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郑美妃之邀,燕夫人应时来到了郑廓山庄,在仆人的引领下走进正院。
郑美妃早在前厅入口处等候。
见了郑美妃,燕夫人连忙屈膝行礼,“给夫人请安。”
“第一次来,居然这么顺利找对门了。”郑美妃道。
“呵呵,必须的,计算和寻人问路是我的强项。”燕夫人笑道。
“长辈们那边坐等呢,到那边坐吧。”郑美妃说着先行引路。
跟随在郑美妃后面进了暖阁,燕夫人一眼认出了坐于首席的郑子仁,她急步趋前,在郑子仁面前一屈膝,“给郑庄主请安了!好久不见,你一点儿也没显老啊。”
“怎么,你认识我吗?”郑子仁道。
“当然了,你不认识我了吗?当年聚月楼琵琶语泠泠阁沈掌门手下的燕夫人便是我。你不认识我,我好难过啊。”燕夫人作出很委屈的样子。
“燕夫人什么的不重要,快坐下吧。”玉香盈发话了。
“坐吧。”郑美妃亦道。
燕夫人这才拘谨地坐落郑美妃给她指定的位置。
“听说是你说了,沈芍药的女儿不是我的女儿,这是真的吗?”郑子仁正色看着燕夫人道。
“什么?”燕夫人眼睛看看郑美妃和玉香盈,郑美妃给她暗暗使了下眼色。
“这是事实吗?不是我的女儿,是别人的吗?”郑子仁开始动了疑心。
“是吧,除了我家老头还有别人吗?”玉香盈亦道。
“沈掌门本来就美貌讨人喜欢,有好多男人追求过她。”燕夫人道。
“最后问一句,那姓沈的女儿是我爹的女儿吗?”郑美妃道。
“据我所知不是郑庄主的,而是经来光顾泠泠阁的凌庄主。”燕夫人道。
“什么?”郑子仁给彻底惊住了,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
这下玉香盈可得意了,她冲着郑子仁道,“听到了吗?老头子,不是吧。我说过什么,沈芍药那女人为了从你那取钱,把别人的孩子带过来欺诈你的。不知道那是青楼女子的手段,天真的被骗了,真是的。”
郑子仁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不是的,不会这样的。我们芍药不会这样的,还有莹莹……”
话未说完,郑子仁由于过份激动,竟眩晕症发作,一下晕倒了过去。
“郑庄主!”燕夫人一声惊叫,郑美妃连忙制止了她。燕夫人如坐针毡,看到郑子仁这样,有些于心不忍,然而又舍不得郑美妃给她的好处。
郑子仁被玉香盈和仆人们速速送回房间。
燕夫人目忐忑不安的起身走向郑美妃,“郑庄主没事吧?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吧?”
“他只是受惊,暂时晕过去了,别担心。”郑美妃面无表情的道。
“怎么会不担心,郑庄主是因为我说谎才这样的。怕有隐患啊,想想都后怕。”燕夫人良心上感觉对不起沈芍药。
“谁说谎了?你回去忙你的吧。”郑美妃不悦地下了逐客令。
“是,夫人。”燕夫人忐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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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你醒了吗?”玉香盈凌近前,拿手在郑子仁眼前拨了拨。
郑子仁从床上一下坐起身来,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那女人跑哪儿去了?我得再确认一下。”
“走了。笨蛋,听完了还确认什么?那叫沈芍药的只是为了钱才骗你的。”玉香盈道。
“我不能相信,我们芍药不是那种女人。”
“还不是,听都听完了,还不懂?还我们芍药,芍药的?喝点凉水,清醒一下吧。”玉香盈冷讥道。
“我不能相信,你让我出去!”郑子仁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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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子仁二话不说,又赶到了上官悯之处。
“郑老庄主,你又有什么事啊?”上官悯邀请郑子仁落座,奉上清茶。
“上官悯,我该怎么办?”郑子仁愁眉苦脸的道。
“怎么了?老夫人又拿通J奸威胁你了?”
“不是那个,莹莹不是我的孩子。”
“什么?莹莹怎么会不是你的孩子?”
“你也知道,芍药在聚月楼经营泠泠阁的时候,有个叫燕夫人的。”
“燕夫人?”上官悯觉得有些耳熟。
“就是那个高个子的燕夫人,她上门说莹莹不是我的孩子。我快要发疯了,不能相信啊!我好激动,你替我去查查确认一下。”
“好好,我知道,我确认一下,然后就给你禀报。”
“辛苦你了,那我先走了。”
送走郑子仁,上官悯嘀咕开了,“莹莹不是郑老庄主的女儿,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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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管事,”锦太郎端一托盘吃的进入寝室,殷勤地搁放到云中居面前的矮几上,“你偿偿这个吧。”
“这些是……”云中居诧异锦太郎如何对他这么殷勤。
“你消化不好晚膳都没吃,我特意为你熬了粥。”锦太郎说着又从袖兜里取出一包药丸,“吃完再吃这个药。”
“你,怎么?”
锦太郎展颜一笑,“我是谁啊?我可是与你同居一室的朋友啊,赶紧吃吧,应该味道不错,别的不说,做吃的我还有一手。”
云中居感动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送入嘴里,大赞,“哟,还真是好吃啊。”
“是吧,呵,你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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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收到了礼物,千山暮这会儿正在寝宫里给梨花香的三个孩子们回信,忽见侍女进来禀报,“千掌门,摩溜底储王来了。”
“哦,”千山暮连忙搁下笔墨,移步迎了出去,只见摩溜底储王已到了门楣。
千山暮连忙接了进来,“皇叔,你来了。”
“我刚好路过你这儿,顺便过来看看,”摩溜底储王一边入屋一边打量着房内陈设布置,“自己一个人住没有什么不便的吧?”
“皇叔,要喝点什么茶?”千山暮道。
摩溜底储王先行落坐,然后对千山暮道,“你先坐下。”
千山暮这才在摩溜底储王旁边的交椅上落坐。
“暮儿,”摩溜底储王显然是思想好了才来的,“我跟你说些话,你别怨我,我一直都把你当作亲生儿子来看待。”
“你是要说梨花香。”
“你带过来的那个女人,要想成亲,你还是多想一遍吧,她不适合我们的家族。我不想看到外人说我们的家族。家丑嘛,你爹一个人就够了,你就不要再给我们家族添乱了。”
“不要拿我跟爹一样说话,梨花香是个好女人。”千山暮强压着心内的烦躁。
“你还这么固执!暮儿,我当你亲儿子看,我没有骨肉,你跟继承人没两样,别再让我失望,好好整理心情,重新准备跟郑廓山庄的千金云飘飘小姐成亲吧。你是我们家的长孙,怎么能跟把别的男人的孩子生下的女人聚进家里当媳妇?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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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锦太郎在洒扫庭院,云中居从后面款款朝他走来,“锦太郎。”
听到叫唤,锦太郎连忙回头,“云管事,你怎么起来那么早呀?胃好点了吗?”
“多亏你熬的粥,好多了。库房整理得怎么样了,完事了吗?”云中居笑道。
“是,马上做完了,一会儿过去看看吧,肯定是整整齐齐亮亮堂堂的。”
“库房整理就算了,一会来到工场来吧,我教你做石器的一些技术技巧。”
“真的吗?”锦太郎喜出望外,“多谢云管事。”
“别像上次那样偷懒,我会给你来最严格的训练。”
“当然了,我会认识做事的。”锦太郎很认真的道。
果然,锦太郎不负云中居所望,很认真没卖力地学着,看那样子真的想改过自新,奋发图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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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悯造访梨花香家。
正好开门放他进来的人是冷秋桐,乍见上官悯,冷秋桐还以为又是来约会她的,“要约会捎个口信就行了,非得找上家门么?”
“今天呢,不是来约会的,是来找沈夫人,沈夫人在哪儿?”上官悯道。
沈芍药在房内听到上官悯的声音,说是找她,便从房内出来了。
三人落坐,饮茶,上官悯一边将事情本末跟沈芍药述说了一遍。
沈芍药听完,肺都要炸开了,“什么?”
“莹莹真的不是郑老庄主的孩子吗?”上官悯万分谨慎的道。
“荒唐!这又是什么话,莹莹千真万确是我老爷子的骨肉!”沈芍药眼里都要冒出火来,她一字一句的道,“不知道燕夫人为什么要那么做?莹莹要不是老爷子的孩子,我不是人,是狗,狗。”
“真的吗?”冷秋桐表示同情。
“当然是真的。”沈芍药掷地有声,“真的要发疯了,老爷子居然不相信我,还要确认。天知道我得多委屈。”
“那不是郑老庄主不相信你,主要是一直有人在他耳边捏造事实。所以他难免就有些……”上官悯道。
“都是借口吧?”沈芍药一下截断了上官悯的话,“还以为我不知道是在怀疑我吗?”
站在她们的立场上考虑,冷秋桐反而认为这是好事,“反而是好事啊,他知道莹莹不是他的孩子,就不会过来骚扰我们了。”
“你这是人话吗?我的纯情就这么被人侮辱,被人踩在地上,真冤枉啊!”沈芍药满肚酸屈,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莹莹啊……”
沈芍药哭得那样伤心欲绝的样子,上官悯都忍不住心生恻隐,凭直觉,他确信莹莹一定是郑子仁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