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阵熟悉的马踏声由远及近,冷秋桐知道是梨花香回来了,立即飞迎出去,“花香,你回来了。”
“有事吗,秋桐?”梨花香见冷秋桐神色异样,心中亦感奇怪。
冷秋桐把眼睛朝屋内一努。
梨花香会意,把马缰绳交给冷秋桐,飞速入屋。
原来是云中居的夫人郑美妃。
“给夫人请安!”梨花香客气的立在郑美妃跟前。
这会儿冷秋桐安顿好马儿也进屋来了。
“希望你朋友出去待一会儿。”郑美妃冷眼瞧着冷秋桐。
“你到底要跟她说什么?”冷秋桐不好气道。
“不好意思,秋桐,要不你先回家等我吧。”梨花香道。
“知道了。”冷秋桐看看梨花香,见她表情坚定,也就转身出去了。
“你要说什么?”梨花香这才坐落。
“我相信你,就是一个错误。”
郑美妃语出惊了梨花香一下,“什么?”
郑美妃冷笑,“你说你也是八年没见过飘飘她爹,听说你婆婆跟我相公很熟,到底是怎么熟呢?听说她爹还挺照顾你婆婆。”
“这个嘛……”梨花香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离开石器园之后,是不是一直跟我相公联系?”郑美妃咄咄逼人。
“没有,绝对没有。”
“不过,你婆婆和我相公,为什么很久以前就认识?”
梨花香愣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回答?说话呀?我在问你话呢?”
这件事情太复杂了,就算她想解释,也不容易。梨花香眼神游移着,只是不说话。
只见郑美妃又道,“你到底说了多少谎?你跟我相公的绯闻是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的,夫人。”
“那梨花香,你的小女儿,她的亲爹是谁?”
梨花香又被噎住了。
“说啊,她爹到底是谁?”郑美妃紧接着道。
“呃,这个……”
梨花香迟疑间,正欲解释,只听锦太郎的声音在门后响亮起来,“是我!”
梨花香和郑美妃刹间都怔住了。
只见锦太郎昂首挺胸走至两人面前,眼睛直勾勾瞪着郑美妃,“我是孩子她爹,所以别欺负我姐姐了。”
“呃……”梨花香惊得站起来,眼睛看着锦太郎,又不能否认说不是。
只见郑美妃道,“这个男人果真是孩子她爹吗?”
“我说是就是,所以请你马上回去吧。”锦太郎抢在梨花香面前回答。
“那你婆婆是怎么认识我相公的?”郑美妃接着又质问梨花香。
“呃,这个,其实呢,我跟婆婆也没一起住多久。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云庄主和我的婆婆绝对不是因为我认识的。不过,夫人是从哪里听说的?”梨花香试图好言解释。
“这你就不用管了。”郑美妃冷冷的道。
“话说完了,你该走了吧?”锦太郎见梨花香一副软巴巴受人欺的样子,便想帮她出头。
郑美妃见有男人在旁帮着梨花香,也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去。
“那女的到底是谁?”锦太郎冲着郑美妃的背影道。
“谁让你随便跟人说你是孩子的父亲!?”梨花香忍不住大吼,她还以为锦太郎已经知道。
可是锦太郎根本不知情,他道,“那是因为我不想看到别人欺负你。不过那个小孩的父亲到底是谁?真的是那个女人的相公吗?”
闻言,梨花香暗松了一口气,原来锦太郎并不知道他自己是怡晴的亲爹,她紧绷的表情顿时松驰下来,“你别多管闲事了,快回去吧。”
“我也没地方去啊,天也越来越冷了,姐姐,你让我在这儿干活儿吧,可以吗?你念在我们的旧情。”锦太郎央求道。
不说旧情还好,锦太郎这么一说,梨花香的火气又给涌上来了,“旧情?是啊,想到旧情我就想揍你!你走不走?”说着梨花香随手抄起身边的扫把。
“我真没地方去。”锦太郎真不甘心。
梨花香不管三七二十一,扫把往锦太郎身上一阵乱敲。
“我走,我走……”锦太郎只得抱头投降。
*
冷秋桐一个人在前厅里品偿鲜果,沈芍药从房里缓缓走过来。
冷秋桐拿眼淡淡瞟她一眼,“怎么了,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芍药慢慢坐落冷秋桐旁边,忧心忡忡的道,“那个,刚才在作坊里,是不是来了我老爷子的女儿?她是不是知道我住在这儿?”
“怎么了,你是不是心虚了?”冷秋桐一声冷笑,“嗤,那你何苦去招惹有糟糠之妻的男人?”
“哎哟,别说这些没用的,”沈芍药苦着脸道,“你告诉我她为什么来了?”
“这不很明显吗?总之他女儿正调查这事儿。我看过来找你算帐是早晚的事儿。”冷秋桐故意恐吓沈芍药。
“吓,我儿媳没告诉她我在这儿吧?”沈芍药心内暗惊。
“应该没有吧,所以,你别想再去你老爷子了,知道吗?”
“知道了,我不见他。”沈芍药起身黯然返回自己房里。
冷秋桐不觉好笑,“呵呵,真是的,她以为人家是来找她的,吓得半死。”
*
郑廓山庄,膳房。
母女俩共用晚餐,面对满桌佳肴,郑美妃全无半点胃口。
“你不舒服吗?”玉香盈瞟一眼郑美妃,关切道。
“没事。”郑美妃恹恹的道。
“没事?我看你最近怪怪的,怎么了?是不是云中居有什么事?”玉香盈道。
“没有。”
“云中居不会是另有新欢了吧?”
这正是郑美妃所担忧的。
玉香盈察颜观色,“我说嘛,你最近总是怪怪的,他害得石器园都没了,现在还有脸出去风流?他在哪儿?我去教训他!”玉香盈说着放下碗筷,就要起身,“不行,我得去找云中居。”
郑美妃连忙制止她,“算了,娘,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
“那你说,他到底是跟谁好了?”玉香盈气急败坏的道,“你爹出去风流就算了,怎么连女婿也跟着一起疯?”
“不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娘,我以前没感觉到,但飘飘她爹不在家之后,我感觉空空的,晚上也睡不着。心里总是很难受,总觉缺少点什么。如果早知道这么痛苦,当初我肯定不会跟他分开的。”
“别说这些没用的,靠一个男人过日子,你以为你能过得很好?你这么想根本没用,人还是得有钱!你也别等云中居了,还是早点忘了他。他有什么好?别总惦记这种人!有那闲功夫,就赶紧筹备飘飘的婚事吧。”
郑美妃哪里听得进娘亲的话,娘亲越是这么说,越叫她觉得心里如刀割般难受。
*
“不好意思,云管事,好久没有一起聚会了,我喝多了。”洞日明醉意微熏被云中居挽着进入房间。
“没关系,这房间原本就是给大伙儿休息用的,坐吧。”云中居脸上挂着温雅宽厚的笑容,一边将洞日明扶到床上。
洞日明挨在床头靠下,“云管事,你来了之后,我们心里踏实多了,我们梨掌门自己很辛苦,我也希望能给她一些帮助。”
“我们掌门自己也很辛苦,我也希望能给她一些帮助,因为我不太靠谱。”
“不是的,我觉得梨掌门很依赖您,我觉得很好。我希望,每天都能看到梨掌门的笑脸。”
“日明,我看你很照顾你们梨掌门,梨花香真有福气。”云中居还以为洞日明对梨花香有意。
“云管事,其实吧,我以前对梨掌门做了不可原谅的错事。”
闻言,云中居更以为洞日明从前曾对梨花香作出什么非分之举,他的眼神闪避了一下,把头偏向一边去,表示他不想知道太多关于梨花香跟其他男人之间的故事。
只见洞日明顿了片刻,接着又道,“如果不是我,风辞箫大哥不会死的。”
“这是什么意思?”云中居吃惊地把视线重新放到洞日明脸上。
“我就是当年骑马致使风妩思她爹从极高处撞跌落的那个肇事人。”事隔那么久,洞日明心中仍有愧疚。
云中居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更是感叹梨花香的大度包容。
洞日明接着道,“但是,梨掌门不但没追究,还把我带来这里,教我做石器的技艺,还给我工钱,呵,世上没有第二个像她这种好人。”
云中居相信。
*
夜色渐深。
梨氏作坊。
梨花香仍专心致志于工作。
冷秋桐突然过来,“花香。”
梨花香这才停下手中的活计。
“你说你怎么不回家呢?”冷秋桐道。
“不好意思,你是担心我才特意过来一趟的吗?我没事。”梨花香笑道。
“怎么会没事?你往往心情不好,就会不停的做石器品。”冷秋桐道。
“做石器的时候不会有杂念,心情变得舒服。”
“不过,那个女人为什么来找你?”
“哦,她好像听说我婆婆跟云庄主很久以前就认识,所以来问我和云庄主是不是一直有来往。”
“她是从哪儿听说的?”
“不知道。”
“呵!最近真是事儿多。光是锦太郎就够让你头疼的了。总之,我不会原谅破坏我们家庭和睦的人。你走到现在也不容易,所以你要相信我,”冷秋桐把双手搭上梨花香肩头,加重语气道,“知道了吧?梨花香。”
“好,我就靠你了。”梨花香笑。
“我们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