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天。
文楚生左右手各端着一盏茶水,一盏自己留给自己喝,另一盏送给云飘飘,“给,喝杯茶水吧,新来的茶,你偿偿。”
“好啊。”云飘飘笑着接过,放在唇边浅偿了一口。
“可是,云飘飘,你真的跟千掌门成亲吗?”文楚生呷了一口茶,开口竟问。
“嗯。”云飘飘郑重点头,“怎么了?不开心了吗?”
“没有啊,话说回来,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千掌门吗?是什么时候变成爱的?”
“也是啊。”云飘飘略想了想,“说实话,不是什么爱。”
“那可不行啊,既然不爱,为什么还要成亲啊?”
“你可真土啊,师兄也真是的,现在又不是远古时代,我成亲的目的就是要找给未来的孩子找一个有高贵血统的爹。”
“你觉得这样就能幸福了吗?”文楚生没办法理解。
“难道自我满足不是一种幸福吗?”云飘飘瞟一眼文楚生,继续发表她的见解,“既然哪一对夫妻都不可能终生相爱,如果一定要把它当作成亲的重要理由,我觉得那才是胡说八道。”
文楚生顿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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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香一大早来到作坊,就收到了千山暮托人送来的塞在门缝的信。
“昨晚睡得好吗?”看着字条上,千山暮隽劲的墨迹,有种温柔的感觉缓缓淌过心底。可是,梨花香将纸条捏在掌心,没有犹豫的撕成了碎片。手一扬,碎纸伴随着冷风作蝶状飞走,飞远,如同梨花香撕裂的决绝。因为,她知道,她不能,她不能爱千山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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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飘飘轻轻掀开珠帘,款款走到千山暮跟前,冲着他嫣然一笑,“千掌门,晚上一起吃饭吧?”
千山暮瞟一眼云飘飘,答非所问,语气淡淡的道,“我还有事,你先出去吧。”
云飘飘怏怏离去之后,千山暮接着赶到了娘亲颜眉的下榻的客栈。
他轻叩门扉,“娘,是我。”
颜眉在屋内听出了千山暮的声音,她依然坐在妆台前不动,“你这是怎么了?还知道主动找上门来。”
“娘,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千山暮隔着门道。
“是吗?娘马上要去展会,一会儿画展结束之后,我再去你那里吧。”
“那一会儿见吧。”千山暮说完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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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美妃和玉香盈在裁缝店里为飘飘挑选嫁衣。
“娘,这件衣裳让飘飘在大婚那天穿上肯定很美,你看怎么样啊?”郑美妃执起一袭样品道。
一旁的玉香盈视线若有似无的在那衣裳蜻蜓点水般扫过,有心无神的点点头,“是啊。”
“哎哟,娘,你在想什么啊?”郑美妃奇道。
玉香盈将郑美妃拉至一偏僻无人的角落,“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啊。”
“你是指什么啊,娘?”
“你说梨花香有三个孩子吧?”玉香盈压低声音道。
“好像是那样的,怎么了?”
“可你爹为什么对那个叫莹莹的孩子那么情有独钟?难道这不奇怪吗,你不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吗?可这三个孩子都不是同一个父亲,你一定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莹莹的亲爹到底是谁?如果我再乱来的话,你爹又要喊休掉我了。”
听娘亲这么一说,郑美妃心里也觉得毛毛的,心想,莹莹该不会是相公的孩子吧?遂道声,“知道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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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坡工场。
杨上英在干着活的当儿,错眼间瞧见郑美妃的身影在场地旁边的林子里一晃闪过,她自然郑美妃出现在这儿,一定是找她来了,遂跟大伙儿道声,“请等一下,我去更下衣。”
更衣那不是正常事情嘛,大伙儿自不会往其他方面想。
杨上英速速溜到林子里,“夫人。”
“呵呵,”郑美妃嫣然一笑,“你还好吧?只要我们飘飘成亲了,返回郑氏石器园就指日可待了,在那之前还请杨执事多忍耐一会儿。”
“可是夫人今天找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杨上英并不是糊涂人。
“也没什么事,”郑美妃笑笑,“梨花香是不是有个女儿叫莹莹啊?她是不是最小的孩子啊?”
“不是啊,最小的是怡晴,莹莹可能是老二。”
“是吗?那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的亲爹是谁啊?”
“说的就是啊,难道她的亲爹也不是同一个人吗?我会打听的,对了夫人,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可能是怡晴亲爹的锦太郎,他最近总是到处打听云庄主的家事啊。”
“还有这种事?可他为什么啊?那就请你帮我好好了解一下,他为什么会这样。”
“好的,夫人。那我先回去了,我怕出来太久会引起别人生疑。”
“好的,你去吧。”
目送杨上英离去,郑美妃心里暗咕道,“他为什么要打听别人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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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太郎中途返回寝室,发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独见云中居的书桌上搁着个黄色本子。
“他家中的住址是?”锦太郎取过本子翻了翻,“呵呵,太好了。”
锦太郎随手取过文房四宝,匆匆数笔,方记下那长长的住址,忽闻门口吱哑一声,知道是云中居推门进来了,锦太郎慌忙收好笔墨。
云中居进来,一边拿浴巾擦去刚沐浴出来身上未干的水渍,一边看着满桌的狼藉道,“你这是干嘛呢?你翻了我的本子?”
“云管事,那个,”锦太郎掩饰地笑笑,“我看你把本子搁在这里,所以好奇想看一下,呵呵,云管事,你的字写得真好啊。”
云中居干咳了一声。
尴尬之余,锦太郎拿眼假意上下打量一番云中居,“哎哟,云管事,你洗得这么干净,是要进城里吗?呵呵……,真好啊,还能见到花香姐姐。”
云中居只顾穿上衣裳,也不答话。
“那就请云管事走好啊。”锦太郎还算识趣,说完移步拉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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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悯来到郑子仁居住的院落,门外轻叩了几下,不见里面有应答声,遂推门进来,却见郑子仁满脸颓废的神情坐在椅子上。
“郑老庄主,你在怎么也不出声啊?我还以为你不在这里。”上官悯径直走到郑子仁对面的交椅上落坐。
“我现在全身无力,所以就只是这样干坐着。”郑子仁恹恹的答道。
“你这是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上官悯说着伸手在郑子仁额头上探了一下,“真奇怪啊,也不像是发烧啊。”
“没发烧。我看见莹莹了,有苦不能说的这种痛苦,如果是一两天,我也就不说了,这个心啊,就像是被酷刑拷问一样,真是没办法忍受了。”郑子仁强打起精神道。
“那也是,眼下除了忍耐,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说的也是啊。”郑子仁一声长叹,这才把视线投向上官悯,“可你这表情绷得这么紧,怎么就像要拉屎一样啊?”
“这个……”上官悯吱唔起来。
“你有什么话就都说出来吧,这样憋着多难受啊。”
“是,郑老庄主,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跟云庄主住一间屋子的锦太郎,他知道莹莹是你的女儿之后,就来找过我了。”
“有便你就该马上拉啊,现在才拉,这让我怎么办?”
“我刚进来的时候你就说全身无力,所以我担心你啊。”
“哎哟,难道你上茅厕,还不会大恭小恭吗?”
“对,对不起。”
郑子仁一声叹息之后,接着道,“但是话说回来,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上次把孩子们带走的那个人?到底那些人为什么对我们这样?”
“会不会就是在哪儿听人说之后想乘机敲诈一点钱啊?”
“呵!”郑子仁摸摸额头,“是啊,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要亲自见见他。”
“那可不行啊,如果是你亲自去见他的话。这个事情我会悄悄解决的。”
“知道了,知道了,反正如果我们太草率行动的话,这些人就能察觉到什么,你就迅速并且准备的,换句话就是说,一定要小心谨慎解决掉这件事情。”
“好的,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让他不再提到莹莹,而且也不敢再有什么怀疑的。”上官悯拍着胸脯道。
“好,好,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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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芍药打扮得风姿绰约的从房里出来,正好碰上冷秋桐从外面回来。
“哟,你穿得这么好这是要去哪儿呀?”冷秋桐好奇地打量着沈芍药。
“哦,我去收利钱去,我得把钱要回来,才能搬出去住啊。”沈芍药道。
“嗤!那你收完钱之后马上回来吧,不要在外面乱逛。”
“好,知道了,我走了。”沈芍药说完移步。
“呵呵,”冷秋桐瞧着沈芍药的背影笑道,“真是,怎么打扮得像个发春的女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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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时分,沈芍药来到了燕夫人的茶馆。
燕夫人此时正一个人坐在庭院里品茶,沈芍药款款而入,“燕夫人,你这女人,为什么还不给我还钱?你不想活了吗?”
突见沈芍药,燕夫人吓了一跳,连忙放下茶盏,“姐姐,出了一些事情。”
沈芍药一把揪起燕夫人,“我管你事了什么事情。”
“姐姐啊,”燕夫人用力挣开沈芍药,“那个莹莹,就是你的女儿莹莹,你不是说是你的儿媳妇替你带孩子吗?”
“那又怎么了?怎么了?”
“我就想如果你把这件事告诉郑老庄主的话,不就能为孩子赚回一大笔吗?但是你为什么过得这么憋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