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子桑离开,祁修人就将两件武器放到了这间卧室。
“怎么还在这儿。”子桑一手捂着浴巾,一手去拿她的青刃,“其实它也没什么用了,明明是短刀却锻得那么重,已经不适合现在的我了。”
“正好,你将那镰拿走吧。”祁修人拿着衣服走过去帮子桑把长镰取下,“反正就是你的。”
子桑迟疑一会儿才从祁修人手中接过,轻挥了两下感叹:“还是它合手。”
说完,子桑便放下,然后去拿祁修人手里的衣服。
男人却没松手。
“头发还没干,不要这样穿衣服。”祁修人把拿着衣服的手往自己怀里拉了拉,然后抬手去捏了下子桑还垂着水珠的头发。
子桑缩了缩脖子不知怎的紧张起来:“我自己来就好了。”
祁修人终于是松手,转眼却拿起子桑肩膀上搭着的毛巾给她擦起头发来。
然后还一点点地,诱使她靠近自己。
“明,我去找明了。”子桑猛地推开祁修人,抓过衣服往后退了退。
再一抬头,却看到祁修人竟然在脱上衣。
“你,你在做什么!”子桑用衣服捂着胸口瞪了瞪眼。
祁修人很无辜地抖抖衣服:“你头发沾湿了我的衣服,总不能这样穿着吧。我生病了都没人会管。”
子桑鼓着嘴翻了个白眼。
“顺便一提,你真的应该带走它。”祁修人抚了下长镰,突然一把拉住子桑的浴巾,将女人收进怀里。
子桑用手肘撑着祁修人的胸口压低嗓音轻喝:“你疯了吧,明还在下面呢!”
祁修人思考两秒钟后点了点头,却一把收手捧住子桑的脸颊稍稍提起低头一吻。
“我有哪句话没说清楚吗明还在下面诶!”子桑手臂上用了力,将祁修人一把推到了床上。
祁修人坐起来,用手背揩了下自己的嘴,带着点无辜地看着子桑:“和我和好嘛,我是真心的。”
那男人用双臂支撑着身体因此裸露在外的锁骨显得异常漂亮,而且看着子桑的时候还微微嘟起了唇。
“哪有你这样做大人的。”子桑斥责完,几乎是瞬间就抓住了祁修人的头发用力吻过去。
“我们这样的确很失责。”祁修人一边说着,一边抱起子桑的腰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来。
子桑蜷起自己的腿,为了守住平衡便松开了扶着浴巾的手。滴着水珠的头发弄得她有些痒,子桑甩甩头发想将祁修人往下压。
祁修人却不干,扶住子桑的腰想要把她翻到身下:“你是不是搞错自己的定位了?”
“你不是一直想回忆起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吗,我在帮你回忆啊。”子桑学着祁修人的模样无辜起来,狠狠用力将其按在了床上,还摆了副赞许的表情拍了拍祁修人的脸。
祁修人自然不甘,其他的事情以后子桑怎么欺负他都行,但唯独这个决不能退步!于是,祁修人拉着子桑的浴巾把她抱在怀里在床上打了个滚:“回忆有什么用,我还是偏向制造新的记忆。”
子桑举手一下呼住祁修人想要亲过来的脸,拉开距离后抬起双腿架住男人的脖子往身旁一倒便灵活地坐到了祁修人的胸口:“说想记起来的可是你。”
祁修人偏一偏脸似乎就能碰到子桑的大腿,浴巾在胡闹中已经松松垮垮,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他用手托住子桑的玉臀,发现她双腿用力压得很死根本不打算给他翻身的余地:“……总觉得这几年,你好像变强了不少。”
“也有可能是你弱太多。”子桑摸摸下巴,身体向下挪了挪,弓着腰捏起祁修人的脸来,“这么多年你好像都没变老,还是这么水水嫩嫩的。”
面对子桑近乎嘲笑的调戏,祁修人开始不爽起来,抱住子桑的大腿抗议:“你也挺好,生完孩子皮肤还是这么紧致。”
不对,这种夸法才不是在抗议!振作一点的祁修人!这女人在笑话你弱啊!
不过,最后这种话祁修人也只是在心里喊了几句,顶多嘟囔,然后便伸伸脖子就势用唇去划弄子桑的腿根。
子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趁这个机会,祁修人双手举起女人的腿给她来了个后仰翻,幸好床大没掉到地上,不过子桑的头也悬空在了床边。
这种姿势很难再反抗回来,祁修人正要一鼓作气扯开子桑的浴巾时,从楼下传来了明嘹亮的脆生生嗓音:“妈咪——大叔——你们好慢啊!我——饿——啦!”
祁修人丧气地把脸埋进子桑的胸口。
果然,这个时间不太合适。
子桑把上身挪回床上,推开祁修人坐起来。然后背对着祁修人把浴巾打开扔到一边利落地穿上被丢到角落的衣服:“我去带他回去吃饭了。”
这种机会可不会再有第二次。祁修人沉着脸将明宝贝送到门口的时候这孩子都被吓了一跳。
“大叔他……是不是不舒服?”明宝贝对这种事的经验为零,自然也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两个人明明洗完澡下来却是一身汗。
也许是祁修人发烧了呢?可能是去叙利亚太累了吧。
子桑看了看祁修人腰的位置,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没错,他是有些不舒服,不过等下自己就好了。”
不,他好不了。
祁修人一边挥着手说再见一边在心里泛苦水。
子桑离开后,祁修人垂头丧气地想要继续补眠,手机却不适宜地响起,是陌生的号码,不过祁修人认识:“你怎么给我打电话过来了?”
“怎么,扰了你的好事?”电话对面的人噙着笑意说道,普通话不太标准,应该是外国人。
祁修人拢了拢头发,轻哼一声:“好事是有,只不过搅的人不是你。你打电话过来,可是等不及了?”
对面的中年男人稍微应了应声:“恩,我想着反正你也回来了,不如就来问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真是心急。”祁修人一步步走进自己的书房,然后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小册子,“不过你要答应我,用这东西,只是救人。”
“那是自然,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中年男人立刻答应,然后松了口气,“既然没问题,我就不打扰你了。当然如果你想和我聊一聊也没问题。”
祁修人笑着摇了摇头:“省省你的话费吧。”
待断线之后,中年男人轻叹了一声,然后看向自己对面坐着的人:“你确定要这样做?”
那人抬头,竟是南一方。
“十九,和修人,我都不能失去的。”南一方神态有些沉郁,左手握着右手,青筋暴起,“我已经搞砸了太多事,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中年男人垂下手,走上前犹豫着拍了下南一方的肩膀:“也许用更简单的方法就可以和他们和好呢?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对修人也太危险了。”
“我相信他。”南一方说完这句话便站了起来,戴上兜帽,穿过一排排祷告的信徒缓步离开。
身后的男人也握紧自己手中的十字架,双手合十地看着墙上的耶稣像。
经过今天这一折腾,子桑和明回公寓的时候都快要晚上八九点了。车晋夫就一直等着,没想到等叫得外卖都冷了这一大一小才回来。
“你们这是干嘛去了,这也离开太久了吧。”车晋夫把披萨都放进烤箱里重新加热。
明宝贝揉揉自己的小肚子扒着厨房台子随口抱怨:“都怪妈咪和大叔,明明说洗个澡却耽误那么久。”
“啥,洗个澡?”车晋夫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笑起来,“所以,你还真信了!哈哈哈果然是个小屁孩啊,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弱智的时候!”
“你、你再说一遍?”明宝贝这可就不乐意了,他能忍受别人说他弱,但不能忍受有人说他弱智!
他再笨也比车晋夫聪明吧!
“诶。”好不容易占了一次上风的车晋夫哪里肯绕过明宝贝,和他挤了挤眉毛就到一边拿盘子去了。
明宝贝就很气,气到连披萨也不吃就去书房汲取养分了。
子桑见多了明宝贝发毛病,戳了下车晋夫问:“你又招惹他了?”
“我只不过是在笑话他没想到你和祁修人在洗澡的时候做什么了而已。”车晋夫扯了扯嘴角,半开玩笑地说道。
子桑尴尬了一下吞吞吐吐着解释:“其实、也不是你想得那样。”
“反正也不是我能管得着的事。”车晋夫把披萨拿出来,用盘子装了两块,“我去给明送去。”
“等等。”子桑抓了下头发轻吸一口气,“我觉得,我还是带明出去住的好。”
虽然知道总会有这一天,可车晋夫还是有点不舒服:“……也好,你要搬去和祁修人一起吗?”
子桑摇了下头,缩缩肩膀靠在门边:“没这个打算,祁修人有事情要做,我不想掺和进去。”
“是为了他好啊。”车晋夫敲着盘子,似乎有些心烦意乱,“看来你真的原谅他了。”
子桑耸了耸肩,却也没反驳:“他没有想过伤害我,那我就没和他过不去的理由。更何况明宝贝喜欢他。”
“那正好,反正你不交房租还住在这里我都要烦死了真是的。”车晋夫捏捏鼻子,一边爽朗地喊着明一边拿着披萨走了出去。
也好,这事总算是有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