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看出祁修人的担忧,转了下眼珠,脸上的表情变得温和起来:“说起来,我们最近也是各种事都出个不停。前几天又是被人袭击又是被人诬陷的,我身上的伤一直也没好。”
祁修人缓缓凝起眉,似乎在猜测子桑到底想说什么。
子桑又捶着自己的肩膀感叹:“现在啊,就连抱修人去洗澡都不行了。”
祁小芩一下红了脸,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抱、抱!?”
祁修人眨了下眼,露出表示自己要生气的笑容。
子桑撇了眼祁修人,不以为然地继续:“对啊,不然你以为你哥自己要怎么洗澡?可是现在我身体还没好利索,要不,就也让我们去宅子里暂住几天吧?”
祁修人沉了下脸,然后柔声对祁小芩说:“她说着玩的,你不用在意,我一个人也没问题。”
祁小芩却认真的开始思考起来:“恩……这可不能不管,虽然不知道是谁把照顾二哥的白叔调走,但总不能一直没人过来伺候。可是……”
祁小芩觉得挺不错,子桑能制住木槿枝,二哥又会护着她,那最起码这一段时间里不用怕木槿枝了。但她也知道,如果自己去请示大哥或奶奶,八成只是派个人过来,但一个男佣过来服侍明显不合适,最好还是住进祁家大宅。
既然要住,那还是先斩后奏的好!
祁小芩打定了主意,立刻站起身来看向祁修人:“二哥,你现在就和我回祁家!”
等在路边的司机看到子桑和祁修人和祁小芩一起过来,吓了一跳。但在看到祁小芩的眼神后,立马低下头恭恭敬敬地打开门。
祁修人在后座偷偷地捏了下子桑的大腿低语:“安的什么心?”
“你坑了我一次,我也得还礼不是?”子桑说完,还乖巧地靠在了祁修人的肩上,还朝一直通过后视镜向后瞟的祁小芩飞了个媚眼过去。
把祁小芩吓了一跳,赶紧低头。
说服祁小芩还只是第一关,祁扶成才是最大的麻烦。其实子桑才不稀得去什么祁家,只不过看着祁修人是真的担心祁小芩,更何况,既然出了这种事,她更要去恶心恶心木槿枝了。
新婚第一天,祁扶成谨遵祁老太的嘱咐和木槿枝在家好好待待,别再搞出什么乱子。
可早上木槿枝耍性子的事情刚过去,祁扶成正打算清闲清闲喝点小酒去看看公司的事,没想到老管家进来通报祁修人夫妇和祁小芩回来,他差点把嘴里那口蓝勋给呛到鼻子里。
“他们又来做什么?”祁扶成喃喃自语,将酒杯一推冷着脸就要出去。
老管家跟在他后面,轻轻回了句:“三小姐让佣人去收拾客房了,说是二少奶奶身体不便照顾不好二少爷,先在咱们这边修养一段日子。”
祁扶成的脸色又暗沉了几分,紧走两步下楼,正好看到已经在和木槿枝瞪眼的子桑在客厅,祁修人坐在旁边,有些佣人进进出出地在收拾东西。
“怎么回事?”祁扶成一下楼,所有人就都停了下来。
木槿枝抱着手臂轻哼一声:“还不是有人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绞尽脑汁来攀高枝儿!”
祁扶成没去管女人们的互斗,而是看向了祁修人:“你带她来做什么,还不嫌发生的事丢脸吗!”
祁修人轻咳两声平静解释:“前几天子桑受了伤,手臂的伤老不好,我最近也经常生病,两个人都照顾不过来对方,今天早上报纸上又搞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只是去买个早饭就被记者们跟了一路。小芩就让我们过来住几天。”
“对对对,那事儿根本是别人瞎编的,二哥都说昨天他和子桑一直在一起来着!”祁小芩连忙跟着祁修人附和。
祁扶成狠狠瞪了眼祁小芩,无视掉一直在互相挑衅的木槿枝和子桑两人,和老管家招了下手:“现在这个时候你们住进家里影响不好,我叫管家派人过去照顾你们。”
“算了吧。”正说着,祁老太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老人的脸上带着些疲态,对祁扶成摆了摆手,“既然来了就别再回去了,在家里住着也好。”
“谢谢奶奶!”子桑甜甜一笑,马上走过去搀祁老太,老太太就连祁修人都忌惮,她可得好好巴结。
祁老太自然知道子桑存的是什么心思,却很是受用的样子,她老了,喜欢子孙满堂的感觉,现在两个孙子明里暗里的关系不好,两个孙媳妇更是一见面就吵架,让她很是糟心。
祁扶成冷着脸,看佣人们收拾东西,那神情简直吓人。木槿枝更是看什么什么不顺眼,让几个胆子小的女佣连话都不敢讲。
尽管坎坷,但他们还算是安稳住了下来。
只不过第一天,子桑就搞出了事情,当然,不搞事那就不是子桑了。
祁修人看着早餐桌上木槿枝那张扭曲的脸时,如此想到。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木槿枝吩咐厨房明天早上做一点奶油土司和燕麦粥。子桑今天早上的时候说改成绿豆羹和豆包,但,可没说是谁改的。佣人们就以为是大少奶奶说的了。
木槿枝起来一看没做她吩咐的早餐,立马开始责骂女佣。子桑这样做当然不是为了让她和佣人过不去,当然站了出来。
于是现在,两个人就又僵持了起来。
祁扶成在看到两人要打闹的苗头立刻脚底抹油落得个清净。祁修人安安稳稳地喝着绿豆羹,叫人拿来糖罐放在了子桑的手边。
一个女佣端上了包子,放在靠近木槿枝的地方,木槿枝突然一拍桌子冷哼了声:“让你放这儿了吗,不知道要放在奶奶面前吗,别人没说就乱做,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有什么话直说,别指桑骂槐。”子桑开始往碗里倒糖,然后斜了木槿枝一眼。
木槿枝梗着脖子,把盘子一推:“你以为我不敢说你了不成?辈分上你得叫我声姐姐,做错事怎么还这样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