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带怎么打来着?
子桑想了好久,拽着祁修人的领带,气氛愈加尴尬。
祁修人抬眼看了下墙上的钟表,稍稍咳了一声:“我、我自己来吧。”
“不行!”子桑本来想放弃的,听到这话又鼓足了勇气。
本来想好好表现一下,脑子抽抽就提出要给祁修人打领带,但他们想象中的戏码并没有上演,她竟然忘记怎么给别人打领结了。
幸好明不在,还没丢人丢到极点。
祁修人今天是久违地去公司,他一个总裁经常大半年不在公司着实说不过去了,但看看已经快指向半点的表,他又觉得干脆不去好了。
如果这么久没去,还迟到,他绝对会被祁扶成嘲笑的。
但子桑认真的表情,他也好想再多看一下。
又等了两分钟,祁修人拿起子桑的手,一步一步地教她给自己打好了领结。
“你啊,一直穿错了知不知道?”祁修人打好领带惩罚般捏了下子桑的手,但在她转身准备去睡回笼觉的时候一把拉住。
子桑眨了下眼,挑眉:“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祁修人拿起衣架上的大衣像是撒网一样罩住子桑:“我现在的未婚妻还是江水莜,你得表明一下立场才行啊,让那些老头子看看谁才是挑眉真正的女主人。”
“那些人以前就不怎么喜欢我,你刚刚回公司,要不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子桑磨蹭着不换鞋,抓着鞋柜不动。
祁修人将子桑按在鞋柜上,然后蹲下身揪起她的脚给她换鞋:“怕他们做什么,总有一天要把他们手上的钱圈到自己口袋里,到时候看谁还敢多嘴。”
穿好鞋子的子桑被祁修人推着无奈将自己的头发扎好:“看来最近我又会被印在娱乐新闻头版上了。”
唔……这个问题吧,子桑倒是真没怎么放在心上,如果要办婚礼的话,是还真得把江水莜这个麻烦解决掉。
她应该会配合的吧,虽然没什么好处……
“什么?你要和我取消婚约?修人呐你是要抛弃我吗……”江水莜戴着耳机一边单手打游戏一边带着哭腔说道,“诶诶诶,蓝方小哥哥送个人头呗,这边都是妹子啊~”
祁修人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到了桌子上揉眉心。
子桑笑得不行,差点要把祁修人的红木办公桌拍裂:“诶呀你不给她好处看来这该死的是不会答应了!”
一边嘲笑,子桑一边拿起手机给东十八发了条短信:“不过别担心……我现在就给她“好处”。”
祁修人托下巴,在一边等着好戏看。
五分钟后,江水莜打了过来。
“祁老板,就跟您开个玩笑而已啦,您和子桑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想让我做什么我肯定都会照做的。”江水莜盘腿坐在自己的转椅上,摆出自己的招牌笑脸说道。
祁修人无奈地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子桑,反倒摆起了架子:“诶……怎么办呢,我觉得水莜你还好,婚约就这样放着吧,我们办内部婚礼就行了。”
江水莜晃着自己的鼠标,肉疼地看了看显示登录失败的游戏账号扶额:“你把密码给我改回来就行,要说婚约什么的我还真不在意,反正作为堂妹怎么也不可能嫁给堂哥,和祁老板有婚约我在外面还算好混。”
子桑这时已经凑到了祁修人旁边,贴着手机偷听到这里嘟囔了句:“那你承认自己是江家收养的不就得了。”
“总而言之,我给你发个证明什么的就行了吧。”江水莜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子桑的话,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僵硬起来,“还是需要开发布会?”
祁修人伸出手指戳开子桑的脸,却将他一把拉近了怀里:“声明就可以,你看着写点简单的吧。”
话音一落,江水莜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我惹到她了?”子桑扒开手机,啧啧了两声,“这个人啊,就是不知道到底做什么是对自己好的。”
祁修人眯眼,审视着突然深沉的子桑:“你怎么摆出了一副很懂的样子?”
子桑耸肩,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祁修人伸出手:“可能是因为弯路走得太多了吧。”
不多说,就一年前,谁又能猜得到他们会在一起为婚礼的事情发愁呢?
祁修人抓住那只手站了起来,握着它推开了门:“走吧,得开会去了。”
一直站在办公室里却被残忍无视的司戈突然萌生了想要辞职的想法。
祁扶成本来听到祁修人要来公司的消息还蛮高兴的,这几年股东们对祁修人意见很大,但都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祁修人是祁式的总裁,总是在别的公司甚至别的国家总有些不太对。
可当看到他和子桑手拉着手进来时,突然很想捶胸口。
这帮老头子表面上不说,不代表他们不会在私底下乱说啊,真不如祁修人不来的好,他不来的时候公司里安生得很。
要不还是开除这家伙好了,反正他喜欢迫害弟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子桑一进来那个眼神就是像是在看不起所有人一样,虽然她平时就是那种眼神,但这个时候真是让人头疼。
祁修人更严重,一副闲散的模样,进来连个招都不和他打就直接坐下,还像是在秀恩爱一样拉着子桑的手。
要不然……他把这烂摊子给祁修人,自己去养老好了,去旅游什么的对西子兰的病情也有帮助。
“董事长,还不开始吗?”祁修人偏偏头,姑且算是礼貌地问了一句。
算了吧,有这样一个弟弟他想好好过日子真是痴心妄想。
“开始。”祁扶成招手,他的秘书上前打开了投影仪。
司戈也做好会议的准备,然后退到后门的位置坐下旁听。
会议内容自然是无趣的,就连祁扶成这次都没听进去,因为其他股东和高层的表情比会议可有趣多了。
祁修人作为黑城公司的主人,他们这些人里自然没一个敢惹,但作为祁氏的总裁,他们又不服,那一张张长了皱纹的脸现在就跟包子褶一样。
“怎么,没人有异议了?”将这一季的事项都汇报完,祁修人没等祁扶成开口就说起了结束语,“最近我要办婚礼会忙一些,就不会经常来公司了。”
哇……这种话真能说得出口。
这次就连子桑都忍不住腹诽祁修人,所以说他这么久没到公司宣布的第一件事,就是他以后不会经常来公司?
于是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子桑“噗”的笑声显得无比刺耳。
“所以身为总裁的你,就根本不在乎自家公司了?”首先回驳的是祁扶成,语气异常严厉,还能觉出几分怒意。
祁修人用手指拨弄着桌子上的汇报单,不点头也不摇头:“董事长不是也习惯大权在握了吗?”
好个小子。
祁扶成板着脸恨不得像小时候掐祁修人的脸。他出头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怎么这家伙还真和他杠起来了?
他倒是想做甩手掌柜,可是甩给谁呢?在他眼里还就祁修人有这个资格,其他拿着股份的只能做一辈子股东,想当总裁那是白日做梦!
子桑有点不知道祁修人想干什么,就连她都看得出来祁扶成是在用自己的惯用伎俩以先其他人一步的叱责来为祁修人开脱,祁修人自己自然也清楚。
“各位这是怎么了,都不说话?”祁修人突然移开视线,“对我有什么意见大可以提出来,都可以解决。”
怎么可能有人敢提意见,找死呢?
董事长都敢质问的人,能对他们有什么好脸色?之前想试探着说教几句的人现在也都低下了头。
祁扶成看了看现在低头的这一帮子人,扭着头无奈地笑了笑。
如果只看结果的话,那些人的确是不敢说话了,祁修人还真是仗着他不会真生气瞎胡闹。
“那就欢迎各位来参加我和子桑的婚礼了。”祁修人沓好文件,十分温和地笑了起来。
着实,吓人。
“还有,关于修人已经解除婚姻的声明过几天就会发布,各位都不是什么职场菜鸟,应该清楚江水莜到底是个什么人,我不希望有人拿这个做闲谈,瞎扯些祁氏总裁一心二意的话被有心人听了去。亏欠的不还是咱们自家人。”子桑沉默半天后也开了口,那副先恐吓后讲理最后还套近乎的样子颇有些女主人的味道。
祁修人还真不知道子桑也能这么一本正经。
“也不能让你把风头都出了不是?”子桑斜了下身子靠近祁修人,低低出声。
“说得不错。”祁修人眨了下眼后正坐,朝祁扶成扭头,“我们已经处理好了事情,董事长就不用担心了。”
祁扶成不搭理,顾自吩咐秘书等下和其他公司的洽谈。这等反应在其他人眼里才是正常的,毕竟祁修人刚刚对他可不怎么客气。
但是其他人都离开后,祁扶成还是忍不住和祁修人点了点头。
要说起来,祁修人的两断兄弟关系似乎都不是很正常,但幸好和他相处的是祁扶成。
尤其是遇到南一方之后,祁修人愈加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