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论是父母之爱,男女之爱,还是手足之爱都是有弱点的。
江水莜看着什么都没有显示的验孕棒,失落地丢进垃圾桶。
电子邮箱显示有新信息提示。江水莜知道是自己的父亲给她发来公司汇报的最新进展,其实自打她故意让那个男人发现自己有商业方面的天分后,他就再也没自己处理过公司事务。
坐在梳妆柜前,江水莜下意识地梳起自己的头发来。从没有母亲给她梳头,也没有父亲给她做丑丑的发型。
她是有父母的吗?似乎是有的。那个带着新欢以公务的名义去旅行的男人就是她的父亲,那个长眠地下都没怎么和她说过话的尸骨就是她的母亲。
呵。
但是很快,她就会有新的家人了。
祁修人短时间根本不可能从小牢房里出来,子桑的“复活”证明被她找人压了下来,这件事的关注度那么高,祁家不可能施压。再说,他家那个小妹的病最近好像又严重了,子桑家也不怎么配合,应该可以给南一方拖个十天的时间。
江水莜抬头看了下表,发现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今天江玉衡和江老爷子去楚京办事都没回来,偌大的宅子就她一个人。
已经这么晚了啊,那看部电影吧。
在江水莜来到走廊想找佣人拿点爆米花的时候,灯突然一黑。
“无论劫财还是劫色都好商量哦。”江水莜在黑暗中摸回自己的房间躲了起来,然后那拿起客厅茶几上的水果刀。
但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
可能只是保险丝烧了吧,不过面对危险总是有备无患的好。
江水莜站起来,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但左手的刀子仍然没放下。
走出走廊,江水莜却不见一个佣人。好像老管家今天跟着江老爷子走了?其他佣人在偏院,这么晚也都休息了。还没等她意识到危险,一双手臂就锁住了她的脖子,而手上的水果刀也同时被人的脚踹掉。
“咳!有什么话好说,我会配合你的。”江水莜捉住身后人的手臂,发现皮肤很滑,竟然是个女人,“你是为了钱吗?我没有很多,但可以都给你。”
“我才没想要什么钱。”是个陌生人,声音很平和,但从骨子里透着冷漠,“我也不太想让你死,可也不太想让你活着。”
江水莜随着女人一起后退,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呢?”女人的嗓音无比轻柔,有些粗糙的指肚抚着江水莜脖子上动脉的位置。
江水莜感觉自己真的有些被吓到,脑子里飞速地回忆着有什么疯女人想要杀了她。
后退了几步,女人带着江水莜回到了她的房间,站在落地窗前。
江水莜手里的手机光让她看到了玻璃反射出的人影。
“你可真漂亮,明明有干净的身子却偏要作践自己。好想在你的脸蛋上划几道,不然我心里可真不舒服。”
西子兰将脸贴在江水莜的耳朵边轻语,往日如同死潭的眸子这时候却明亮得诡异。
江水莜伸直了脖子来远离西子兰的手,咽了两下唾沫:“你、你会说话的吗?”
西子兰像条蛇一般收紧了怀抱:“当然,谁说我是哑巴的。”
“你应该知道私闯民宅还持械是犯法的吧?尤其,这里还是江家。”江水莜抬手拉住西子兰的手臂,急促地喘了几口气。
西子兰“哈”地笑出了声:“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有精神病的吧?顶多是回到精神病院而已,对我来说那地方其实还不错。”
江水莜用眼睛斜了下玻璃,悄悄翻过手看窗子倒映出来的手机屏幕:“啊……好像是这样呢。可你因为这件事进了精神病院,那肯定是最高封锁,祁扶成可就不能和你见面了。”
“那么多恶人都能够逃脱制裁,也不缺我一个。”西子兰瞪圆了眼睛,突然咬住江水莜的耳朵。
江水莜吃痛一声,剧烈地挣扎起来。
西子兰捏住江水莜的气管,手臂纹丝不动:“把你的手机扔掉,就这样扔到地上。我可不想有人来打扰。”
江水莜真的是怕了这个疯子,听话地松手把手机扔掉:“这样,行了吧?”
西子兰深吸了一口气,舒畅地眯起眼:“你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刚刚洗完澡对吧,泡泡浴?你知道吗,以前我洗澡就是光着和别人站一排,被人拿着水管冲一下,然后披上和没穿一个样的衣服。好羡慕你啊,可为什么非要来招惹祁家呢?”
江水莜看不太清西子兰的表情,但她总觉得浑身发冷。
除了祁扶成,没人知道西子兰以前经历过什么。但听说她是从一个什么团伙被救出来的,除了她,其他被救出来的女人不是病死就是自杀了。
西子兰将手臂下移,锁住了江水莜的上臂和胸口:“你的身材好苗条,畜生们一定很喜欢。”
“你应该是想说男人们吧?”江水莜不敢轻举妄动,就任由西子兰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闻来闻去。
西子兰突然笑起来,笑声尖锐又嘶哑,有点像是车子漂移时候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在我眼里,除了大少爷和小少爷,其他男人都是畜生。”
江水莜大概也知道西子兰身上是发生了什么事,眼睛一转:“你确定吗?祁修人想要杀掉和自己订婚的女人只因为不喜欢她,祁扶成为了公司娶木槿枝,而在发现她没有利用价值之后随手就丢弃。他们已经长大了,不是以前你身边那两个乖宝贝了。”
西子兰揪住江水莜的衣领,一把将她摔到地上,然后坐到她身上双手卡住江水莜的脖子:“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我这样的女人!我很清楚怎样能让你生不如死。”
西子兰突然贴近江水莜的脸,瞪圆双眼嗓子里发出“咯咯”的怪异笑声。
江水莜这才发现,西子兰嘴里的牙有一半都是尖的,磨得很粗糙,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红色的神经线。
这女人肯定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她得想个办法。
现在是她被袭击,可西子兰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判刑,不过相反,她正当防卫就算是有些过度也应该没什么。
心思一定,江水莜就用手摸向四周。她的手机在不远处,如果能摸到的话……
“我知道就是你陷害的小少爷,如果你不停止,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停止!”西子兰用双腿夹紧江水莜的胸腔,指甲逐渐嵌入她的皮肤。
就在这时江水莜终于拿到了手机,然后使劲用尖角砸向西子兰的头。
西子兰只是看上去发狂,其实早就看到了江水莜的小动作,稍微一偏身子就躲了过去,然后单手捏住江水莜的手腕一扭逼迫她松手:“别跟我打这些小算盘!你现在的任何一个逃脱的想法我都做过,也失败过。所以我也知道该让你怎么失败!”
江水莜举手推搡着西子兰:“我没做那些事!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怀孕了!”
西子兰稍微犹豫了下,就这一犹豫,江水莜用尽全力打了西子兰的眼睛一拳。
西子兰被激怒,拧住江水莜的手腕反向一折:“骗我也没用!”
江水莜感觉自己都听到了骨骼移位,痛得低吼出声一时间似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西子兰站了起来,捋顺自己褶皱的裙子:“明天,如果小少爷的事情还没有进展。我就还会过来,到时候可不是简单地让你手臂脱臼了。当然,你报警也可以,尽可以让警察抓走我,尽可能让警察来保护你,不过到时候你就要被24小时全程看护,有些某些肮脏的小勾当可就不能做了。”
说完这些,西子兰洒脱地推开门离开。
江家的安保真是差到极点!
江水莜抱着自己受伤的手臂,痛得半天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暗暗开骂。
西子兰从花园的矮墙翻出去,然后拍打几下自己的衣服,还抖了抖头发。刚往前走几步,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而且在她靠近之后,还打起了双闪。
祁扶成从车上走下来,静静看着西子兰。
西子兰低着头,像只鸵鸟一样走过去,在祁扶成面前站定。
“散步,怎么样?”祁扶成把西子兰头上的小树叶摘下来吹走,倚在车上问道。
西子兰点点头,心虚地偷瞄了一眼祁扶成。
祁扶成深吸口气,捏了捏眉心:“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如果被发现了,铁定要强制被关回医院。最重要的是,你可能会受伤啊。”
西子兰缩了下脖子,眼睛看向别处。
祁扶成捏住西子兰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不用操心这些事的……恩?熊猫?”
西子兰捂住自己被江水莜揍青的那只眼睛,扁着嘴。
“她被打得更重吧?”祁扶成挠了挠头,轻咳了声问。
西子兰点头,还抬起自己的手,做出断掉的姿势。
祁扶成耸耸肩,为西子兰打开了车门:“那我们就赶快回家吧,记住以后可不能再做这事了。”
说完,还看了看周围有没有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