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哥回家吗?我也想去。”祁小芩在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又回到了家里修养。
怀孕已经有了三个月,祁小芩虽然比以前疲惫许多,但脸色还算不错。
不过还算被所有人都拒绝了。祁小芩禁不起折腾,他们更禁不起折腾。
“你就在家好好待着,和你嫂子一起准备迎接祁修人。”祁扶成今天还提前结束了工作。虽然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可竟然换了新衣服,还是定制的马甲和薄风衣。
子桑在听到祁小芩偷偷告诉她的时候还诧异了好一会儿。
如果祁扶成或祁修人其中一个是女人,子桑都要怀疑他们两个才是一对了。
当然,这种醋吃得很没必要,不过子桑还是忍不住觉得这怪异却有爱。
明宝贝也被子桑带了过去,这小子嘴上总是说着祁修人怎么怎么不好,但这几天其实也担心得不得了。
子桑看到他连吃宫保鸡丁都不会将各种菜分开放了,这让她及其欣慰。虽然可能也许……只会持续这么几天而已。
由于要和祁扶成一起走,就晚了些,子桑于是自告奋勇当司机。
结果自然是做足准备的明宝贝并没怎样,祁扶成用发胶定好的大背头甩成了鸡窝。
“你真的不能关上窗户吗?”祁扶成干脆抓散头发,用力地合上摔上车门。
尽管这车子是他的。
子桑看了下时间,和祁扶成敲敲表盘:“没晚不就行了?”
正好这时,祁修人换着两周之前的衣服走了出来。见到明宝贝的时候他有些兴奋还对他打开手臂。
不过明宝贝并没冲过去,而是矜持地走过去和祁修人握了握手。
祁扶成则用眼睛斜了下车子:“上车,赶快回去把你这一身换了。在里面待了这么多天都要脏死了。”
祁修人把西装外套扔到祁扶成怀里大大方方地打开车门:“下次我一定也会让你进去压压戾气。”
“万分期待。”祁扶成顺手就把祁修人的西装扔进了最近的垃圾桶,然后先子桑一步坐到了驾驶位。
一个样,这群男人简直一个样。
大家友善地说说“我想你了。”、“你还好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很难吗?!
而且作为一个大男人开车都这么慢真的让人气死了!
祁修人在刚刚迈进祁家的那一刻,纪梵立刻拉响了大提琴。
进来的四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西子兰拿着一套新衣服来到祁修人面前,然后和他指了指楼上。祁小芩也在沙发上和祁修人招手。
纪梵依旧不受任何影响地演奏自己新谱的归乡曲,那一副沉浸其中的样子让祁修人都想绕着走。
回个家,还洗个澡换个新衣服。
子桑趴在沙发上嚼甘草糖,觉得这些“小姑娘”简直被宠坏了。要知道她在草堆里都睡过觉,过个河就算洗澡了。
不过当祁修人出来的时候,子桑恶狠狠地盯了祁扶成一眼:“搞什么啊,你们两个是情侣装?”
“他那件只是我这件的下脚料。”祁扶成很是嫌弃地看了一眼子桑,然后拽平自己的短马甲。
西子兰不知何时站到了子桑身边,然后和她摇了摇头。
这群人可真是无可救药。
不过,看到这些,子桑觉得异常开心。
这大概就是家的感觉,大家庭的感觉。尽管每个人都有点与众不同,可所有人又随时可以成为一个人。
晚餐的时候,祁小芩站起来敲响了酒杯,然后和西子兰纪梵对了下眼神:“我有事情要宣布。”
明宝贝鼓着嘴抬头,满嘴的酱汁就要说话。
然后他就感觉到了西子兰的注视,女人像盯着猎物的豹子一样,让明宝贝吞下了嘴里的食物,还用折好的餐巾擦干净,然后也闭上了嘴静静听。
祁小芩朝着明宝贝和蔼地笑了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我想结婚了。”
祁扶成看了眼纪梵:“和他吗?”
“当然是和阿梵了,大哥你真讨厌!”祁小芩扁着嘴轻哼了一声继续,“之前我说想过几年再办婚礼是为了去世界各地。现在我只能在家里待着了,所以……我想趁现在还能走路,举行婚礼。而且,祁家也需要一些好事情了,对吧?”
祁扶成首先点了头。以前的时候,他对于祁小芩管得也很严,总是过分地要求她不能出差错。而到了今天,他总觉得只要这个小妹开心就好了。
祁修人也点点头:“是啊,总要有点好事情发生。如果办婚礼的话,那可就要尽早筹划了。”
西子兰扶着祁小芩坐下,然后和所有人指了下自己。
祁小芩紧接着解释道:“这几天,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兰姐就和我做了点计划。日期就定在了一周之后。”
“这么快?”祁修人惊讶地微微抬起下巴,“你们就这么确定我会在你结婚之前出来吗?”
祁小芩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有二嫂每天给你那么奔波,我觉得肯定是没问题的。二哥你不会做那种事,我相信的。”
祁修人只觉得心暖,这才是他的手足,而不是那个南一方。
吃过饭,祁修人来到了花园。女人们对于婚礼兴致勃勃,还要在客厅里吵闹好一会儿才能消停。
一点烟草的味道传过来,祁修人回头,看到祁扶成夹着雪茄靠近。
“你也不去听听吗?”祁修人坐到了喷泉的边上,见祁扶成不说话,脸色凝重起来,“有多严重?”
祁扶成靠着祁修人坐下,自嘲地冷哼了一声:“江水莜那个女人还真是厉害,在所有人的关注点都被你牵走之后,她前脚先是吃掉了木人杰手里的股份,紧接着就钻了江家和我们合同上的漏洞。”
“你也太废物了,不会把我们的钱扔给那女人了吧?”祁修人轻啧着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从厨房偷偷拿出来的小酒瓶。
祁扶成瞪了祁修人一眼:“我还不至于那么蠢。不过我倒想问你名下那些子桑家的股份是怎么来的?”
祁修人这才想起自己名下还有为了子桑留着的股份,随即一愣:“她的目标是那个?”
祁扶成狠狠吸了一口雪茄,在空中吐了个烟圈:“所以被她钻了空子,她料准我不知道你的情况。”
“现在三家被在被她牵制?”祁修人咬了咬唇,捏着自己的下巴思忖,“那下一个不就是祁家了?”
祁扶成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摆摆手:“不,祁家她还不敢动。”
祁修人见祁扶成这一副古怪的样子突然感觉不安:“怎么?”
祁扶成摊了摊手,晃晃烟灰:“可能是有人闯进江家威胁了她吧。江水莜到底还是很惜命的,不敢造次。”
祁修人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就不想再问了,只要达到目的就好,他可不想知道的更多。
“也不知道这女人想做什么,如果江董事长没儿子的话,江水莜肯定会一展宏图。”祁扶成忍不住赞叹,他经商也有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狡猾的女人。
祁修人看着祁扶成,莫名其妙地就笑了起来。
祁扶成被看得浑身发毛,斜眼盯着祁修人:“你突然发什么神经?”
“在警察局的时候,我的亲生哥哥来找我了。”祁修人似乎很是随意地,踢着地上的落叶。
快到秋天,可这叶子还绿着,怎么就落下来了呢。
祁扶成很是震惊,他在一开始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强行咳嗽了一声掩盖自己的失态,祁扶成才问道:“他怎么样?如果你想和他去搞什么认亲,可要先过我这一关。现在你最好还别搞这些事,刚刚从监狱里出来,别再给那些媒体头条了。你知道我今天费了多大事才让那些狗仔相信你是明天出狱吗?”
“首先,我只是被拘留而已,并不是坐牢。”祁修人举起一根手指,指着祁扶成严肃道,“而且,那个男人很糟糕,我不打算和他相认。所以你根本不用那么害怕。”
祁扶成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祁修人一眼,切了一声继续抽雪茄:“我才不管你想怎么样。只是别在近期给我搞事。”
祁修人突然一把搂住了祁扶成的肩膀:“不会的。那个男人是子桑的前男友,总之是个很糟糕的人。我是真的不可能和他成为兄弟的,再说大哥这种存在一个就够了,再有一个就太头疼了。”
祁扶成撇过脸,却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哼,你这种玩意儿有一个也够我受的。”
殊不知,祁修人和祁扶成在公园的谈话被女人们看了个清楚。
落地窗后站了一排人,当然祁小芩是坐着的,她拉了拉子桑的衣角啧啧两声:“二嫂你说的对,祁家的男人多少都有点奇怪。”
子桑捂住明宝贝的耳朵点头:“何止是一点奇怪,你是没看过这孩子和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
明宝贝瞥嘴:“妈咪你知道你捂住的是我眼睛吧?”
西子兰站在窗前,顺手就拿起了抹布擦掉所有人的手印。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