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刘宁这孩子的神情倒是挺专注的,倒不像是自己置身于寒冷的雪地里,而是在温暖的被窝里安然无恙。我知道自己的斤两,刚想对她说这烧鸡她没机会付钱了,她的手机哗啦啦响作一片,她跺跺脚,哈哈气,拿出手机冲我莞尔一笑,“中午我请你吃烧鸡,但你可别认为我输了,咱有的是时间来较量。”
真受不了她,输了还这么嘴硬,不过也真是上天助我,关键时刻让她挺身而出。
很想狠狠地挖苦她一下,但没等我开口她就接起手机说了一句没听清的话,看她妩媚的表情就知道妖气又犯了,挂掉立即拉起我的手撒腿朝操场外跑去,边跑边喊,“史童格,史童格,我在这里!”害得我以为她得了神经病。
这时,我清清楚楚地看见操场外的那棵大梧桐树下站着一个男生。
他朝我们摆摆手,“喂,刘宁,你好!”
刘宁一本正经地停下来,用手拂拂冻在一块的头发,异常温柔地说,“你好,这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乔雅兰。”
史童格朝我笑笑,我也朝他笑笑,我没说什么,可他的脸却红了大半个。我的思想哗啦啦地转了一大圈,结果给了两个字——清纯,或许这是好的称呼,要是用刘宁的话说一定是乳臭未干。
刘宁本来拉着我的手,现在早已挣脱换上了她的史童格。其实,只看拉手这一点,你就完全可以知道她泡小男生的手段有多高明了。
我感觉真是不好意思,我灯泡的力量怎么发挥啊?刚想了想,不经意间我朝他们的手一瞅,他的手可真够细的,像刚生来的白萝卜,要是让别的淑女看见了,还不得一个个地成为跳楼秀。我的手在半空摇摆了几下,终于无助地逃进自己的衣兜。
刘宁娇嗔地说:“小史啊!昨晚上几点睡觉的?”
史童格羞涩地笑了笑,“很晚了,我们宿舍里玩麻雀玩到了很晚,你呢?”
刘宁不拉着他的手了,挽起了他的胳膊,头发都扶到了他的脸上“我一晚没有睡着。”
我笑了笑,真不知道那个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后,倒头就睡的是谁了。
我说,“姐妹儿,你不要这样啊!我怎么办啊?你们那么亲密,我呢?”
刘宁就笑了,笑得那叫一个腼腆,史童格也笑了笑,那才叫一个腼腆。其实,现在实行闪婚,他们也算是闪恋了。只有一个电话就好到了这里,肯定是这个孩子头脑里灌水了,要不就是没有见过女的。
三个人吃饭的场合真可怕!两个人卿卿我我,留下我一人孤孤单单地吃干饭,真不好意思,我想我这灯泡当得也挺丢人的。烧鸡是什么滋味我根本就无暇顾及。刘宁是十足的淑女,连笑都显得很妩媚,尤其是在男生的面前,有男有女的场合她更加夸张,让你直想扇她几巴掌。看着她嗲得让人受不了的样子,我赶紧用烧鸡腿塞住嘴巴,怕一不小心给吐了出来,只会当众丢人,还会给刘大小姐丢面子的。
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爱情,刘宁这次也许真被史童格给吸引上了,完全返璞归真了,老长时间没同我在一起,或许这是童格确实有很大魅力的。屈指一数都差不多半个月了,这可是她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
期末考试就这样临近了,可我根本没有心思去复习,也许是懒得过底了,反正教授们一个个的都认识我,再不给面子也得让及格吧!别人都钻进教室复习去了,只有我躺在床上,睁开眼睛一看,刘宁也慵懒地躺在床上,这是很稀奇的,因为现在刘宁最近很少呆在宿舍里的。我这几天也没有怎么多想,肯定是和那个史童格混在一起了。我赶紧朝窗外望了一眼,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怎个儿?刘大妖女怎么有时间呆在宿舍里了?”我看着她躺在那里问道。
“乔雅兰,咱俩是好姐妹吧?”刘宁不仅没有回答我,反而忽然问出这么一句,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她继续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得替我完全保密呀!”
“没问题,你又发什么神经了?咱俩谁跟谁,只是不出自一母,要不还不是双胞胎?”我一边说一边穿好衣服走到她的床头,拉起她的手。其实我和刘宁也可以说得上是同甘苦共患难了。
“我不是第一次了。”她说,一副严肃的样子让我差点岔了气儿。
“你说什么,你不是第一次了?开玩笑,我还说我是风尘女呢!”
“不骗你,真的。”听她的口气不像是在说谎,两只眯缝眼盯着我的眼睛,满眼里都是真诚。
“谁?史童格吗?”我问,心里不知怎的很不是滋味,我觉得刘宁不该是这么一个人的,别看她表面上看去挺轻浮的。
她犹豫了一下,“不是,是位大四的师兄。”
我的头乱了一下,“那史童格呢?你怎么又胡乱地搞呢?”
“史童格?他那师奶杀手的脸,我是不会喜欢的,我喜欢成熟的男人,你不知道那位师兄有多帅,简直就是刘德华的托模,尤其是那坚挺的鼻子,性感得很,让人一看就春心荡漾。”
我这才知道,她把史童格给踹了,他也只是刘宁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我的心突然间有点难受,可是我怎么就糊里糊涂地给忘记了,刘宁的确是个妖女啊,怎么可能会长久呢?可是我难受什么呢?我想可能是快要考试了吧,要不就是我昨晚上睡迷糊了,我一直忘不了他那纯净得要流泪的眼睛,我的心里一直觉得他俩在一起了。
我什么也没说,看她陶醉在爱情的甜蜜中,我明白在对她说什么话都没有用处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再听听她那笑声,我就想找个东西揍她,揍的她满地找牙我才能平心里的愤恨!
其实,第一次不第一次这个问题在现在这个社会早已显得微不足惜了,只要你愿意,从非第一次到第一次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是刚成为知心朋友时,我和刘宁就约定好,一定要把第一次留给托付终身的丈夫,别的任何人没有权利来占有她。
我说,“咱们的约定呢?”
“什么狗屁约定?大不了做一个呗!”她幸灾乐祸地说。
刘宁当场气得要吐血,她用纤细的手指指着那人的鼻子说,你她妈看清楚了!老子我还是地地道道的第一次呢!快给我滚!
刘宁愤怒的吼声使得我胆战心惊,因为那男的连滚带爬走后,无数发绿的眼光老往这边瞅,吓得我们也只好连滚带跑地逃之夭夭。
“真她妈恶心!”我随口说。
“你骂人呀,你?”刘宁满脸的狞笑,“我知道有些人不想让自己是第一次,可是没人要呀!有本事的自己去找一个男的把自己给办了,要不就别在这里装老大!”
这小丫头片子还将我呢?我这人最怕将的,要真是让我急了,我还真她妈赶去随便找一男的把自己给办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说,“不就不是第一次了吗?人家哪里都像你一样这么,猖狂的无处容身了。”我躺在床上就说了这几句,我不想再说下去了,我也再不敢说下去了,真不敢说了,让她一人在那里拜拜吧,就当她全是放屁了!
我这人其实真怕将的,谁要是将我,说不定我头脑一热,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要真再激那么一会儿,我真去找一个什么男的把自己给办了那多不值呀!我长得还算个人物,也是有模有样的,对得起老百姓和祖国人民,还可以说是一朵花呢!不,一花骨朵儿,可这么随便把自己交给一个不认识的人,我真不甘心的。
于是,我翻了一个身,继续我的睡觉工作,你刘宁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爱让谁办就去让谁办去,一点也不碍我的事情,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的那些闲事情了,没事儿的话我还不如歇歇呢!就当你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混蛋,一个不会有任何味道的真空呗!
考试就像去攻打一座座碉堡,没去攻打的时候,老觉得它是那么难攻,但一旦自己去做了,才觉得是那么容易,就跟做小学数学题似的。
几门课像秋风扫地般地考完了,自然而然地都成为我手下的小卒子,我想我定能战胜每个科目。我就像一个女王,面对这些试题还不是就像面对着一碟碟小菜儿。
考了这么几科,我觉得该让自己放松放松了,每天脑海里的东西涨得头疼。
于是我决定自己还是去校园里走走吧,看看学校的大好风光,会使我的心情放松下来的,还会使我的思想也放飞放飞的。
没有想到会碰到史童格,他还是很害羞似的,他说,“你好啊,乔雅兰?”
我说,“你好。最近一段时间还行吧!”
“还行。”他就走了,手里拿着一本书,也没有问他拿的是什么,我也走起了我自己的路。
其实,史童格还真有点孩子气的,象是永远长不大的似的那种感觉,我一看见他的样子,尤其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我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我一定把他当作一个应该关心的弟弟了。我想刘宁甩掉他的时候一定也是让人心疼得受不了吧!
他一定是那么委屈,一定是那么痛苦地呆立在一个地方,不去做任何事情。
我的心真的有点难受,赶紧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我跑上前,喊了他一声。
他转过身来,看到是我,笑了笑。
我不忍心劝他了,真是的,他给我的感觉是不同于别人的,他那纯净的眼睛里似乎淌着泪水。
象史童格这种类型的人刘宁曾经也是搞过的,他称人家是小白脸。记得那个孩子呆在我们宿舍楼下,站了很久很久,静静地等了四个小时,吓得刘宁连宿舍的门都不敢出,只好派我去做说客。
那个孩子说,“其实,我也没什么要求了,刘宁不下来就算了,我是真心喜欢她的,即使她不喜欢我了,我想道一声别也是可以的吧?以后的事情谁也不料到是什么样的吗!我和她还是可以做朋友的,我明白她的心思,能在一起就在一起,没感觉了就分开,各走各的路,天各一方。”
我当时拍拍他的肩膀,“哥们儿,爱情这东西谁也是没有办法的,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就当姐姐今天奉劝你的:与其找个我爱的人来受罪,还不如找个爱我的人来幸福呢!”
我们还说了很多很多,最终他无奈的点点头后匆匆地走了,我却呆在了那里,因为这句话是谁说得我根本就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曾这样说过的,更加想不明白为什么会从我的口里说出来的,我自己都想不到会是这么懂理的。所以那时我还特为自己想到的这句话儿自豪呢!老觉得自己一下子也就厉害了起来,但是这件事情过去后我才觉得这句话还确实真管用的。
正是那件事情后,我开始忠心地做刘宁的丫头,一段时间后就得去当游说者,不过这样的代价还是可以的,一次一只烧鸡,这对于天生爱吃烧鸡却又自己舍不得花钱的我来说确实是件不错的额外收入,可是史童格呢?我自己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史童格停下来看着我问道:“有事儿吗?”
我顿了顿,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我支支唔唔地说:“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跟你说句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啊?”他单纯地笑了笑。
“没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说。”我看着他的眼睛就像一弯清潭。
“你没什么事儿吧?谁欺负你了吗?”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