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公呢?”玉香盈见郑美妃没带回云中居,心中已猜了八九。
“他说忙,不来了。”郑美妃脸色郁郁的道。
“都被你们抛弃了,哪个疯子会想再来?”郑子仁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品着茶,懒洋洋的道。
“再忙也是要来管女儿的婚事啊。”玉香盈吼道。
“娘,我先过去换身衣裳再来。”郑美妃说着返回红枫别院。
“你女婿铁定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玉香盈返回郑子仁跟前。
“你别瞎说。”郑子仁道。
“都是你带坏的。”
“我带他什么了?关我什么事啊?”
“你还在装?”
老两口正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辩着,忽见管家进来禀报,“庄主,夫人,小姐他们来了。”
闻言,玉香盈赶紧脸色一变,“行了,行了,现在开始,我们要装得很恩爱很稳重的样子。”
话音落刚,只听云飘飘的声音进来了,“姥爷,姥姥,我们回来了。”
玉香盈和郑子仁连连双双迎出,“呵呵,快请进,快请进。”
“欢迎欢迎。我是飘飘的姥爷郑子仁。”
“我叫千山暮。”千山暮还礼道。
“相公,千掌门一进门,家里突然发光彩呢。”玉香盈假装恩爱搂住郑子仁的手臂。
“是啊,长得一表人材,就像年轻时候的我。呵呵……”郑子仁笑道。
“呵呵……”
众人笑时,郑美妃从红枫别院赶过来了,“哟,千掌门来了。”
“夫人,”千山暮依礼含笑,从随从手中取过礼物递给郑美妃,“多谢夫人邀请。”
“不用带礼物过来的,人来就好了。”郑美妃满脸堆笑接过礼物。
*
正院膳房。
一家子加上千山暮围坐一桌。
郑子仁手中抓着一块叫不出名头的肉排放嘴里啃,只觉满口噙香,平时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味道,因此心内便有些醋意,“稀客来了,煮只土鸡多好,这些都是些什么?”
“爹,千掌门常年在番外,更喜欢这种风味。”郑美妃解释道。
“是吗?合你的口味吗?”郑子仁眼睛看向千山暮。
“是,很好吃。”千山暮道。
“真稀罕!头一回听人夸我家东西好吃。”郑子仁酸溜溜的道。
“呃呵,”玉香盈急忙发话,一边将一盆青菜换到郑子仁面前,顺手取回了摆在他前面的肉排,“相公,你有眩晕症,少吃肉,多吃点青菜,你吃青菜吧。”
“不,不要,我喜欢吃肉。”郑子仁当然不肯,伸手要抢回盛装肉排的蝶子。
“你就多吃青菜吧。”玉香盈桌底下拿脚踩住郑子仁的脚板。
“千掌门,喜欢就多吃点啊。”生怕千山暮尴尬,郑美妃一边打着圆场。
“嗯,我在吃呢。”千山暮保持着该有的礼貌。
“人家喜欢吃,高兴吧?”郑子仁瞅着郑美妃说完,转眼看向千山暮,“今天是来定日子的吧?”
“什么?请问是什么意思?”千山暮假装没听懂。
“按老规矩,男方上门,就是说,男的来姑娘家,不是来提亲的吗?”郑子仁道。
“爹!”郑美妃生怕千山暮难堪,故意嗔道。
“我不知道是这种场合,我是受邀来吃晚膳的呀。”千山暮道。
“这又是什么不靠谱的话呀?男人到女人家,当然是来娶媳妇的啊?婚事不宜拖得太久,赶紧定日子,年内把我家飘飘带走吧。”郑子仁道。
云飘飘心内欢喜,只是嘴上假装道,“姥爷,我又不是东西。”
见千山暮不吱声,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后,郑美妃道,“千掌门,飘飘她姥爷本来就爱开玩笑,请理解一下,慢慢用膳吧。”
“好的。”千山暮道。
“相公,千掌门现在中原创办一笑天,曾经师从明师指点,在番外时就已经被尊为宗师,他可不是一般人物。”玉香盈道。
“是吗?年轻人真是前途无量啊。”郑子仁笑道。
“呃呵,爹,所以吧,等我们家的石器园重新收回来之后,就让千掌门接管怎么样啊?”郑美妃乘机道,说完,她眼睛转身千山暮,接着又道,“千掌门,上次我跟你提过吧?”
“嗯,我个人也喜欢石器创意。夫人的提议我也在认真考虑。”千山暮道。
“哦,那你跟飘飘她爹联手就好了。”郑子仁道。
“那个嘛,我和云庄主,我们两个对石器的看法有所不同。”千山暮道。
“是啊,不用云女婿的,年轻人的触觉会更好。”玉香盈道。
“那我的女婿呢?”郑子仁为云中居感到不平。
“相公!”为了制止郑子仁继续往下说,玉香盈速速捡起一块肉排塞入郑子仁嘴里,“今天是好日子,你就多吃点肉吧。”
*
营坡工场。
锦太郎亲自下厨为大伙儿做了一顿。
当菜肴接连上齐。
“你的手艺还真不错!”不知谁带头说了一句,众皆欢呼附和,“哇!好香!”
“那当然,这是我的拿手好菜,趁热赶紧吃了吧。”锦太郎喜滋滋的随大伙儿一起坐下。
“好好。”
“祁大爷,这先偿偿,”锦太郎热情满满地给祁大爷先夹了一筷。
“呵呵,多谢!”祁大爷接过送入嘴里,“好吃。”
“我也偿偿。”大伙儿接二连三动起筷来。
“来,我们的美人姐姐。”锦太郎接着给杨上英夹了一筷。
“呵呵,要是再有杯烧酒就好了。”邹二一边吃着一边提议道。
“呵呵,你等着,”只见锦太郎身影一晃,忽然变戏法般从身后掏出一葫芦烧酒来。
“呜!厉害,杯子呢?”众皆欢呼。
“等着。”只见锦太郎又是身影一晃,背后又掏出一叠拇指大小的玉杯子来。
“哇!”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来,我敬一杯。”
锦太郎给每个人倒了一小杯酒,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可是,云管事呢?怎么见不着人影?”
“最近因为样品每天去作坊那边。”洞日明回道。
“哦,这样啊。”锦太郎说着复又坐下,“虽然是时间不长,但我能感觉到,云管事是大好人哪。”
“当然了,在郑氏石器园的时候,他的为人可是完美无暇的啊。”杨上英道。
“哦,他以前是那边的掌门哪?”锦太郎道。
“这,锦太郎,你跟梨掌门那么熟,应该知道小女儿的亲爹是谁吧?”杨上英一直想知道。
“那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怎么了?”锦太郎道。
“没事,”杨上英不自在地笑笑,“对了,锦太郎,你以前说修学什么来着,你修学了什么呀?”
“看来美人姐姐对我很感兴趣啊。”锦太郎揶揄道,“是喜欢我吗?”
“哎哟,你刚来,我只是好奇而已。”杨上英又是一阵尴尬。
“好奇什么呀?你一天满脑子想男人。”邹二取笑道。
“呵呵……”众人皆当玩笑。
*
“你怎么了?”看到郑美妃端着一壶茶款款进入他的房间,郑子仁十分诧异,平常郑美妃轻易不会进入他的房间的。
“我不能进爹爹的房间吗?”郑美妃将茶壶置放于郑子仁面前的几子上,给他倒了一杯呈上,然后,退立一旁。
“我只是问你什么事?什么时候没让你进来啊。”郑子仁接过茶水呷了一口,只觉心旷神怡,心情似乎舒畅了不少。
“爹,今天我去接相公,你猜我去那儿遇到谁了?”
“谁啊?难道是遇到催债的吗?”
“爹,你是在明知故问吧?我遇到你那个特护,就是那个,你生病期间护理你的那个叫什么药的女人。”
“她怎么在那个地方?”郑子仁大惊,沈芍药怎么竟让郑美妃给遇上了?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是那边那个作坊掌门人的婆婆。爹,你要休了我娘,该不会是因为她吧?”
“你瞎说什么话呢,你当你爹是什么人了?她只不过是过去的相好而已,她都改嫁了,我也很久没见过她,都不记得长什么样了。所以你千万别告诉你娘,知道吗?”
“要不是跟我相公也有关系,我也不想说,所以爹,你想都不要想再见她。”
“当然了,见她,还不如干脆见别的女人好了。”
“爹如果不守承诺,再让我失望,我也没办法。”
“知道了。”
父女俩正说着话,只听门‘吱哑’一声响,玉香盈推门进来了。
“我正在找你呢,你原来在这儿,”玉香盈冲郑美妃道,“找你爹有事吗?”
“我给爹沏了一壶茶。”郑美妃道。
“你爹哪会喝茶啊?”玉香盈道。
“从今天起,我要喝茶,我跟她要的,怎么了?”郑子仁道。
“娘,你找我干吗?”郑美妃道。
“唔,刚才有千山暮在,我就忍着没说,你告诉我你相公到底在哪儿?”玉香盈道。
“怎么了?”郑美妃道。
“是啊,你去那儿干什么?”郑子仁亦道。
“我还能干嘛?我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女人,我去修理修理她。告诉我具体位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个场子给砸了,然后,把飘飘她爹给抓回来。”玉香盈说着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娘干嘛要去那里啊?就算娘去了,他也不会回来的。”郑美妃道。
“他不来是吧?不来我就像狗一样把他拖回来。”玉香盈狠道。
“女婿是狗吗?拖回来?那又不是确切的事,你去瞎闹一通只能将事情整得更糟。”郑子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