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对她笑笑,“没事儿的,我不会生病的,刚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飞眼里了。”
只说这么一句,我就退了出来,我不能再说了,我再说一句话我就会当场哭出来。我刚转身,泪水就迅速地流了满脸,其实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心里只是很难受很难受,不知是什么东西堵在那里,堵得我只想流泪。我现在不能看见任何熟人,只要一见人我就会痛哭流涕的。
校园里很清冷,这几天又下了一点点雪,不过很快就放晴了,寒风席卷着残留的雪末儿只往我的脸上打,像跟我仇深似海似的,我紧紧裹住身上的羽绒服,心里依然很难受,默默地走在宿舍楼下,从东头走到西头,又从西头走到东头,心里什么也不想,又好像什么都想,乱的我找不着边际,草坪上的草干枯着,还在雪的压迫下结着冰块儿,忽然我觉得我有点像这冬天里的枯萎的野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焕发生机。
我寻思着自己要去做点什么事情,不能再这样感伤了,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以为是汪奇打来的,可是一看,这个号码我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我看了看后又把它放回到衣服里,陌生人的电话我是不会接的,尤其是一些SB,他们总是说声“对不起,打错了”后立即挂断,浪费我的时间和感情,更重要的是我的金钱,我这人最重金钱的,一个电话就会五分钱的,别看这五分钱少的不值一提,我去年这一年可是接过不下一千次这样的电话的,再怎么说也是五十多元钱呢!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动公司会把接电话变成免费,那才能符合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过日子的心思啊。
我不理会这手机,它却和我叫板起来,响个不停,好像只要我不接它就会永远地响下去,没有办法我只好接通,原来是史童格!
我真是有点惊讶。
我问他,“有事吗?真是稀客,为什么打电话给我?”我想,难道是刘宁那个死丫头的事情没有处理好还得让我出面吗?
我以为他对刘宁余情未了呢!谁知他说,“没什么重要事情,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事情。”
我说,“那我挂了。”
他那边没有什么声音,却也没有挂断,仍然是接通状态。
我很纳闷,心想也许他会有什么事情,于是我很认真问他,“你是不是真有什么事情?有事情就说吧,我会尽我最大的力气帮你的,只要是本小姐能办到的绝对不会推迟,我誓死都会为你办的,除非砸锅卖铁。”
那边传来很轻微的声音,“请你回头!”
我迅速地扭头回去,不知他哪里来的兴致,在搞什么鬼?
他正在离我大约十多米远的地方朝我微笑着。这时,我的心一下子放松了许多,看着他不再像是受到什么伤害的样子了,我的心里忽然间有点很高兴的感觉,就像是见了久违的亲人一般,其实,这种感觉后来我也想过,但我就是想不通在当时为什么就觉得是那么地亲切,也许是我当时心情比较沉重一些吧,因为一个人伤心的时候也就是他感情最脆弱的时候!
我朝他走过去,他静静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当我靠近他时,他忽地从身后抽出右手,说,“送给你。”我呆立在了那里,在他的手里是一束鲜红鲜红的玫瑰,象是一团火红火红的火焰在升腾。
他见我怔在那里没有动静,上前把玫瑰花往我手里一塞,转身消失在冬日的远处。其实,我真不知道当时心里是什么滋味,伤心?感动?自豪?难受?我自己无从知道,好像都有,又好像都没有。我象是得了痴呆症似的呆在那里,如果别人看见了,一定会说我感动得像雷锋塔似的屹立在那里,我的泪水又争先恐后地流了满脸。
我长得还算得上漂亮,很多人都这样恭维我。但是,我大学都两年了,从来都没有人送过我玫瑰花,当我看见别的女孩在情人节收到红玫瑰时,心里那个羡慕劲儿!记得在大一的时候,宿舍的一个女孩子就收到很多很多的玫瑰花,我羡慕的只好让她也给我一只,她很慷慨的,因为她不送人就会扔到垃圾桶里,还不如作个人情,交很多好朋友呢?现在虽不是什么情人节,我却也收到一束,所以,我以前所未有的莫名其妙立在那里。看来我的虚荣心还不小,不过冷静下来,我就害怕了,我和这个史童格只见了两回面,第一回吃的饭,他和刘宁这个死丫头卿卿我我,第二次是想安慰劝说他几句,害怕他离开刘宁这个再死一次都不解恨的丫头后心灰意冷。
难道是我多情了,那天看见他的时候,却是心里把他当作一个弟弟了。
我瞅瞅手里的玫瑰花,她正张开鲜艳的花瓣朝我们微笑呢!我知道这一束代表着一心一意。可是史童格这是什么意思呢?他什么也没说,我心里忽然间有些明白,但似乎又不明白。难道他喜欢上了我?但这是不可能的,我总共和他说了不到一百句话呢!
记得中学的时候也曾收到过男孩子的礼物,他们说喜欢我,我当时总是把东西往口袋里一塞,冲他们大笑,“我不喜欢你们,东西可以留下,你们可以走了。”可是他们还是愿意送给我,我现在想起来,觉得那是多么快乐,多么无邪,又是多么可笑。
今天,我收到了玫瑰花,这玫瑰花使得我手足无措,我连什么时候回宿舍都忘了,迷迷糊糊地就睡下了。我睡得正香呢,手机又响了起来,摸起来看了一眼,原来是童格发来的短信!是一条谜语:
嫦娥奔月不见女,双目非林心中怀,走过银河金不要,人言尔字两编排。三言两语说不尽,变心男人金不要,受难之口口难开。
我思来想去地弄了一番,还是丈二和尚找不着头脑,于是准备拨电话回去找童格问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答案。可是转念一想,这是他发过来的,再回去找他确实有点不给面子的感觉,自己也会很没面子的。
其实这类似的短信像黄河泛滥似的,我从来都是只看一眼就删除了,我才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我可是一个蒸蒸日上,满心向着太阳的青年。
我的理解能力很差劲的。记得六年级的时候,理解阅读题是一道都做不对的,当时金庸的武侠小说改编的《神雕侠侣》特流行,“小龙女”是我们女生们羡慕的对象啊!文具盒、课本上帖的都是。于是老师给我起了一个外号叫“小笨女”,我当时气的牙都格蹦蹦响,如果他说我是笨小孩我还会感激他的。
那是一位四十多岁的老太太,戴一副黑边眼镜,活像一个女飞贼。她娇小瘦弱,却有一个可以吵到千万里远的大嗓门儿,她的课就像高音喇叭播放寻人启示或村委会通知,平淡无味。于是我也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叫“大喇叭”,结果这个外号在同学间传来传去,还是传入了她的耳朵,气得她躺在家里生了一个多月的病,后来一看见我她就出虚汗,这就是这位老师最薄弱的环节——小心眼,我最看不起这种女人了,简直就是村里来的,没见过世面。嗨,什么东西还给我起外号,你这祖国的残花败柳和我这旭日东升的朝阳能比吗?再说了,这理解力又不是我想有就有的,谁不想成为牛顿,成为爱因斯坦呀!难道这一切能怪我吗?
想了半天都没有明白,就索性把手机丢一边了,埋头呼呼地睡了,明天还要家教,还要见汪奇呢!我也快该回家了,明天过后就要回家了,辞别一下我喜欢的汪奇,回家见我的爸爸和徐阿姨了。
醒来一觉的时候,看看几点了吧!就看见了一条短信,史童格说,能和我做个朋友吗?普通朋友就行,如果有机会我会更加努力,做特殊的朋友?
我回了,终于明白了一朵玫瑰的用意:普通的朋友可以,特殊的就算了。不过,朋友可要两肋插刀的,我有什么做不了的事情可就权全给你了?
好的,谢谢。短信刚发出去马上就回来了,我知道他在死死地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