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子我也不喜欢,她其实对我们这些下人说不出的温和,但我却更恨她的虚伪。死去的爹爹告诉我,越安静的女人越阴险深沉,哪一天被她捅一刀也不知何事。
“停!”那个猥琐的村长举起他那两只肮脏的咸猪手喊到,看来河边已经到了。
“杨官、苏碧,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我看着他那张说话会喷出浊气的嘴就恶心,这张嘴,曾经噌过我的嘴。我连眼角都懒得去瞧他,我想知道杨官还有什么话说。
杨官看着我,眸子里温柔的能掐出水,他的声音仿若天籁:“阿碧,对不起!我没用,不能保护你。”
“杨,有你这句话,我无悔了!”我嘴角调试出他喜欢的弧度,轻声安慰他,我喜欢唤他为“杨”,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唤他。
杨老太太再也忍不住放声呜咽起来,老泪纵横。我忽然有点不忍心,并且有点可怜这个老妇人。
“婆婆,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相公说说。”惠喜忽然开口,声音波澜不惊,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我心里突匹的跳起,有些隐隐不安。
杨老太太已经泣不成声,无法回答她。惠喜拍拍杨老太太的肩膀,缓缓走向杨官。她不慌不忙,就向在杨家的大花园里散步。我感觉到了压迫,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我知道,有事要发生了,有我预料不到的事要发生了。
她走到杨官的猪笼前,拿起她的手帕小心翼翼的为杨官擦脸,她的手帕据说是南洋运过来的,其实我们南朝虽然渐渐落寞,但丝却绝对比其他的番绑要好的多,她们这样的阔小姐太太,不过是投个鲜。当时我还给她的手帕上绣了一对漂亮的蝴蝶,我的手工在方村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在方村,有很多女孩子讨厌我。杨官告诉我,那叫妒忌。
我并不在乎这种妒忌,一个女人妒忌的人越多,就证明她越美!
惠喜虽然在杨官眼前,但杨官并没有看她一眼,杨官在看着微笑的我。她并不在意,我不知道她到底想怎么样,除了几句死别前的话,我想不出她还能怎么样。
她开始说话了,我听不见她在说什么,我只看到她几日来已经苍白的嘴唇在一张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