着包袱往门外窜去,不料刚出了门,却不得不返回,仓皇躲在一个角落里。
原来,锦太郎也并没有逃得过那群泼皮的魔掌,他被那些泼皮给拎了回来。
“大哥,不是的,大哥,我是要去还你钱的。”锦太郎被趴在地上微微发着抖。
“是吗?钱在哪儿?”那泼皮头领皮笑肉不笑的道。
锦太郎半晌无言。
那泼皮头领又道,“是在包袱里吗?打开看看。”
头领一声令下,一名泼皮立即从锦太郎手中夺过包袱,打开一看,里面除了衣物,什么都没找出来。
“你,知道我最烦什么吗?”那头领恶狠狠地盯着锦太郎,一字一顿的道,“就是不守信用。你以为你娘子装个破机关,把帮手叫过来,我就会害怕吗?”
“大哥,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大哥。我不知道。”
那泼皮头领挥手在锦太郎脸上摔了一巴掌,下令众泼皮道,“给我往死里揍。”
“大哥,大哥,大哥,别这样。”
“饶了我吧。”
……
无论锦太郎怎么求饶,泼皮们的拳脚依然无情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待众泼皮们打到锦太郎奄奄一息时,那头领才挥散去泼皮们,蹲下身,拿手去捏起锦太郎的下巴,“怎么,想清楚了吗?”
“大哥,还有个人欠我钱……”锦太郎强撑着一口气道。
*
锦太郎将众泼皮引到了一笑门楼处。
那泼皮头领看看四周,倒像是有钱有势的主,“你说的就是这里吧?”
“是。”锦太郎虚弱的道。
“那走吧,带路。”头领把手一推,将锦太郎推到了前面。
为防有诈,众泼皮只是远远地跟锦太郎后面。
进入一笑天门楼,早有侍女迎过来,锦太郎如此这般的跟侍女说了一番。
那侍女进入禀报,不一会儿的功夫,千山暮出来了。
“什么事?”千山暮山一般出现在锦太郎面前。
锦太郎回头看看那些躲在暗处的泼皮,吱唔着道,“那,那个。”
“你就说重点,我不想和你多说一句。”千山暮淡淡的道。
“好,那我就说重点。”死到临头,锦太郎还要维护他自己最后的那点可怜的自尊,“怡晴是我的孩子,我就是怡晴的亲生父亲,所以我不能放弃花香姐姐,我要娶花香姐姐为妻。”
“你在威胁我吗?”千山暮暗暗捏起了拳头,他真想出手,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是啊,臭小子,算你聪明,这么快就听懂了,如果你想和花香姐姐在一起,就快点遵守你的承诺。”
“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害怕吗?我不会上当的。你别废话,赶紧从我面前消失。”千山暮说毕,返身,往山门内大步走去。
“哎呀,不是这样的。”锦太郎回头看看守在后面的泼皮们,自己哪里还有退路,只得厚着头皮追了进去。
“等会儿,你不能就这么走了。”锦太郎在后面一把拽住千山暮。
“放手!”千山暮一把甩开锦太郎。
“臭小子,你不能就这么走。”锦太郎道。
“什么?”
“如果你这么对我,我只能去找花香姐姐要钱了,你希望我带着追债的人,去找花香姐姐吗?好啊,你希望我这么做,我就去找花香姐姐。”锦太郎说毕佯装回头。
“畜牲!”千山暮挥起手往锦太郎脸上就是一巴掌。
锦太郎由于前面已被众泼皮揍了一顿,此时哪里还有力气跟千山暮对抗,他被千山暮一巴掌打翻在地,良久都爬不起来。
“你就是一个垃圾。”千山暮一步步走近他,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包碎金子来,一边扔到锦太郎身边,“拿着这些金子给我永远消失,更不要出现在梨花香面前,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言毕,千山暮身影一晃,人已消失在山顶尽处。
锦太郎捡起那包黄金,踉跄着强撑站起。
方才千山暮和锦太郎上演的这一幕,恰好被前来造访的摩溜底储王看见了。看着锦太郎捡钱离去,摩溜底储王亦朝身后的随从大手一挥,“不必进去了,我们走吧。”
*
话说锦太郎执着那包金子虚弱不堪地往山下一步步走去,双手抖擞着正要查看包里到底装着多少黄金,不料,那泼皮头领突然鬼魅般地出现了眼前,劈手夺过了那包金子。
沉甸甸的黄金执在手上,那泼皮头领眉笑颜开,“辛苦了,锦太郎。呵呵……”言毕,那头领引着众泼皮扬长而去。
虽然暂时逃过了一劫,可是,对锦太郎来说,这何时是个尽头?
*
看着千山暮气呼呼的打跟前走过,文楚生跟手下人纳闷道,“怎么回事?千掌门的心情这么糟糕。好像跟人大干了一场似的,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又见千山暮阴沉着脸从他的办公间里出来,文楚生连忙领着下属们致意道,“千掌门,你这是要走了吗?”
千山暮也不答话,只顾飘然下山。
“可能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吧。”云飘飘道。
*
天黑了,锦太郎方东倒西歪的返回燕夫人的茶馆。
“你怎么样了?”燕夫人连忙从屋里迎出来。
锦太郎也不立即答话,只是默然无语地找了个僻静的位子坐落,半晌方有气无力的朝紧跟着过来的燕夫人道,“总算解决了。”
“哇!”燕夫人立即喜笑颜开,“看来是那个帅掌门给解决的。哇,真是痛快啊!”
“别在我面前提那小子。”锦太郎厌烦道。
“怎么了,他不是你的恩人吗?”
“给我拿酒来。我今天要喝个痛快。”
“解决了这件事,你应该高兴地跳起来,要能还上债,挨点揍什么啊?比这过份的我也能做。别郁闷了。把那个帅掌门人介绍给我吧。”
“不知道别瞎说,现在的我,不得不离开这个地方了。别再被那些泼皮抓到,好好过日子。”
“你怎么总说这些奇怪的话,反正,我今天请你喝好酒,别伤心了,尽情地喝,知道了吧。呵呵……”燕夫人说毕,移步去取酒。
燕夫人去取酒的间隙,锦太郎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怡晴,她是他的女儿。
*
为了表示对千山暮的感谢,梨花香特意托人给千山暮送了谢礼,可是去的人回来说,“千掌门不停地咳嗽。因此他也没回什么话就将俺给打发回来了。”
梨花香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半晌方道,“他估计是着凉了吧。”
*
夜深人静时,千山暮在殿里借酒浇愁。忽闻几声轻轻的叩门声,以为是值班的侍女,便随口道了声,“进来吧。”
不料,进来的人却是梨花香。
千山暮惊喜之余,又觉诧异,“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我用一下厨房。”梨花香嫣然浅笑,说罢移步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的功夫,梨花香端一个小罐子出来,轻轻搁在千山暮面前的几子上,一边把盖子打开,只见腾腾的热气冒出来,“咳嗽的时候,吃蜜梨最好了。昨天怡晴也有点着凉咳嗽,我给她吃了这个,马上就好了,你赶紧吃吧。”
原来,梨花香夜深赶来,就是为了给他弄这个呀,一股暖流从心而生,千山暮感激一笑,“真的谢谢你。之前,我以为就我自己暗恋你,觉得伤心和孤单,但是,今天感到你也爱我,所以我很感谢你,也觉得很感动,呵,我怎样才能更爱你?咳咳……”说着,千山暮又咳。
“先把咳嗽治好了吧。”梨花香温柔地递过勺子,“快尝一尝,要趁热吃。”
千山暮拿勺子舀起一口送入嘴里,“真好吃。我真希望天天着凉。”
梨花香莞尔一笑,“别说这种话,对了,今天白天多亏了你安装的机关,我们才没事。”
“怎么了,他们又来闹事了吗?”
“是,但是他们看到我要叫帮手,马上就跑了。现在没什么好怕的了。”
“是啊,他们应该再也不敢来了。”
“山暮,我觉得自己没跟你坦白,总觉得在欺骗你,但自从跟你坦白怡晴的事以后,心里轻松多了,现在对自己也有信心了,就算别人指手画脚,我也可以堂堂正正地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