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不点怎么什么都懂?”沈芍药小嗔了风妩思一眼,叹声气,眼睛转身梨花香,“也是,孩子她娘,你也该找个好男人了,是吧?”
“真是的,你怎么口无遮拦的?”冷秋桐不悦地嗔了沈芍药一眼。
“呃,我去洗个手。”梨花香只觉尴尬无比,便借故走开了。
“不过,”沈芍药瞧着梨怡晴,忽然又勾起心中的疑问来,“她的父亲到底是谁?在哪里?”
“没有了。”冷秋桐速速回道。
闻言,梨怡晴道,“我爹爹死了吗?秋姨。”
“呃?这个嘛,”冷秋桐一时无言以对,便责怪沈芍药道,“怎么在孩子们面前说这种话?”
“我只是好奇。”沈芍药道。
“走,走,我们回房间吧。”风妩思赶紧招呼两个妹妹,“姐姐教你们画画,走吧。”
两个小的一齐跟在风妩思后面去了。
孩子们一走,沈芍药道,“别看孩子他娘长成那样,克了多少男人!呵呵。”
“什么?”冷秋桐朝沈芍药双眼一瞪。
“我说的不对吗?我们家风辞箫也死了,反正她的八字不一般。”沈芍药道。
“嗤!”冷秋桐一声冷笑,“我看你的八字也不怎么样。”
“我还不一定会做新娘呢。”沈芍药在亢奋之余,差点透露了秘密。
冷秋桐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把这些吃完,然后收拾吧。”沈芍药察觉到自己失言,便把那些烤鸡腿一古脑儿推到冷秋桐面前,然后,起身回房。
冷秋桐心内兀自疑惑,“什么叫不一定会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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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郑子仁与沈芍药一场蜜约之会回来,推门进房,却见房内满屋狼籍,那份笔录被撕得粉碎散落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怎么回事?”郑子仁一下懵了,“来小偷了吗?”
郑子仁只觉两腿一阵发软,一下跌坐于地,捧着那笔录碎片,“这是怎么回事,这可是我和上官悯辛辛苦苦录下来的。”
“对了,一定是玉香盈那个老巫婆干的,这个疯婆子!”
郑子仁哀嚎间,玉香盈突然推门进来,“这个疯婆子怎么了?什么,要休了我?打死我也不会画押的!”
“我肯定会想办法的!”郑子仁手指玉香盈狠道,“给你台阶下的时候,最好给我把押画了。”
“什么?我女儿跟女婿刚分开没多久,我们怎么可以分开?你想让我被别人笑话吗?你动动脑筋好好想一想,”玉香盈歇斯底里的道。
“别人笑话不重要,只要我幸福就行了。”郑子仁道。
“这对我很重要,所以说,如果不想吃亏,就乖乖待在家里,知道了吗?记住我说的话。”玉香盈愤愤说完,转身离去。
“哎哟,这下可完了,怎么办啊?”郑子仁捧着那些碎片,苦道,“又得重要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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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飘飘自己房里辗转难眠间,郑美妃忽然掀帘进来,“飘飘,你还没睡吗?”
“睡不着啊,娘。”云飘飘从床上慵懒地爬起来。
“因为你爹吗?”郑美妃缓缓坐落云飘飘床边。
“白天,看到爹跟梨花香一起走,我的心都碎了。我讨厌爹爹,更讨厌那个女人。呵,我都这样。娘,你是不是更生气?”云飘飘道。
“别担心,你爹很快会回家的。”郑美妃笑笑,“过几天千山暮他娘会来中原,那时候我们会正式将你们的婚事提上日程。”
“是吗?只要爹能回家,我可以不顾一切结婚。”云飘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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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场地内有声响,祁大爷提着大灯笼进来察看。
“云管事?”见在工场内连夜干活的人竟然是云中居,祁大爷好生奇怪,“我以为是谁呢?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云中居停下手中的活儿,“祁大爷,您还没睡吗?”
“我看场地内有烛光透出,所以过来看看。”祁大爷道。
云中居笑笑,“呵呵,对不起,吓到你了。因为这里有羊脂玉的废弃石材,我不想浪费掉,所以想做点东西。”
“这么累,早点休息多好。”祁大爷低头看看云中居案台上的玩意儿,“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张交椅,以前就想做的。”
“我们云管事,要做出一把好椅子了,呵呵……,走的时候别忘了锁门。”
“好,您去休息吧。”
“好,那你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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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香跟冷秋桐,两个人靠在床头聊到夜深。
“我们云庄主他真是个好人。他怕我对他的家人感到内疚,就说来我们梨氏完全是他自己的选择。”梨花香道。
“他那么想,不代表他的夫人也那么想。”冷秋桐说着抬头挠头,一声叹息,“啊哟,一想到这些,我就头疼。跟他们家打交道,就像热窝上的蚂蚁。哎呀,那个云庄主和你的婆婆,当初要不是你带过来,人们不至于现在这种处境。”
“不方便也没办法。婆婆也好,云庄主也好,都说这里很舒服,总不能赶走人家吧!”
“是啊,”冷秋桐瞟一眼梨花香,嘲道,“好人梨花香,谁能抵挡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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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美妃悄悄来到营坡作坊暗见杨上英。
“杨执事,我拜托你的事情,你打听过了吗?”两人碰面,郑美妃开口便问。
“我问过这里的一个来得最早的伙计,但是他说他也不清楚。”杨上英神秘兮兮的看看四周,见周围无人,压低声音接着道,“好像是生下孩子之后,孩子她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是吗?那我再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你能不能到梨花香家里打听?”
杨上英蹙眉道,“夫人,到家里打听恐怕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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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锦太朗衣冠楚楚的来到了燕夫人的茶馆。
“燕夫人,我的好姐姐,我来了。”锦太郎唇角挂着一抹蛊惑的笑意出现在燕夫人面前。
见到锦太郎,燕夫人顿时笑靥如花,“我的公子,你今天可真英俊。”
“你暂时也见不到我了。”锦太郎故弄玄虚一笑。
“你要去哪儿?”燕夫人一双媚眼上下打量着锦太郎,语气含酸,“你今晚穿得这么衣冠楚楚的,要去见什么人哪?我会嫉妒的。”
“燕夫人,我的好姐姐,你这么标致,怎么也会嫉妒呢?别开玩笑了。”锦太郎拿眼乜着燕夫人,静默了片刻,接着又道,“我终于要去报恩了。”
“是吗?”燕夫人一眼看穿锦太郎心思似的笑起来,“呵呵……,一定要好好报恩,然后你要拉一笔回来,你知道我因为你,受了多少苦?”
“别担心,那我走了。”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燕夫人说着在锦太郎脸上‘啪’的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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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太郎意气昂扬来到梨氏作坊。
“欢迎光临!”一大早,就有客人光顾,冷秋桐满心欢喜地将锦太郎迎入作坊内。
“姑娘早。”锦太郎报以冷秋桐礼节性的微笑。
“有什么事吗?”八年前,冷秋桐只是远远见过锦太郎一面,如今,事隔八年之后,锦太郎的面貌在她的记忆中早已模糊。此刻,只觉站在眼前的英俊男子,似曾熟识,可她实在想不起来。
“梨掌门在吗?”锦太郎只顾眼睛打量着屋内各个角落。
“嗯,她出去办事了。”
“她去哪里了?”
“去参加谷池山庄的开业大典了。”冷秋桐实言相告。
“哦。”
“怎么了?”
“呃,”锦太郎吱唔半晌,谎话脱口而出,“昨天因为谷池山庄的事,我托人跟她传过话,她好像没等我,先走了。”
“是吗?”冷秋桐信以为真,“那我马上派人帮你给她传个话吧。”
“不用了,我去谷池山庄找她吧。你就告诉我谷池山庄的位置好了。”
冷秋桐取过文房四宝,纸上速画了个简易地图,交给锦太郎,“按照这张路标,就可以找到那里。”
“谢谢,祝你开心!”
“嗯,你慢走。”
冷眼瞅着锦太郎的英姿飒飒的背影,冷秋桐怔忡道,“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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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图索骥,锦太郎顺利寻到了谷池山庄。他竟然发现,谷池山庄竟然就是八年前,聚月楼西侧,那一片开发得已初具雏形的风水宝地。按理来说,谷池山庄应该属于聚月楼的一份子。这个地方的每一个角落,锦太郎都太熟悉了。
开业大典,今日的谷池山庄,花团锦簇,宾客如云。
“哇!”昂望着恢宏壮丽的山庄建筑,锦太郎的赞赏之情溢于言表,“好气派好优雅的处在。”
盯着人潮如海,锦太郎略一敛神,夹在人群中混入了谷池山庄,展厅内,各色名贵绮丽的石器家具和摆件严整有序的摆放在各处。
赏不尽的富贵风流,忍不住又让锦太郎一阵感叹,“呵,来到这里,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当时,把梨花香姐姐引入聚月楼,当年福禄阁的情景跟这个谷池山庄很相似。谷池山庄,聚月楼,你是连接我和梨花香姐姐的命运之地。”
只听展厅内长相端庄标致的讲解小姐身着丽服在为宾客们介绍,“我们谷池山庄所有的石器展品,均采用天然优质石材,融合创意大师的巧妙构思,将大自然的……”
锦太郎夹在人群中穿梭,忽见人群中一阵轻微的骚动,随众看去,他终于,看见了梨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