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人总觉得这女人过来之后,这屋子里变得有生气了许多,而且子桑和别人传闻的完全不同,让他有些在意。继续吃饭的时候,他特意将子桑爱吃的留了出来。
子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照顾。
小时候全部都是规范化训练,统一管理。有人给她两颗草莓她都要春心萌动。大一点从集中营逃出来之后,遇到纪梵也只有她照顾他的份。
于是她主动将祁修人在沙发上铺好的杯子抱回了床上。只是睡个觉而已,她又不吃亏。没必要计较这些。
只是身边多了一个人,子桑总觉得睡不着。
祁修人早早就换好了睡衣倚在床上看书,见子桑埋在被子里睁眼看他,停下了翻页的手:“不习惯吗?”
子桑伸出手翻开祁修人怀里书的封面看了看,扁了下嘴:“你真耐得住性子看这种东西。”
“平常有好多时间,闲得无聊性子也就被磨平了。”祁修人说完,眸子中的眼神仿佛黯淡了几分。他合上书,关灯躺了下来。
子桑在黑暗里都能看到祁修人睁着眼睛,她知道自己大概是触动了男人的伤口,将被子拉到眼睛下面低低问道:“不看了吗?”
祁修人将手交叉放到胸前,仿佛连睡觉都要一丝不苟:“有光会打扰到你吧,早些休息也好。”
昏暗又安静的夜,让子桑放松了意识逐渐入眠。
再次睁开眼,眼前就已经是叠整齐的被子,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香甜气息。
唔,大概是祁修人准备的早餐吧。
子桑收拾好正准备朝着美食前进,手机就响了一下。江玉衡发来短信,说有急事,让她尽快去冰黑马一趟。
江玉衡不会无缘无故急着联系她,子桑接到短信就立刻穿好了衣服。来客厅对正在倒咖啡的祁修人打了声招呼,叼起一片吐司就跑:“我去和朋友见面,很快就回来!”
祁修人来不及将煎蛋摆上桌,子桑就已经跑出了屋子。他将早餐摆好,怡然自得地一边看报纸一边吃起来。
清晨的酒吧根本没什么人。经过上次的事情,这里的酒保都已经认识子桑了,见她进门马上让路。
江玉衡这时正拿着一沓文件在看,听到子桑进来的声音也没抬头。
子桑伸手将文件夺了过来,冷笑两声:“你竟然在看文件,是要改邪归正了吗?”
江玉衡双手背在脑后,伸了个懒腰:“你要子桑那仁将财产分配的文件送到我这里,是逼着我和你下水吗?”
子桑翻了几页表情就阴暗了起来:“这家伙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竟然耍这种小儿科的把戏。”
江玉衡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奈何:“股份倒是扎扎实实地给你了,就那四个旗下品牌,都是要完的公司。估计他已经提前将流动资金都冻结了,到你手里也就只有直接宣布破产的份。”
“无所谓,几个公司我还玩不过来就真没法混了。”子桑反倒来了兴趣,但也暂且将文件放好,“你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叫我亲自过来吧?”
江玉衡打了个响指,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一个人点名请你去接他的任务。”
子桑蹙起眉,撇了下嘴:“谁这么讨厌?”
江玉衡为子桑倒了杯果酒,指望她消消气别牵连到自己,就这酒吧里的吧台都不知道被这位姑奶奶砸了多少次。“这个人我还没查到是谁,不过他一定是故意的。如果你不接,那受伤变弱的事情就坐实了,先不说你,纪梵肯定会受到危险。要是接了……”
子桑摸着下巴眼珠转动着思考少顷:“如果是必须要我才能做的单子,估计除了我也就三四个人能接,他们还等着看乐子,不可能给我解围。”
江玉衡叹了叹气,摸向一直别在腰上的手枪:“干脆我多带些人,替你去做得了。”
子桑摆了下手,用两指捻开了自己的眉心轻哼一声:“不用!他们想唬我,姑奶奶还偏就不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