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快两周了,妈咪有联系了没?”明宝贝在日历上画下第十三个叉,转过身对着正在圈地图的车晋夫问道。
车晋夫走过去摸了摸明宝贝的头:“我也想让子桑赶快回来啊,不过也知道她不可能告诉我她在干什么的。”
明宝贝低着头似乎在沉思,然后蹙着小眉头:“我要找祁修人!”
车晋夫抓抓头发,指着面前的日历:“你看,离子桑说的日期还有很久呢。”
“你就不担心我妈咪出事吗?”明宝贝叉着腰就差在地上撒泼打滚,“我不管我不管,你如果联系不上妈咪我就要去找祁修人!”
车晋夫长长叹了口气:“你妈只不过是去解决人家的家庭纠纷,你对她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明宝贝紧走几步拿起今天早上的报纸:“你看上面写的!”
车晋夫将头版翻了一遍也没看到重点。
无奈,明宝贝只好亲自给他指:“你看这里,江家江玉音出院疗养。我虽然不知道燕南发生什么事,可我知道那天早上妈咪身边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又是江家出事,如果那天知道江家会出事,我才不会让妈咪离开!”
车晋夫不大了解燕南的局势,被明宝贝说得云里雾里:“等等,子桑跟那个女人走和江玉音有什么关系?”
明宝贝恨铁不成钢地鼓起嘴:“那个也是江家的!我听妈咪说过江玉音的事,她坠楼肯定不是意外,如果妈咪被牵扯进去,一定会有危险的!”
车晋夫微微张开嘴,这下他不得不重视起明宝贝的话了。的确,那天离开燕南的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江家出事也是最近才传到他的耳里。这样一想子桑肯定是卷进什么麻烦事里了。
明宝贝扯了扯车晋夫又开始发动卖萌攻击:“车老爹,你就让我去找祁修人吧。反正我在他那边更安全,你也不用因为照顾我耽误生意了对吧?”
车晋夫皱皱眉,二话不说就拿出了自己的便捷行李包:“你收拾东西,我送你回燕南。”
明宝贝立刻就跳起来回屋,没有两秒钟就拖着自己的背包走了出来,看来他对自己能说服车晋夫是信心十足。
车晋夫找到车钥匙,一边说着要买机票一边打开门。
然后就看到了正准备敲门的陈宝生和他身后的祁修人。
明宝贝见到宝生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你们找来的好慢,我都等不及了!”
车晋夫撇撇嘴,将行李包放下开门见山道:“我也不知道子桑在哪里,正准备带这小子去找你呢。”
“你准备来找我?”祁修人狐疑大于惊讶,看明宝贝点点头也就没过多追究,“子桑为什么把明交给你?”
车晋夫郁闷地叹气,虽然被祁修人牵着鼻子走不好受,可事到如今他只能老实交代:“她要去给江家的一个女人解决什么事情,说把明留在你身边你会担心。”
祁修人听到“江家的女人”心里就是一沉,低头看向明宝贝:“他说得是江水莜吗?”
明宝贝猛猛点头:“对,就是你之前要娶的那个人。我有见过她。”
车晋夫感觉祁修人的面色阴沉,也觉得事情大条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祁修人稍稍垂眸,往日温和淡漠的眼神竟逐渐涌现愤怒:“那个臭女人,怎么什么都敢干!”
车晋夫转转眼珠,觉得自己还是不说话比较好。虽然听起来很怂,但他打不过祁修人是真的。
祁修人思忖半晌,和陈宝生招了招手:“你,留在这里照顾明。车警官,虽然不好意思,但明要在你这里多叨扰几天了……或者几十天。”
明宝贝一听就不乐意了:“诶?为什么嘛,我也要去!”
祁修人蹲下来摸了摸明宝贝的头:“如果能去我肯定会带你去的,只是我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你乖乖和宝生在这里待着,等我和妈咪回来。”
明宝贝扁着嘴,突然抱住了祁修人:“你一定要把妈咪带回来。”
祁修人抚了下明宝贝的背,小家伙抱他抱得很紧,似乎有些害怕:“我会回来接你的。”
最后摸了下明宝贝的脸,祁修人站起来:“车警官,他们能拜托你吗?”
车晋夫将明宝贝搂到自己这边点了点头:“你放心,只是子桑那边……”
“我得去教训一下那女人了。”祁修人叹了口气,推了把陈宝生,“有什么事你就联系我。”
陈宝生努力做出很可靠的样子,点了点头。
子桑给明和车晋夫买了来西城的车票,祁修人就是通过这个找来的,也顺便查到了子桑现在使用的身份。
然后意料之中,他查到了子桑购买两张俄罗斯单程的机票。
深吸一口气,祁修人在平复心情之后先是收拾了东西,把子桑留下的长镰和钢针都放在包里,又换了点卢布放在贴身的衣服口袋。
祁修人没有买机票,生活用品和证件也都没有拿。
走到一半,他停下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来到一个酒吧后门,进去约莫十几分钟就走了出来。
祁修人不能用正常的方式离开燕南,有人在盯着他,他知道。
将买来的东西放进包里,正准备启动车子,从后座就伸出一只强壮的手臂勒住祁修人的脖颈。
腰抽出腰上的小刀,可还没等祁修人扎进歹人的手臂酒就被他的另一只手制止。
从身后露出南一方的脸,哑着声音冷哼了两声:“到此为止了。”
动脉的挤压迫使祁修人晕了过去,南一方迟疑很久还是松开了手,没有扭断他的脊椎。
走下车,将祁修人抱到后座,南一方便驾驶着车子绝尘而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祁修人感觉自己在某辆卡车上,而且非常冷。
他不会……到地方了吧。
卡车行驶在很颠簸的地方,祁修人费力地直起身子,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可消耗所有体力,他看到的只有一条无尽公路四周全是荒芜。
与此同时,子桑则带着江水莜躲避枪林弹雨。
这的确是子桑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却把江水莜吓了个够呛。她上次去见另一个继承人拉哈·谢普思,对方起了要和江水莜比一比的心思。而他所选的就是简单是互相暗杀。
其实也不难理解,江水莜刚刚来到俄罗斯,没有自己的固定人脉,只有多泽列夫家族半信半疑地支持她。相对于突然冒出来可后台扎实又是纯俄罗斯人的拉哈先生着实差了那么一些。
为了不暴露江水莜是个废柴的事实,子桑蒙了脸和江水莜交换了身份。
其实很简单,她和江水莜的身材都差不多,唯一露出来的眼睛几乎相同。谁走在前面就会自动被认为是江水莜。一开始江水莜找到子桑,就是为了应对这种状况。
第一次进攻更像是试探,没有伤及江水莜的性命却给她立下一个警钟。
江水莜赶忙教了子桑一些简单的俄语,然后就开始祈祷自己不会被发现了。
虽然攻击都集中在了子桑身上,可她也难免受到连带危险。而这时候叶普盖尼似乎也想要借此考验一下这位自小成长在国外的继承人。
“我们还能逃出去吗?”江水莜在子桑拉着她躲进一所空别墅后心虚地抚了抚胸口。
子桑白了她一眼:“有我在能出什么事?”
江水莜深吸一口气,尽全力平复自己的心跳:“他们这样抓我们就没人管吗?”
子桑从衣服里抽了把枪出来,打开保险递给江水莜:“你先拿着它。”
江水莜也学过怎么开枪,但真拿上这东西多少有些手抖。
看到江水莜的模样子桑摆了摆手:“这东西不是给你用的,是让你装样子的。”
江水莜扁扁嘴,摆弄着手里的新玩具跟在子桑身后嘟囔:“外面那么多人,怎么也没人报个警什么的。”
子桑和江水莜比了个手势,示意她跟上自己:“如果我估计的不错,这整个街区都是他们的地盘。这就是你跟那位谢普思的差距。”
江水莜转转眼珠,突然皱皱眉:“你有没有想过,那个谢普思是假货?”
子桑一愣,将自己抢来的武器戳到地上:“为什么这么想?”
江水莜似乎也有些拿不准地摊摊手:“也许是……我就是好奇,如果他想找我的毛病,为什么不先拿亲缘关系下手呢?你刚刚也说了,虽然江玉音是这个什么破教白纸黑字的继承者,可她毕竟有四分之三的血统都是中国人。要是我的话肯定会因为这个挤兑死他。而我现在之所以不敢质疑拉哈,就是因为我是冒牌货,拉哈会不会因为他自己是冒牌货,所以才不敢质疑我?”
子桑想了想,还没等她回答,从外面就又传来了一阵枪响,还震破了玻璃。迅速地扫视一周,子桑在看到后院的时候就制定好了逃跑路线,一把将江水莜护在身前,背对着她后退:“这些都以后再说吧,棘手的苍蝇们又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