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千山暮很淡定的道。
“什么?不!我不去。我们回去吧”梨花香语气很坚定。
可是不起效用,千山暮道,“算我求你了,不会很久的。”
“你怎么总是让人为难啊?”
“反正你又不把我当作男人,那你还怕什么?”
梨花香顿时语塞。
只听千山暮接着道,“作为最后一次,我非常想去的地方,可是我一个人实在没有勇气去。”
哦,原来他是要她作伴啊。
不一会的功夫,眼前出现一个景色奇丽的大湖,湖周围景色异常怡人。千山暮在这儿停下了马车,并且独自先下了马车,默然无语走向湖边,慢慢坐下。
梨花香在马车上看着他俊朗的背影,默默看了许久,才慢慢爬下马车,缓缓走到千山暮身后,“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这是,颖妃最后一次等我的地方。”
原来他一直没有忘记心上人颖妃啊?只见千山暮停顿了片刻,又接着道,“她离开了之后,我才赶到这里,望着这个湖,想到她自己该有多心寒,就再也没办法来这里了。”
“看来你很爱那个叫颖妃的姑娘啊,到现在还没忘记她,我现在只是偶尔才会想起死去的妩思她爹,一起生活的时候我还觉得我是非常非常爱着他的,现在也慢慢忘记了,或许我的爱情也就只是这样。真是羡慕你的爱情啊。”梨花香很坦诚的道。
“不!”千山暮慢慢站起身来,面对着波光鳞鳞的湖面,仿佛在发誓言似的,“我爱上颖妃,说不定是因为我知道她有一天会死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有一种感情障碍,从小就害怕与人交往,所以没办法与普通人好好相处,能向颖妃敞开心扉,也是在知道她患了绝症之后,就是因为我知道她很快会死去,反正过不久就会结束,所以才会开始的,我是不是很坏?”千山暮说完转过身来,面对着梨花香,“就是因为我没有信心让这份爱情长久,才会故意做出那种选择,自从遇到你之后,让我的心再一次敞开,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已经有三个孩子的娘,脾气也不好,你就是我最烦的那种类型,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和你相爱,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迟早会结束的。”
梨花香很震动,“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虽然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这种话,我想说的是,我希望你能够从此忘记颖妃,跟云飘飘幸福地生活。”
“你说的对,我不是能让你幸福的男人,你,看得很准,非常挑剔,不懂得体谅别人,又非常自私,无论如何,我肯定不会是你家孩子们的好爹爹,感谢你能陪我到这里。”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千山暮还是忍不住有泪光在眼底隐隐闪烁,显然他忍得很辛苦。
梨花香心里早已如冰水融化,真想不到千山暮竟然还会如此用情。
片刻静默之后,只听千山暮接着道,“早就想在这里求得颖妃的原谅,可是一直非常害怕,一直没来。我们回去吧。”千山暮说完移步。
双脚方迈开几步,千山暮咳嗽了几声。梨花香心里一恸,“请你等一下。”
千山暮在马车前停下了脚步。
梨花香款款走过来,站在他面前,“看来你上次着凉还没有好啊,我听说着凉是从脖子开始的,”梨花香说着一边取下自己的围脖,“你把它系上吧,你的脖子都露出来了。”
“我没关系的。”千山暮心底有隐隐的感动。
可是梨花香竟然动手将围脖挂上了他的脖项并系上,“你就听话点,系上吧。”
千山暮心底的感动更甚,那是可以把冰雪融化的暖。
“你看啊,也不咳嗽了,暖和吧?”梨花香说完转身径直爬上了马车。
*
看着镜子里那日渐苍老的面容,玉香盈好闹心,忍不住对着镜子嘟嘴吹起了气。
恰好郑美妃进来,看到娘亲对镜挤眉嘟嘴的样子,十分好笑,“娘,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哎呀,”玉香盈叹了口气,“我这个心啊,都是被你爹伤的,我觉得我的脸消瘦了好多,是不是?”
“我没看出来啊。”郑美妃道。
“本来我的脸像美玉一样光滑无瘕,现在却出现这么多皱纹,天天看着你娘的脸,也有可能看出老没老。”玉香盈摸着自己的脸道,“可是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那个叫莹莹的孩子啊。”郑美妃道。
“对啊,怎么样了,打听清楚了吗?”
“听说不是梨花香的亲生女儿啊。”
“什么,那不是梨花香的,是谁的?”
“那个还不知道。”
“又不是自己生的,为什么要像自己亲生孩子一样养?这事越来越奇怪了,你爹一直以来在外面不知换过多少女人,唯独和这个叫沈芍药的女人最长命。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只要是被我逮个正着,就是马上说分手的,最让我感到奇怪的就是,被我那样折磨了也是唯独只有这个女人时间最长了,所以我就想啊,那个叫莹莹的孩子,会不会是你爹的骨肉?”
“娘也真是的!”郑美妃嗔一眼娘亲,“爹都那个岁数了,还那么恶心,你就不要再胡说了。”
“也是啊,都怪你爹行动太诡异了,害得我现在胡思乱想。”
*
“居然敢拿莹莹威胁我,这该死的臭小子。”想着锦太郎的恶心,郑子仁正在房里独自嘀咕着,玉香盈突然推门进来了。
郑子仁连忙假装躺到床上,“你又进来干什么?我着凉了,被我感染前,你快出去!”
“让我瞧瞧,”玉香盈坐于床边,伸手去摸郑子仁的额头。
郑子仁条件反射般用手挡住,将玉香盈生生推开。
“那个叫莹莹的孩子,不是梨花香亲生,那到底是谁生的?”玉香盈开口直言。
“我怎么会知道那个,我不知道。”郑子仁假装不耐烦地翻转过身去。
“你真的不知道吗?”玉香盈才不相信。
“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些事?我现在着凉头很疼,不要烦我了,你快出去吧。”
“不会是……”
玉香盈后半截话还未出口,郑子仁已从床上半抬起头来,很不耐烦的道,“我都说了不是了,真是。”
*
梨氏作坊。
听完了上官悯的陈述,冷秋桐好吃惊,“什么,就是说锦太郎,他居然去威胁郑庄主了?”
“是啊。”上官悯点头。
“这个畜牲,他就是故意要害死梨花香啊。”冷秋桐好不恼怒。
“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你没有怀疑的对象吗?”
“我们这边我都问遍了,没有人泄露出去的啊。”
“那这真是活见鬼了。他肯定是从哪儿听说了,才会这么嚣张啊。”
“我说,你是在怀疑我们这边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喝点酒不就净说些奇怪的话吗?该不会是你跟他喝醉酒说漏嘴了吧?”
“秋桐,你也真是的。我怎么说也是位讼师,再怎么喝醉了也是,我怎么会拿雇主的事情开玩笑?真让我伤心啊。”
“不管怎么样,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去堵锦太郎的嘴。”
“就是啊,你果然贤明啊,秋桐。”上官悯伸出拇指大赞,“所以我想出一个办法。”
“是什么啊?”
“就像那小子拿郑庄主的弱点威胁一样,我们也可以挖出他的致命弱点,让他连屁都不敢放。”
“致命弱点啊?”
“是啊。”上官悯起身趋到冷秋桐身边,紧挨着她坐下,附在她耳旁轻声道,“我说,你有没有知道的啊?”
冷秋桐略想了想,“说的就是啊,大概是八年前吧,他骗过梨花香的银子。”
“八年前?”冷秋桐那认真的样子,实在是可爱之极,上官悯忍不住把手大胆搭上冷秋桐肩头,“但是那个事情到了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你还有没有别的?”
“啊,对了,”冷秋桐忽然两手一拍,“牢狱,不久前刚从牢狱出来了。”
“牢狱?”
“嗯。”
“是吗?”上官悯一声感叹,情不自禁握住冷秋桐的手。
冷秋桐这才察觉自己竟然跟上官悯如此亲近,羞恼间,伸手一把推开了上官悯,“你干什么?”
“牢狱?这事不会有错吧?”上官悯反应超快,揩了油,还能够装得若无其事。
*
见梨花香上了马车,千山暮也跟着爬上去,并且将一张小纸片递给了梨花香。
梨花香迟疑着接过,也不知道千山暮要跟她说什么,只是拿眼静静看着他。
千山暮马缰绳一抖,一边驾起马车,“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总是那么偷看我的眼色。”
“我下次不想再跟你,像这次这样单独出来了。”梨花香启口道。
“为什么?怕我又央求你陪我去奇怪的地方吗?”千山暮回头看了一眼梨花香。
“事情再怎么重要,看到我跟你这样单独外出,云飘飘心里肯定会很难过的。不仅仅是要考虑别人的立场才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