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枝感到自己总算是抓到了报仇的机会,身心舒畅地想要大叫一声。她于是立马从手袋里套出手机将这一刻记录了下来。
你毁了我的婚礼,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木槿枝怨毒的低喃声并没有传到子桑的耳朵里。祁修人的呼吸声在她耳边显得异常清晰。
“我好希望这支舞永远也不要结束啊。”祁修人用唇轻轻碰了下子桑的耳尖。
尽管男人的声音很小,但还是把专心的子桑吓了一跳:“你、你傻了!跳不完不就回不了家了嘛。我、我还想回家吃饭呢,我饿了!”
祁修人偷偷地,吻了一下子桑的耳垂,然后将脸贴在她的脸旁:“你怎么变磕巴了?”
“哼!”子桑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冷哼一声,“我怎么就不能磕巴了?”
“你害羞了是不是?”祁修人突然手臂一紧拥住了子桑,“你为什么害羞了?”
子桑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并狡辩:“我没有!”
“是不是我这样做让你心咚咚咚地跳了?”祁修人吟吟一笑,重重地咬了下子桑的耳尖。
子桑被吓一跳,然后推推男人的胸口捂住耳朵:“你又不是泰森,咬我耳朵干嘛!”
祁修人被她逗得笑出声,忍无可忍地捏了下她的脸:“你可真是会破坏气氛。”
这时候音乐也结束了。跳完最后这一支舞,子桑就赶紧推着祁修人飞奔停车场,如果还磨蹭,就真会被婚礼结束出来的那些人看见了。
在没了打打杀杀的日子里偶尔有点小刺激,还是很让人开心的。
可惜这愉悦的心情,在子桑的脑海里只持续了一晚。
清晨,子桑走出卧室就看见祁修人已经在餐桌边一边看报纸一边喝咖啡,时不时还点了点头似乎在表示赞同。
子桑给自己倒了杯果汁,然后拿着早餐也凑过去,报纸上印着连家突遭变故的宣报,唇角瞥了下:“你速度够快啊,没想到就连琉舫这么个小人物你都不放过。”
祁修人弯弯眉毛,将报纸折回原状:“谁让他欺错了人。”
但是,在子桑看到报纸头条的时候,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果汁吐出来。
“‘寂静花园月下慢舞,祁少奶奶再结新欢’?!”子桑抹抹嘴,一把抢过报纸,上面印着昨晚她和祁修人跳舞的照片,图像经过处理,清楚了一些,旁边还有子桑穿着紫色礼服的对比照,就算看不到两个人的脸,但也能认出来那女人是子桑。
祁修人仿佛心情不错的样子,给子桑指着其中的一段话:“你看,这里他们还夸我‘身材修长,舞姿优美’。没想到我这么上镜。”
子桑将报纸一下子拍在祁修人脸上吼道:“上镜个大头鬼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不着急吗?”
祁修人将报纸整理好放在一边,重新拿起咖啡来:“这有什么了,反正也没人看出来那男人是我。你我死不承认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子桑正想反驳,她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东十八发来的一条带图片的短信。这张图片正是报纸头条,只不过东十八做了更进一步的处理,不光能看清楚祁修人,就连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
东十八在底下还发了文字和符号笑脸:“非常上镜哦,照片就送给你们了,不用谢:)”
子桑看到之后一阵头疼,扶额运气了好一阵才忍住扔手机的冲动。
“你看看这是什么。”子桑把手机往祁修人眼前一摆,“东十八能还原,就说明还有别人也可以!”
祁修人拿过子桑的手机细细端详,然后将图片发到了自己的手机里:“不错不错,留下来美好的回忆。”
“回忆个蛋啊!”子桑差点就要把手机砸祁修人头上。
不过祁修人先一步接住子桑的手腕:“能和东十八差不多厉害的人才不会理会这种娱乐八卦。再说,仅凭报纸没人能还原成这样,必须入侵拍照人的本地储存区才可以。两小时前报道刚刚出来的时候我就锁定了卖照片的人,现在除了东十八还没有别人攻击她的手机。”
子桑扬起眉,打量起祁修人来:“你知道拍照的人了?”
祁修人叉起一块苹果,没回答却反问子桑:“你大概也能猜到吧?”
子桑没啥好气地坐到祁修人对面:“当时在婚礼上和我有仇,不怕子桑家和祁家的权势,无脑到第一时间将照片发出去造成混乱却不用来要挟我的人,也就木槿枝了吧。”
祁修人点了下头,一边将照片发给司戈要他洗出来一边用叉子指了下子桑:“报社得到的照片不清楚,所以你只要一口咬定那不是你,我也不表态,过几天事情就会过去的。”
子桑低头摆弄着餐盘里的煎蛋吐司,翻了个白眼:“还不是都怪你。”
“这种小事你就不用担心了。”祁修人和子桑摆了摆手,起身走到客厅,“再说,我还要感谢木槿枝给我们拍下这么好看的合影呢。”
子桑轻哼一声,将煎蛋塞进嘴里:“说起来,你现在要吞掉祁式也费不了多久,就算有祁亚伯这个不定因素,靠你自己本身的力量足够和他们抗衡,为什么还要隐瞒自己呢?”
祁修人正看着自己公司的股票,听到子桑这样问不由得一笑:“的确,如果我想拿下祁家,动用全部的力量,大概用不了一年就可以办到。我防得不是祁亚伯,更不惧祁扶成,而是老太太。”
“你奶奶?”子桑咬着叉子皱起眉,“尽管老董事长她看上去不怎么向着你,但总算是公平的,你有这个能力,她还会阻止不成?再说,她有那么厉害?”
“奶奶能动用的人脉与我不同,她不用打打杀杀,只要和熟人说几句话就能很快扭转风向。燕南的大亨数她辈分最高,也都让她几分面子。”祁修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电脑来到子桑身边,“至于为什么要阻止我……子桑,你觉得我得到祁式会做什么?”
子桑皱了皱鼻子:“当然是为你服务了。”
“对啊,我只是把祁式当做工具。守护了它几十年的奶奶会将它给我吗?”祁修人说完,也很是无奈地叹气,“再者,我也希望她能认定我作为继承人,这样与她熟识的人好歹也会给我个面子,以后就好掌控的多。”
子桑撇了下嘴,不去想那些弯弯绕绕,专心用叉子对付起圆圆的哈密瓜球来。
祁修人摇头,拿起旁边的黄油刀迅速地朝盘子剁了一下就把圆滚滚的哈密瓜块插了起来,还送到子桑嘴边。
子桑突然觉得这个姿势暧昧的很,皱皱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正当这时,祁修人的手机铃声解救了子桑。祁修人摇摇头,拿起手机,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祁小芩吵吵闹闹的声音:“二哥你在哪?我来找你了,你们怎么都不在?那个小贱人去哪了!报纸我都看到了!她是不是还偷偷欺负你来着!我今天非把她教训一顿不可!!”
祁修人将手机放得离耳朵老远,直到对面安静下来之后,才慢悠悠地回答:“我和子桑在外面吃早餐,等下才回去。大清早的别在我家门口吵闹,小心扰了邻居。”
“吃早饭?二哥你看到报纸了吗?”祁小芩语气这才安稳下来,她害怕祁修人没看到报纸还不知道这件事,那她突然过来岂不是会让二哥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