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反应能力让我退了一步，王浩晨这一下子没扎中，他一个上步，一脚就踹在了我心口上，直接踹倒了我。我喉咙一甜，一口血就吐出来了，胸闷地快喘不过来气。
我后退了好几步，直接就撞在墙上，王浩晨又是拿瓶茬子朝我的脸上扎了过来，我一咬牙，弯腰就要躲。
“咔嚓——”那瓶茬子怼在了墙上，直接变成了碎片，就王浩晨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小的瓶口。原本挺奢华的墙纸，也被王浩晨搞出了几条难看的划痕。那玻璃碎片都掉在了我身上，扎得我疼得不行。
“哐！”王浩晨又是一拳打在我脸上，我没站稳，被他打倒了。
王浩晨丝毫不打算放过我，想要继续动手。李凝雪过来拉了王浩晨一下，低声说：“别搞出人命了，让他做事要紧，你别整过火了。”
王浩晨点点头，把瓶茬子一扔，到球桌上，把刚刚用的杆儿拿起来了。
他蹲在我旁边，脸色铁青，说：“赵寻，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从现在开始，我问一次，你回答一次，要是不满意，我就打一次。什么时候你让老子满意了，什么时候放你走。”
我吐了口血痰，说：“你问多少次，我也不会帮你。”
我亏欠秦浅的太多，要是还为了自己，让她陷入危险之中，那我还是人吗？
以前每次想到秦浅，我都有深深的愧疚感。而现在，我感觉心里舒服多了。终于，我也能保护秦浅一次，而不是伤害她。
丫头，对不起你，我不能给你说好的幸福，但是，我会尽自己全力去保护你。
“我问你，你帮不帮我？”
“不帮。”我毫不犹豫地说。
王浩晨一皱眉，抡起球杆儿就砸在了膝盖上。
“嘶——”我痛的倒抽了口凉气，王浩晨这一下，让我感觉自己的膝盖骨都要断了。
他手里那根质地很不错的球杆都发出“嘎嘣”一声脆响，但是没有绷断。
我缓了很久，才缓过劲儿来。这个时候，我脑袋上除了红酒，还有一层白毛汗。
王浩晨自己续了根烟，然后悠哉悠哉地拿起球杆，又问了一次：“帮不帮？”
“不……不帮……”
王浩晨又是一棍子砸了下来，又砸在了我的肘关节上。这下子，我痛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王浩晨攻击的地方，都是人身上脆弱的地方，所以他打得每一下，都能让人痛不欲生。
王浩晨每次问我，我只回两个字——“不帮。”
那种痛，真的快让我坚持不下去了，但是一想到秦浅，一想到那条手链，一想到路上她在后面抱着我轻轻哼着歌，我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等到秦浅知道我跟申晴在一起了，她会更痛吧。我想。
大概挨了八棍，我坚持不住，昏倒了，但是昏倒没有多久，王浩晨就拿一瓶红酒把我给浇醒了。我看到王莹也缩在墙角，吓得身体直哆嗦，动也不敢动。
王浩晨随手把酒瓶一扔，瓶子“砰！”地一声化成碎片，“嘴还挺硬。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说着，就要继续招呼。
李凝雪可能是看不下去了，说：“浩晨，差不多就行了吧，别真打出什么毛病来……”
“没事儿，你看他不是挺硬气的吗？当年我混社会的时候，被人拿烟头烫，烫的手背骨头都出来了，现在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这小子，就是苦头还没有吃够！”
“……那你看着来吧，我去上面休息一会儿。”李凝雪摇摇头，推开门走了。
王浩晨又开始问我，然而，我的回答始终都是一样的。
在他打我第十二棍的时候，他手里的球杆已经断了，于是他又拿过了一个新的，继续逼问。
我的各个关节，还有肋骨，腹部，后背都被他攻击过，他下手很有准头，既能让我感觉到痛苦，又没有打断我的骨头，让我昏厥。不过我的身上，已经血迹斑斑的，都是淤血渗出来的。
从小到大，这真的是我最惨的一次。
“嘎嘣——”终于，在第二十三棍的时候，王浩晨的第二根球杆也断了。我吐了口血，真的是快撑不下去了。
王浩晨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顶在墙上，骂道：“你就那么厉害？就那么嘴硬？你在坚持什么？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告诉你，我手底下有人命，爬到这一步的，没有几个人手里是干净的！要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知道吗？！”
我疼得皱了皱眉，说：“这是我欠她的……”
王浩晨似乎没有听清楚我再说什么，问：“你说什么？”
突然，这个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挺年轻的打手冲了进来，说：“晨哥，外面有人往这里闯！”
“有人？”王浩晨松开了我，我终于是可以喘口气了，扶着墙，嘴里的血不停地往下滴。
王浩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衣，说：“是鬼子的人吗？一共多少个？今天咱们弟兄都在呢，就算是鬼子来了也不怕。”
那人脸色很难看，说：“不是鬼子的人，是一个中年人，我们几个放哨的拦不住他，他正往这边来呢。”
“一个中年人都拦不住？废物！”王浩晨本来是想点烟的，但是一听这话，又把烟放下了。
进来的打手苦着脸说：“那个人怪的很，谁靠近他谁就会昏倒，我们不敢拦啊……”
这个人话音未落，门“砰”的一声开了。
我一看，激动地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爸来了。看来，是张正通知了我爸，所以他来了这里。
我爸进来看到了我，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然后看了看王浩晨，冷笑道：“呵呵，我儿子被你打得挺惨的啊。王浩晨，你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王浩晨看了看我爸，皱眉道：“你是谁？一个人来砸我的场子？”
我爸笑了：“我是赵寻他爸。要砸你场子的不是我，以后会有人来做。今天我就是带我儿子回去的。”
