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堆问题还没有解决的时候,被江玉衡派去看守昏迷中塔季杨娜的手下突然赶了回来,慌慌张张地抓住江玉衡:“那个人……那个人不见了!”
江玉衡一急就想赶过去看情况,却被子桑一把抓住。子桑蹙着眉,看向了祁修人。
祁修人却看向了江水莜。
江水莜有些疑惑地迎上祁修人的目光:“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塔季杨娜在被江玉衡推下去之前对你做了什么?”祁修人站了起来,在江水莜身上打量了一圈,然后碰了碰子桑。
子桑手机一震,拿出手机一看,上面发来了祁修人的一条短信。
“反正你们也都听着,又问我干嘛?”江水莜看到子桑拿出手机后表情微变,犹豫后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同时拽住了想要出去的江玉衡。
祁修人点了点头,然后又坐回去:“说的也是,也许是列拉的人过来把塔季杨娜救走了。只是我们没发现她过来而已。先去码头吧,我们上船离开这边再说,说不定他们在这边有不少帮手。”
“我去带上江玉音,你开车子。”子桑捏了下祁修人的手臂,然后就带着手头的武器跑上了二楼。
然而在子桑上车之后,江玉衡并没有看到江玉音的人影。
“喂,怎么——”
江玉衡刚想发问,就被江水莜一巴掌呼在了嘴上。江玉衡也反应过来这几个人似乎另有打算,乖乖闭了嘴坐好。
目的地仍然是码头,祁修人停了车之后连钥匙都没拔掉直接离开,仿佛很匆忙的样子。
江水莜全程扯着江玉衡的衣服让他走在自己前面,子桑则和祁修人一前一后地走。
就在快要靠近船的时候,祁修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这次就连江玉衡都发现了不对劲,抓住江水莜的手低声道:“祁老板,你这码头大白天没人是正常的吗?”
“你们来得可真慢。”
身着男式棕色皮草扎起长发的塔季杨娜带着吟吟笑意出现在登船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那苍白脸色却暴露了他。
“你果然没事。”祁修人左走一步挡住了子桑,然后前移。
“听你们说得我那么重要,我也不能那么轻易死掉。”塔季杨娜耸耸肩,招招手一堆人就不知从哪里出来截住了祁修人等人的后路。
江水莜这时恍然大悟般从自己的衣领底下拿出一个粘贴式窃听器狠狠扔到地上:“那天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把这个东西放到我身上吧!原来你早就怀疑我了!”
塔季杨娜眯起眼想了想,然后点头:“如果你当时乖乖的,我也不会对你怎样。”
祁修人垂着眼,突然感觉到子桑用手指偷偷勾了一下他的大衣,然后祁修人便抬起头:“叶普盖尼和列拉应该都来了吧,既然来了就不要躲在我的船上。”
果不其然,十几秒后大胡子叶普盖尼和列拉就走了出来,一左一右站在塔季杨娜两侧。
“从一开始,你想辅佐的就不是江玉音,而是塔季杨娜。只可惜突然跳出来一个老首领的儿子谁都不会相信。”祁修人拢了下自己被寒风吹散的头发,缓缓说道。
叶普盖尼摸着自己的红胡子点了点头。
江水莜在后面也补了一句:“尤其还是列拉的儿子,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对手掌权。所以你们就想让我引走所有火力,估计这次屠杀其他家族的锅也都会扣到我头上吧。”
塔季杨娜揽住自己母亲的手臂轻笑:“您看,我就说她很聪明。”
“我倒觉得他现在想把事情都嫁祸到江玉音身上了。”江玉衡扁了下嘴,看向塔季杨娜的眼神满满的不爽,还带着点嫉妒。
“不管怎么样,还是把他们先抓起来吧。能见到大名鼎鼎的丽芙船主,这回真是收获颇多。”列拉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温和笑容,把手从儿子怀里抽出来表明自己不会对江水莜手软。
一直没有说话的子桑这时突然活动着肩膀走了出来:“恐怕不能让你们如愿了。”
子桑说完,身后一排举着武器的人便解除了警戒,变换队形分成两队,从大后方走过来一个穿着紧身皮衣的红发女人:“以后如果要雇亚裔佣兵打本地人,最好还得打听清楚对方的人际关系才好。”
江玉衡看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是以前和子桑有仇的那位叶七雾!过了这么久,身材还是那般好啊。
仿佛听到江玉衡心声的江水莜狠狠用高跟鞋踹了男人一脚,然后像没事人一样抱着手臂站去一边。
塔季杨娜愣了一瞬,随即看向列拉并用俄语问这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祁修人在塔季杨娜逃走的时候就猜到了,因为他们安插在江水莜身上的窃听器总是有杂音,之前他没很在意,后来便觉得不对劲。
而子桑收到的那条短信,其实只有“被监听”三个字。在祁修人准备去码头的时候,她上楼拜托江玉音去找了叶七雾查塔季杨娜有没有雇人,列拉国外带人,不可能一次带来太多,还是在这边雇佣比较可能。江玉衡的人脉他们应该很清楚,所以指望和南一方合作过的叶七雾动用自己的关系找人速度最快。
“我还在奇怪,江玉音去了哪里,看来是给你们搬救兵去了。”列拉操着自己还有些生硬的汉语,无奈地摇了摇头。
子桑看着祁修人突然皱起的眉心,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江玉衡这时候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急忙吼道:“喂,你没事提她做什么!?”
塔季杨娜很是失望地看了江水莜一眼,然后冷哼:“提她做什么,你们马上就知道了!”
空旷的码头,一辆车在这时缓缓开过来。停下后先从门里被丢出来的就是被绑成粽子的江玉音。
然后就是跳出来的南一方。
叶七雾看到南一方之后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我明明让人把江玉音送回江家……”
“和这些人没关系,还是让他们离开吧。”南一方用目光指了指叶七雾带来的人,弯腰一只手抓起江玉音的头发。
“你放开她!”江玉衡脑袋一热就朝前冲。
站在他后面的江水莜一把就死死抱住了男人:“疯了啊!你跑过去干嘛!南一方又不会把她弄死!”
江玉衡几下挣脱瞪了江水莜一眼:“你怎么就知道她不会有事?我看你是盼她有事!”
江水莜被江玉衡吓了一跳,有点委屈地愣在原地。子桑看着江玉衡又要向前冲,伸出腿勾住男人的脚,右手肘狠狠朝江玉衡的腰窝一砸将他压倒在地,手刀落下砸晕了这个暴躁男丢回江水莜怀里:“带他边儿待着去。”
江水莜不等她说,拽着江玉衡的衣领就把他拖出了对峙区。
南一方勾着江玉音在腰上缠了几圈的绳子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看着祁修人和子桑所在的方向:“如果还想让她活命,就赶快撤人。”
“耳朵还没好,怕这么多人吗?”祁修人似乎没有撤人的意思,一言就点出了南一方的弱势。
他如此着急赶人,肯定是这些人威胁到他了。
江玉音是他们能逃离这里的唯一砝码,南一方不会对她轻举妄动。虽然江水莜说得无情,但却是实话。
塔季杨娜目光灼灼地盯着祁修人啧了一声:“你不会想惹怒我们的,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好!”
“说实话,我对你们没什么兴趣,如果能给我旗下产业让出俄罗斯的一条通路,放了你们也没什么。”祁修人连看都没看塔季杨娜,只是饶有趣味地望着远处的南一方。
南一方表情阴暗,他到这里来其实也是为了和祁修人有个了断,至于真理教,死不死的其实和他没什么关系。
“那咱们就在这里拼一拼,我死了,你们绝不会四肢健全。”塔季杨娜撑着一口气大吼,颇有些破釜沉舟的气势。
“不同意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请了Bratva清扫你们的地盘,别以为你能靠着南一方逃走回去东方再起。”祁修人笑得有些贱,还对着子桑扁嘴一脸委屈。
列拉雷打不动的笑脸终于开始崩裂,声音也急促起来:“不可能!你怎么请的动兄弟会!?”
祁修人摸了下头发,眼中笑意却像是寒雾:“你只要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不就行了?”
列拉扫了眼南一方,又将目光转向祁修人:“你能保证自己说话算数吗?”
“只要你们现在离开,我也懒得和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我们之间的交易,以后放到之后再谈。”祁修人显得很是彬彬有礼,还对着三人点了点头,“同意的话,就上船。我的人会把你们送到别处。”
南一方这时突然冷笑了起来,无奈地摇摇头:“这一招真好,你不会是故意引我过来的吧?”
祁修人偏偏头,稍稍思考了几秒钟:“谁知道呢,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过来同我见面罢了。”
子桑用眼神瞄着祁修人的侧脸,轻轻叹气。
果然,还是避免不了这个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