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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纵马独处

真享受这种没有战争,没有烦恼的日子,一切如此宁静,如此美好。

“大小姐,您起来了。“沁春收起卧房层层的幔纱,走进卧房,笑脸盈盈的看着我。

我转过身点了点头,看着沁春一身的粉红装扮,让我本来就很好的心情愈加欢喜起来。我拉过沁春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调侃的说道:“两年不见我们家沁春愈发标致了,瞅瞅这身段我见了都有些动心了呢,赶明儿我让爹爹给你找个好婆家。”

沁春禁不起我的一通乱说,连刷的红了起来,害羞的低着头,可眼中却流露出丝丝欢喜,平时能说会道的嘴如今也笨舌的说出一句话:“大小姐,您一大早就拿奴婢开玩笑。”

“哈哈哈,你也说啦,只是玩笑而已,别往心中去啊。”我收起笑容,走向桌前,看着满桌的早膳,有些失望,“又把饭菜拿到我房间吃,爹爹又吃过了吗?”

“嗯,老爷一大早就用过膳了,现在已经在书房看书呢。”

“皇上准许爹爹在家休息几日不用上朝,哎,爹爹还起这么早。”我边摇着头说着,边坐下,看着满桌的食物,开动起来。

好久没有吃到家里的饭了,真好吃。每次随父出征归来都要对家里的饭菜胡吃海塞一番。

“对了。”我突然想起什么,放下碗筷,“沁春,明珠姐姐那里送饭过去了吗?”

“小姐,您就放心吧,福伯已经给明珠姑娘那里送了一份了。”听到沁春的回答,我放下了心,又随便吃了几口,擦了擦嘴跑了出去。

“明珠姐姐。”我刚到院中便高喊起明珠的名字,明珠的房门半掩着,我轻轻的推开,看到明珠站在桌前,“禹歆妹妹在府中也是如此不拘约束啊。”

说着拉我坐在桌前,我看着桌上没有动的饭菜说道:“姐姐,饭菜不合您的口味吗?怎么都没吃啊。”

“我刚坐下来,还没拿起筷子就听到你在院内大喊,这不刚放下筷子你就冲进来啦。”

我傻呵呵的笑了起来,“原来,是妹妹搅了姐姐吃饭啊。”

“哪有,听到妹妹爽朗的笑声,我这胃口大开了呢。”说罢,拿起筷子,边开始吃起饭来。那文雅的动作,跟我比起来,我实在是不登大雅之堂,想想真是羡慕明珠会有如此气质。

明珠看了看我,我笑了笑,收起看着她的目光,站起身在屋内随便的走着,“明珠姐姐,我爹爹早早的就用过早膳了,所以就不和咱们一起吃了,您别介意啊。”

“不会啊,我在府内已经够打扰你们了,裴将军怎能再因为我而改变作息习惯呢。”

“呵呵呵,我都很少跟我爹爹一起用早膳的,他的作息不适合我。明珠姐姐,你就把这当做家,不必拘束。”

明珠点了点头,继续夹着饭菜吃着,而我则无聊的在房内乱转,看看盆栽,看看挂在墙上的字画。

“禹歆妹妹,瞧什么呢,这样出奇。”

我转过脸,笑嘻嘻的指了指屋内的摆设,“明珠姐姐,咱俩房间的布局差不多,但为什么您房间看起来却如此富有书香气息啊。”

明珠还未发话,一旁站着的沁春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我狠狠的看向她,“我说的话如此可笑吗?”

“没有,没有。”沁春连摇头带摆手的解释着。

“呵呵呵,我只不过是把几幅字画挂了出来而已,并没有做什么大的改动,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使妹妹有这种感觉吧。”明珠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我身边,看着墙上的字画说着。

我点了点头,转而又看着明珠笑了笑,“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明珠姐姐你啊,饱读诗书,不管在哪都能感受到一股书香气。”

明珠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一旁的沁春也不遮掩的笑着。

“大小姐,门外有一小厮找您,说是您的马夫今日有空,问您有没有时间一起去骑马。”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来,站在门外说道。

马夫?什么马夫,我有些疑问的在脑海里找寻着马夫。是他,脑海中出现一个人,但又有些不肯定,出去看看便知。

“你先下去吧,我随后就过去。”

下人得到命令恭敬的转身离去。

“明珠姐姐,我有一个朋友在府外等我,我去见见他,如果你觉的无聊让沁春给你那些书看,再不然让沁春陪你出去转转。”转身,对着沁春又说道:“好好照顾明珠姑娘,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

明珠对我笑着点了点头,我一溜烟跑了出去。

走到府门外,只见一个小厮站在门旁,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道:“您就是裴大小姐吧。“

我点了点头,随后小厮塞了一封信给我,我利索的打开信:

“裴小姐:

战场马夫,今日还愿,速到郊外十里马场,过时不候。

秦二”

秦二,难道真的是秦王殿下。在草原上他曾说过愿意做我的马夫,没错,一定是秦王。

那小厮看我看完了信,又说道:“裴小姐,我家主人说等您看完信让小的带您去十里马场。”

我点了点头,把信折了折装起来随小厮走去。

这郊外的风光于城中阳光烂漫不同,微风徐徐,阳光更是暖暖的,田间野花的淡香混夹着嫩草初生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山野间排排参天大树,争先吐着嫩芽,向着更高处伸展着。

不过一会儿,便看到秦王骑马的身影,秦王看到我来了,转过马头,向我奔来。

“殿下真是好雅兴啊,昨日才刚回朝,今日就又闲心出来骑马啊。”不知怎的一见他我就想挑衅,说些带刺的话。

秦王跳下马拽着缰绳,动了动肩膀,舒展舒展筋骨,“昨晚一夜本王便歇回来了,如若今日再上战场,本王依旧不怕。”

看着他精神抖擞的样子,我深信不疑。

我也麻利儿的跳下马,牵着缰绳直径向前走着,“怎么今日约我出来骑马啊,还用‘秦二’这个名字。”

“就是想见见你,但又不好贸然的去府中,所以就想办法让你出来啦。”秦王追上我,和我并行,“秦二是本王随意起的名字,简单易懂,又贴近百姓。”

看着秦王为他自己起的这个名字而得意的样子,我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殿下,您的这个名字太有意思了,确实是让人过耳不忘啊,哈哈哈。”

笑了一会儿,看秦王没什么反应,我立马收起了笑容,虽说秦王允许我在他面前不必多礼,但是也不能太放肆,毕竟他也是王爷。

秦王看我不笑了,说道:“一个名字你就能笑半天,看来要想逗你开心也不是件很难的事啊。”

我扬起眉毛很不服气的看着他,“逗女孩开心是件很难的事吗?更何况是身为王爷的您,更是得心应手的事儿吧。”

“你们女人的变化莫测,本王可没时间把心思花在这上面。”

“哼,真不明白您那些夫人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我不满的低语道,又生怕秦王听到。

“本王从来不用花心思去逗她们开心,但是对于你,却不知道为什么竟会如此想取悦你,会为你的一切而时喜时悲。”

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很知足,心中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吗?从在战场上到现在,心中那种怪怪的感觉就是爱在作祟的结果,它能让人抓狂,让人变得自私,变得没有自我。

不明白一个如此普通的自己会有多大的魔力深深吸引着秦王这样一位大英雄的目光,“殿下,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有很多不足,很多缺点,有时候我爹爹都会对我不耐烦,或许您是图一时的新鲜,当了解我更深入的时候您现在的感觉也都会化为乌有,到那时会发现我根本不适合您。”

我有些自卑,面对这样一份厚重的爱,我有些不自信,或许该说不知该如何接受。

一双大手突然牵住我的手,我愣愣的看着秦王,可他却不顾我的惊奇表情,拉着我向前慢慢的走着,双眼望向前方,那眼神充满了期望,“你是第一个拒绝本王的女人,为什么你会如此的不自信,这么缺乏安全感。本王喜欢这样牵着你的手,不管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无比的欢喜;喜欢和你聊天,就算你讲些不着边际的话,本王听着也很舒心,很多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能用心去感受。感情这种事情本就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只有愿意不愿意,或许你有很多顾虑,本王愿意等,等到你说‘愿意’,本王愿意和你一起慢慢的把你心中的顾虑一个个消除。”

手越握越紧,真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秦王所有的感受我都懂,因为我也深陷其中,他的勇气我不曾拥有,我我没有自信我怕时间冲淡一切。

“好了,说些别的吧。”秦王看向我,四目相对顿时感觉有些尴尬,我赶忙收回目光,想着该说些什么好呢。

“哦,对了,殿下,明珠姐姐的叔父找到了吗?”

“昨天我已命人照着明珠姑娘所描述的体貌特征开始寻找了,今天晚上应该能有消息。”

我点了点头,虽有万般的不愿但我还是想问:“殿下,等明珠姐姐找到了叔父,她就要走啦,可惜了她对你的一往情深。”

“她是个好姑娘,应该找一个两情相悦的人。本王与她今生无缘,即使她再有倾国倾城之容,学富五车之才,本王也不会动心。”

看来,秦王对明珠真的没有感情,我之前还如此恼火,原来都自己疑神疑鬼。

“本王送你的玉佩带了吗?”

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赶紧从腰间掏出他送的玉佩,高兴的绽放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这玉是要用养的它才会愈发圆润剔透,还有,这块玉佩我轻易不会送人,你要好好保管它,不许弄丢。”说着,接过玉佩戴在了我的脖子上。

“哦。”我有些不情愿的回答着,摸着光滑的玉面,手能感觉到镂空处雕刻出的花纹,还好这是一块精致漂亮的玉佩,戴在脖子上还挺好看。

“走,带你跑两圈。”说罢,拽起缰绳朝前奔去,我不甘示弱驱马跟上。

虽不如草原地员辽阔,但穿梭于凹凸山丘,平陵葱树,却别有一番享受。

没想到这长安城郊外竟有这样一个十里马场,虽说是个马场,但是他们只提供马匹,偌大的郊外没有限制,都是你狂奔的场地。看来以后没有秦王我也能自己来这里散散心,边想着不禁又笑了起来。

秦王偏着头看了我一眼,对于我有时候莫名其妙的笑起来,开来秦王已经习以为惯了,什么也没说继续骑马飞奔向前。

“老爷,秦王殿下驾到。”

我和父亲赶紧起身,行君臣礼。秦王快步走向前,搀起父亲,“裴将军不必多礼。”

说完,又赶忙转向我,我有些好奇,这么晚的了殿下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殿下深夜来访不知何事?”父亲有礼的询问道,一边又请秦王坐下。

秦王摆了摆手,“裴将军,没什么大事儿。”说毕,转向我,“禹歆,带我去见明珠姑娘吧。”

我有些喜出望外,难道说明珠的叔父找到了,本以为会很快找到明珠的叔父,再怎么说他也是有头有脸的商人,没想到找了两天才有回音。我赶忙问道:“殿下,明珠姐姐的叔父可有下落?”

秦王犹豫了一会儿,随后点点头,示意我带路。看着秦王有些阴沉的表情,总感觉怪怪的,难道出了什么岔子。我一脸疑惑的看了看父亲,父亲却没有表现的像我一样好奇,点了点头,让我带路。

顺着弯曲长廊走过一段石子路,四周高挂的灯笼把路映衬的格外清晰,路两旁挺拔的柳树,摇动着刚冒出新芽的柳枝,在微风的吹拂下哗哗作响。一路上,秦王没有说一句话,透过灯光可以看出他一脸凝重的表情。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沁春,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

转了几个弯便来到明珠住的小院,我推开院门,习惯性的想高喊,却不想秦王一手拦住了我,把我到嘴边的话也给硬生生的呛了回去。

“禹歆,你别进去了,本王要和明珠姑娘单独谈谈,你回房吧。”

“嗯。”我用力的点着头答应着,可是心中却又不想离去。看着向明珠的房间走去,自己却站在院门口久久不想离开。

“大小姐,咱回去吧,别站着了。”沁春摇了摇我的胳膊。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身踏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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