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不能安静点啊,你们都不担心飘飘吗?”自己一心挂虑着女儿的安危,两老却又着火吵起来,这真叫郑美妃烦躁。
“姥爷和爹爹都一个德性,都不管女儿,就知道自己在外面寻花问柳快活。”玉香盈不由自主的又把话题往这上面扯。
“你这老婆子!”总扯这个,郑子仁真想扑过去跟玉香盈干上一架。
“爹,娘,你们想吵架就回房里吵吧。”郑美妃烦躁地跺起了脚。
“等会,千山暮那家伙是不是因为梨花香那女人才退婚的?”玉香盈突然道。
“那女人不是跟云中居好上了吗?怎么又扯上她?”郑子仁道。
“那女人还勾引了千山暮,”玉香盈大声道。
“什么?”郑子仁好吃惊,“怎么能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郑美妃欲发的头疼起来,“爹,娘,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回房睡觉吧。”
“我要等飘飘回来。”玉香盈道。
“这怎么可能,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要回房睡了。”郑子仁说着起身回自己房里,心里一边嘀咕着,“这是什么晴天霹雳的事啊,真是闻所未闻的事,自古只听说过新娘逃跑,如今,新郎居然在婚礼上逃跑!玉香盈会逼死我的,该怎么办啊?上官悯有没有把事情给处理完了呀?”
*
此时,夜幕初临,上官悯在书房里挑灯夜读,忽见书僮挑帘进来禀报,“老爷,郑老庄主来了。”
上官悯方‘哦’了一声,郑子仁已跟在书僮后面进来。
“哎哟,郑老庄主,这么晚了,你怎么?孙女的婚礼办得怎么样啊?”
那书僮早已识趣退出。
“别提了,都被人家退婚了,出大事了。”郑子仁一声叹息。
“什么?退婚?为什么呀?”上官悯亦是一惊。
“那件事就以后再提吧,我让你重新购置的房子,这事办妥了吗?”
“当然了,听了你的吩咐,马上去办下来了。”
“干得好,那么,先让芍药到那儿去避一避。飘飘的婚事都完蛋了,玉香盈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好的,沈夫人打算明天就搬过去。”
“好吧,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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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云飘飘成亲的日子,文楚生一方面替云飘飘高兴,另一方面也为自己悲伤不已。为了排遣心头的郁闷,文楚生来到了从前跟云飘飘一起来过的酒馆。
很意外,文楚生真的很意外,他真的作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儿与身着大红嫁衣的云飘飘不期而遇。他看到云飘飘孤独地趴在一偏僻的位置上独饮。
为什么会是一个人呢?大喜之日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喝酒呢?新郎呢?新郎为什么不陪着她?文楚生万分诧异的走向云飘飘,在背后轻轻推了推她,“今天不是要成亲的吗?”
云飘飘苦笑,举起杯中酒又一饮而尽。
“飘飘啊!”文楚生看到了云飘飘写在脸上凄切的痛苦。
“千山暮那家伙说不想和我成亲了。”云飘飘眼里含着泪道。
“什么?”文楚生好吃惊。
“可笑吧,师兄,千山暮那小子,是不是很可笑啊?”
“我觉得这样更好。”文楚生却道。
“为什么?师兄,你也在嘲笑我吗?”
“就是看不惯你放不下千掌门,仅此而已。”
“我放不下了吗?”云飘飘凄然笑道。
“是啊。”
“不是,师兄,你是不会知道的,我,也喜欢过千山暮。师兄,我有那么不讨人喜欢吗?说实话吧,我真的没有女人味吗?”
“你不要那么说,你很美,”文楚生顿了顿,接着又道,“初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人长得很美,又很聪明,又很可爱,你是这样的姑娘,这是你的真实面貌。”
“可是,千山暮怎么就不明白呢?”
“飘飘,到此为止吧,人家都不明白你有多美有多好,别再纠缠下去了,还是做回本来的你吧。”
“不,我不会那么做,我太冤了,所以不干,他那么耍我,我绝不会放过他的。”
*
夜深了,派出去寻找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都说没有云飘飘的消息。
玉香盈不无担心的道,“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怎么连影子都不见啊?飘飘她,会不会想不开了啊?”
听娘亲这么一说,郑美妃更觉胆颤心惊,“娘,别说那种话,我都担心死了。”
“我也是因为担心她嘛。”玉香盈道。
正担忧间,忽见下人飞扑进来,“老夫人,夫人,小姐回来了。”
郑美妃跟玉香盈连忙飞迎而出,果见云飘飘被文楚生背在背上回来了。
就这样由文楚生背着,众人一起护送着将云飘飘送回荷花园,放落回她的床上。
和郑美妃一起给云飘飘盖上被子,玉香盈一边唠叨着,“可怜的孩子,到底有多伤心了呀。”
“抱歉,我去的时候,她已经喝多了。”文楚生道。
“辛苦了,你走吧。”郑美妃冷淡的道,她瞧不上文楚生,即使文楚生把女儿给送回来了,也不能使她对他产生好感。
文楚生很识趣,说了句“知道了,”便退出离去。
“那公子哥是谁呀?”玉香盈瞧着文楚生的背影道。
“一笑天的管事,飘飘的同门师兄。”郑美妃不耐烦的道。
“他跟飘飘没有别的关系吗?”
“没有了。”郑美妃不耐烦的道完,转身出去。
玉得盈心里却嘀咕开了,“我看那公子面相,虽然长得眉目清俊,但绝不像是会寻花问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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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眉夜深造访千山暮寝宫。
“你原来在家呀,我还以为你以着那个姓梨的女人逃跑了呢。”颜眉跟千山暮一见面便道。
“你是来确认我逃没逃跑的吗?”千山暮淡淡的道。
“你个冒失鬼,成亲又不是儿戏,到底想怎么样啊?真的要跟那带着三个孩子的女人成亲吗?你也想跟你爹那样亲手毁掉自己的人生吗?”
“我不成亲是因为不想毁掉自己的人生。”面对娘亲的愤慨质问,千山暮丝毫不恼怒。
“你爹到处收纳美色,难道你也要让我丢脸吗?”
“对,让你丢点脸跟我没有关系。”千山暮大无畏地迎向颜眉的目光,“娘,你也没关心过我的幸福呀。”
“什么?这种话你也能说得出口。我一年到头忙着举办画展,为了你,特地赶来给你办婚事,你居然这么没大没小,你得到郑氏石器园的经营权,还能拿到你皇叔的继承权,到底谁幸福呀?跟那种女人鬼混只会自毁前途,赶紧跟那女人分手。”
“你走吧,不想再说下去了。”千山暮对娘亲下起了逐客令。
“你以为我想面对面跟你讲话吗?”
“你走吧!”千山暮说着,亲自出去吩咐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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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孩子在厅堂里听梨花香讲故事。
沈芍药突然从房里兴冲冲的跑出来,“莹莹啊,今晚就跟奶奶睡吧。”
“为什么呀?”莹莹不解道。
“哦,莹莹啊,奶奶明天就要去别的地方,想跟莹莹睡一晚,没关系吧,莹莹?”梨花香道。
“莹莹啊,”沈芍药揉着莹莹的后脑勺,“奶奶给你讲故事,跟奶奶一起睡,好吗?”
“知道了。”莹莹似有些勉强。
“好啊,去奶奶屋里吧。”沈芍药欢喜得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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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着莹莹睡上床,沈芍药忽然问道,“莹莹啊,在这世界上,你最爱的人是谁呀?”
“娘亲。”莹莹都不想的道。
沈芍药有些不甘心,“那第二位呢?”
“秋姨也好,妩思姐姐也好,怡晴妹妹也好。”莹莹道。
“那奶奶呢?”沈芍药仍旧不甘心。
“奶奶也挺好的。”莹莹道。
“是吗?谢谢你啊,”沈芍药似乎心满意足却又略带醋意的道,“奶奶啊,最疼莹莹了。”
“奶奶为什么最疼我呀?”莹莹感到很奇怪,奶奶难道不一样疼姐姐和妹妹么?
沈芍药想了想,方道,“那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莹莹长得最标致。”
“奶奶,我要睡觉了。”莹莹半眯着双眼跟沈芍药说话,说着说实在是撑不住了,双眼一合,便睡了过去。
“好的,快点睡吧。”沈芍药却哪里有半点醒意,好不容易能够跟亲生女儿睡上一晚,自是万般疼惜的轻抚着莹莹的小脸蛋,“莹莹啊,你要好好吃饭,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哦,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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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子仁在自己房里正东辗西侧的睡不着,忽闻门‘吱哑’的一声轻响,玉香盈举着一盏灯烛进来了。
“你怎么又进来了,有事吗?”郑子仁不悦道。
“以为飘飘的婚事搞砸了,我就会放过你么?”玉香盈一把掀开郑子仁身上的锦被,“你要是这么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昨天因为飘飘,没来得及问你,那个叫风莹莹的孩子是你的女儿吧?”
“你说你吃饱了没事干么,我又不是八哥,非要我反反复复的说,‘不是,不是,不是’,嘴都说麻了。”郑子仁依旧矢口否认。
“那你跟那孩子做个亲子鉴定怎么样?”
“什么?为什么要做鉴定啊?”
“做鉴定才能证明啊,我要去拿那孩子的头发做鉴定,等着瞧,我非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叫你还不承认,还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